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悅汐對這一切卻是恍然未知,只覺得皇后身邊的這個女官好生奇怪,爲什麼一直在往自己這裡看?自己認識她嗎?
“郡主請隨我來。”
肖若弗引着溫悅汐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只見那芳儀殿前,衆位小姐面前人人一張小案以備考覈之需,其中空着的一張便是溫悅汐的位置。
那些小姐看到溫悅汐,心中不以爲然,她們不知道溫悅汐跟她們有什麼可比性,實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不過,誰讓人家是太子的未婚妻呢,就算再怎麼差,那也是將來的太子妃無疑了,那是她的父母用命換來的。
太后他們此時則是移步到一旁的長亭之內,儘管以紗簾隔開,外面的情形仍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母后您看,這芳儀殿的花兒開得可真是好,卻原來這花兒也是知情識趣的,知道這裡女孩子多,便比別處開得漂亮一些。”
太后聽了皇后這話,笑着道:“這裡的花兒開得是漂亮,但是哪有這些女孩子們好看。”
“那可要恭喜母后了,這些人比花嬌的女孩子將來可都是母后您的孫媳。”
“如此說來,哀家也要恭喜皇后,將來她們也都是你的兒媳。”
聽到兩人這般說,一旁坐着的萱妃也是應和了幾句。其實這芳儀殿的花兒之所以開得如此漂亮,並非它們成了精,知曉此處女孩子多,而是因爲女官們要考她們花藝,所以這芳儀殿內的花都是被照顧得很妥善。
在宮女們前來上茶的功夫,皇后注意到對面廊下似乎有幾個人影一閃而過,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端起手邊的清茶輕飲了一口。
那幾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段懷瑾他們。
只聽得那六皇子壓低了聲音道:“小心一點,太后和皇后娘娘她們就在對面坐着,別被發現了。”按規矩,他們是不可以來這裡的,但是少年的好奇心總是按捺不住,悄悄從芳儀殿的西側小門偷溜了進來。
幾人陸續跑到偏殿之內躲了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人發現。”
段懷瑾卻是在心中暗自搖頭,難道真的沒被人發現嗎?只不過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罷了。這般想着,他的目光不由看向坐在前排的溫悅汐,跟着顧清雨學了一個月,也不知道她學得怎樣了,以溫悅汐一貫的性子,她很難靜下心來去學什麼東西,當初不就是因爲學琴磨得手指頭疼,鬧了兩天脾氣就不學了嗎?不止是學琴,她無論學什麼都沒耐心,又怎麼可能學好呢?
“這都是考什麼啊?”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
照皇后的安排,上午考的是琴棋書畫,若是時間尚有富裕,便再加考茶藝。
聽得那些女孩子一個個撫琴,太后神情很是認真,不住地點頭,“不錯,她們這樣的年紀能有如此琴藝已經算是很好,哀家聽着倒是不比宮裡的琴師差多少。”
太后這話卻是誇張了,不過能被選入皇宮來教導的女孩子,琴棋書畫這些自然是全都不在話下。
輪到溫悅汐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麼期待,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昇平郡主之前並不會撫琴,有些人甚至一早就存了看笑話的心思,懷疑溫悅汐究竟能不能完整地呈現一首曲子。
正因爲沒有期待,當溫悅汐流暢地撫完一整首曲子的時候,衆人心中才更加震撼。而坐在紗簾之後的皇后娘娘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給瑾兒丟臉。
段蔚予則是淡淡笑了,這孩子日日勤奮總算是沒有白費。
段映湛這孩子性子直,也不顧皇后和太后在場,徑直訝然地看着段蔚予問道:“皇叔,這是我認識的昇平郡主嗎?她的琴藝怎麼突然這麼好了?”其實,要說起來也不算很好,尤其是跟在場的這些小姐們比着,但是,這是溫悅汐啊,一個月之前還不會撫琴的溫悅汐,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她竟然能進步成這個樣子?!
段蔚予的目光透過紗簾,輕然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開口應道:“悅汐很有天賦,也很刻苦,能有這樣的進步並不意外。”
“那她之前爲什麼……?”
沒有人迴應段映湛的話,但是大家的心裡也都在琢磨這個問題。
爲什麼?有天賦,肯吃苦,那爲什麼之前她不懂得撫琴,而跟着顧清雨學了短短一個月,她就能進步到這個程度,難道顧清雨還是神仙不成,能點石成金?
皇后目光沉冷不悅,想來,這跟溫悅汐跟誰學無關,卻跟她住在哪裡有關。好一個溫家,爲了自己女兒,竟然如此對待郡主,若溫悅汐只是郡主也就罷了,這是他們的家事跟自己無關,可偏偏溫悅汐不止是郡主,還是自己兒子的未婚妻,他們這樣做有把太子還有自己這個皇后看在眼裡嗎?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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