“誰說我要玩把戲,我此時此刻是個正常人,我只是想告訴你,能把安慰人的話,說成你這幅賤樣的,普天之下便只有你了。”她笑着摟上他的脖子,語速快到有些含混不清。
許是被她如餓狼般的眼神盯得太久,他的耳際疑似有紅雲在蔓延,表情有些不自然。還用力在她頭頂彈一指,怒道:“今晚,不可覬覦本王的美色,不準想不該想的!”
“夫君,什麼叫不該想的啊,我不太懂耶?”
“你……把你的爪子挪走!”
“摸一下怎麼了?又不會死人,難不成摸一下你也會有反應?”
“嘭……”
下一秒,沈凌酒被結結實實的仍在地上,“你……司行儒你就是個王八蛋,你不是個男人!”
司行儒走了幾步,突然停下,鋒利的眼神一射過來,看得她心裡發毛。
“本王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麼?”
沈凌酒:“……”
翌日,傅家
“我對不起傅家的列祖列宗,我該以死謝罪,讓我去死!”
自傅夫人起來後,便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演戲。
傅立業知道後,心口緊繃,緊聲道,“要死也要等傅真的婚事過後死,那時候死,沒人攔着她!”
傅夫人用盡手段,暈了,罵了,求了,最後都未激起任何風浪。沒有人來安慰,也沒有人同情。除了連枝過來一次,沒有人再露過面。
她割腕想要逼迫傅立業改變昨晚的局面,卻被傅立業的一封休書,堵住了嘴,徹底安靜下來了。
傅逸長久以往對昭王的挑釁,不僅讓他斷了幾根肋骨,要臥牀靜養,更是被勒令他以及他的子孫三代不得入仕,這對於他來講,完全是毀滅性的打擊。
傅夫人其他都忍了,至少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對傅逸的懲罰實在太苛刻了,昭王真是……太狠了!既不弄死他們,又讓他們永遠感到絕望,這日子,想想都讓人感到發怯。
傅姍吞着口水,繃着神經,“那……那父親的官位?”
“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你父親的官職沒丟,只是……”若傅立業不在了,傅家在京城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對於傅夫人來說,怎麼都有些承受不住,千刀萬剮了沈凌酒都難以解她心頭之恨。
“以後我們在傅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傅夫人以淚洗面,“真是恨不得死了。”
聽到死字,傅姍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娘,你可不能做傻事,你若死了我就要給你守喪,女兒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了,這等個三五載的,以後還怎麼嫁人?”
這話聽在耳中,傅夫人馬上停住淚,壓下心中奔騰的怒火道,“你……你現在就只想着你自己!”
傅姍心口一窒,面對傅夫人的愚蠢,傅姍的耐心消失殆盡,“要死也要等我嫁出去再死!沒人攔着你!”
“你……你這個不孝女!”
“是你自己不願低下頭好好活着,我有什麼辦法?”說着,傅姍起身,眼神詭異莫測道,“哼,傅湘琴以爲攀上昭王妃就高枕無憂了嗎?只要有我在府中一日,哪怕把我變爲庶出,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傅夫人苦笑,滿臉苦澀,“如今這個地位,你爹也放棄我們了,我們還能怎麼樣,以前對偏房的人不是打就是罵,她傅湘琴不受壓制了,指不定怎麼報復我們……”
“報復我?我倒要看看她敢對我做什麼?想成爲傅家的嫡出小姐,還要看她有沒有命享受!”傅姍咬牙,臉上輕柔無蹤,轉爲冰寒的冷硬,“娘,起來,我們不能就這麼被打倒了!”
傅姍臉上那充滿戾氣的表情,讓傅夫人嚇了一跳,“你……你想做什麼?”
“趁着你大房的位置還沒交出去,我們趕緊把錢財收一收。”
傅夫人怔忪良久,才起身,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落到這個地步,她捂住臉,痛哭出聲,那悲切,聽了讓人不知該心酸還是同情。
沈府,書房
知道沈煜書被歹人劫持後,整個沈府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誰也沒有料到有人敢在昭王頭上動手。
“沈煜書失蹤了,現在該怎麼辦?”沈世仁看着沈煥,沒了以往的沉穩,就連沈煥也是焦灼的厲害。
“歹人劫持他做什麼?”沈煥握着茶盞陷入沉思。
“現在連是哪路人出手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針對沈家的,問題是很棘手。”沈世仁神色憂慮。
“阿酒呢?”沈煥沉沉的問。
“消息就是從昭王府傳出來的,她和沈煜書血濃於水,不會坐視不理,只怕她也沒什麼頭緒。”
“只要昭王派人出手,我也就沒那麼擔心了,希望煜書這孩子能夠逢凶化吉。”
沈世仁卻並不抱着樂觀僥倖的態度,他認爲沈煜書失蹤如果不是衝着沈府來的,那便是衝着昭王去的,可昭王是誰?只要昭王被拉下了水,沈府便沒有一個人能獨善其身。
“這剛從通州回來剿匪有功,升了職,轉眼便就出事,這事兒……會不會跟通州那些餘黨賊寇有關係?”沈世仁看不清眼下的局勢,但直覺告訴他,這次是攤上大事了。
“你說的不無道理。”沈煥起身,在書房裡轉了兩圈後道:“你也加派人手協助昭王尋人,一旦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
“是,父親。”
沈世仁轉身出去,雖然大房攀上昭王這顆大樹,漸漸漲勢,對他來說隱隱有些不悅,但沈煜書和沈凌酒是他看着長大的,大哥又走得早,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也確實讓人於心不忍,不管如何他這次是希望沈煜書能夠平安歸來的!
昭王府
這兩日,一到晚上沈凌酒便噩夢連連,司行儒受她牽連也沒睡好,此刻她賴在牀上不願起來,沈煜書的消息又石沉大海,音訊全無,她整日看起來都是神色懨懨的。
司行儒躺在牀側看書,目光偶爾落在她緊皺的眉頭上,他沉吟良久,開口道:“今日傅府大婚,要不要去瞧瞧?”
“傅真和董漣漪?”
“嗯。”
沈凌酒有了一點精神,卻還是躺了回去,“現在去傅家怕是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不想去。”她打了一哈欠,問道:“昨晚那個人審出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