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想也沒想便道:“太急切了……”
“嗯?”
“哦……我是說,我太大意了……嗯,不對,我們怎麼聊到牀上去了?”
“王妃乃容華的僱主,關心僱主是容華的分內之事。”
他的表情很清淡,說話的語氣也清淡,可他脫口而出的話,總引人往曖昧處遐想。沈凌酒壓下心中的一絲躁動,與他對峙了片刻,沈凌酒錯開眼,手心微微出了汗。
這時她看到桌上的枇杷,想到他方纔喝了藥嘴巴肯定苦,也沒多想便拿過來剝了皮,去了核,送到容華的脣邊。
果香薰染鼻息,帶來微涼的氣息,他身體震了一震,許久才張口將枇杷咬到口中。
沈凌酒看着他儒雅至極的吃相,忍不住剝了兩顆塞在嘴裡,“嗯,好吃……還吃麼?”
容華撇開她單純無害的眸子,耳根微微泛紅,“不敢勞煩王妃,草民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我是說,你要不吃,我就吃完了!”
容華:“……”
青葵:“……”
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沈凌酒的腦回路,青葵已然放棄。
“啊……吃完了,青葵你再去拿一些過來。”沈凌酒吃飽了,淨完手,回頭時,青葵已經不見了。
“董侍妾好些了麼?我聽人說她瘋了。”容華看着沈凌酒微微嘆氣。
“嗯,瘋了,不過我已經讓人去請宮裡的御醫過來給她把脈了,相信很快會好起來。”
“案情可有發展?”說完,他捂住胸口咳了咳。
“嗯,目前還不好說,過兩日便水落石出了,你不用擔心,本王妃自會把幕後真兇找出來,替你報這一刀之仇。”說着沈凌酒,眉目一轉,道:“此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
“草民賤命一條,能爲王妃挨刀是草民的榮幸,豈敢討要賞賜?”說到這裡,他稍緩了一下,又幹咳了兩聲。
沈凌酒皺眉,關切的問道:“想要喝水嗎?”
“嗯。”容華也不客氣。
沈凌酒倒了茶水,說道:“論功行賞,是王府定下的規矩,此次你若推拒,怕會寒了王府衆人的心,再說了……王爺寶貝可多了,不要白不要,你是不是傻?”
他輕嘆了一聲,竟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王妃是不想欠我這個人情麼?”
沈凌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容華苦笑一聲,“既如此,那草民便斗膽討個賞吧?”
沈凌酒端着水走到他牀前,“你如此想就對了,賞賜是要拿的,你的情意,本王妃也是會記着的”
容華半倚在牀邊,任憑墨玉般的秀髮鋪在被褥上,開出絢爛的花,長睫微顫,沈凌酒將杯子送到他手邊,他道了聲謝,便擡頭飲下,喉結輕輕滾動。
沈凌酒這才發現,容華的脣色很淡,面上卻有絲異常的緋紅。他身上的白色中衣,也微微拉開了些,似是熱的不行,又十分虛弱,柔若無骨的眼神,透着一股嬌媚的味道,此刻此景,倒有些勾欄院頭牌的韻味風姿,不時引人遐想。
“容華……你討要的賞賜是什麼?”
“是什麼都會給麼?”
他說着又咳了幾聲,脣色越加蒼白,兩頰卻詭異的紅。
“容華……”沈凌酒愣愣看着他,“你……你真的只是個養鳥的麼?
他眉梢輕輕一挑,薄脣微抿,許久之後,淺笑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鳥,它叫雀凰,它就像王妃一樣獨特呢。”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伸手往她腰上一攬,一陣暈眩之後,中藥夾着芳菲的氣息便將她裹住。沈凌酒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將她勾過來臥倒在他身上,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動作。
“容華……你要做什麼?”
他看着她露出蒼白如紙的笑,沈凌酒想要起來卻被他緊緊禁錮着,發現她的竟然無意識的按在了,他的胸口,她猛地收回來,像是被燙到一般,耳根都跟着紅了起來。
“王妃,不是問容華想要什麼嗎?”
“你……”
不等她說出來,腰上突然一緊,溫涼的脣瓣壓下,貼着她的脣瓣遊移,微澀的中藥味在嘴角蔓延開來,容華聲音低沉暗啞:“冒犯王妃了……”
沈凌酒心如擂鼓,兩耳嗡嗡直響,看着近在咫尺的幽深雙眸,她咬了他的脣,猛然將他推開,倉惶起身道:“今日的事,本王妃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不會同你計較,但沒有下一次!”
容華勾脣,摸了摸脣瓣上的血,卻是不在意道:“王妃金枝玉葉,能一親芳澤,足矣,這一次都差點咬掉了我的脣,草民哪敢銷想下次?”
果然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沈凌酒擦掉脣瓣的血漬,“你歇着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走到院門口碰到青葵,青葵見她臉色不好,立刻問道:“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
沈凌酒看了眼她手裡的枇杷,打了個哆嗦道:“扔掉!”
青葵呆滯了一瞬,便真的扔了,她能感覺到沈凌酒正努力壓制着什麼,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看着她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小姐,出什麼事兒了?”
按理說容華那個樣子,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輕薄的事纔對,反而是沈凌酒玷污他的機率更大些,難道是……容公子不讓她染指,拼死不從,惹惱了她?
沈凌酒木着一張臉,走出老遠,思緒都沒有辦法集中,總是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脣,腦子一片空白,怎麼辦,她心情還稍微覺得有點刺激!她給司行儒戴綠帽子了!這算是綠帽子吧?
她承認她被容華吸引着,但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是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貞操觀念相對沒有古代那麼苛刻,甚至非常開放,但有不良想法是一回事,超越道德底線是另一回事,良久她才呼出一口氣道:“青葵,你覺得容華如何?”
青葵暗暗咋舌,看來她真的在爲容華苦惱,青葵嘆了口氣,勸慰道:“小姐……我覺得你應該離他遠些。”
“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