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映湛雖然懷疑溫悅汐是在故意戲耍他,但是這可是性命憂關的大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現在哪裡敢輕舉妄動啊。
“溫悅汐,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真的把我給殺了,你自己可也活不成了。”
溫悅汐負手走到距離段映湛一步之遙的地方,含笑道:“世子殿下,你放心,我沒想殺你。解藥嘛,我自然會給你的,但不是現在。”
“既然你沒想殺我,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溫悅汐歪頭笑了一下,看起來極其天真無辜,口中卻是道:“世子殿下,我也想讓你嚐嚐被人戲耍是什麼滋味兒。”
話說到這裡,溫悅汐緩緩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世子殿下,我可以告訴你,這七步斷腸散的解藥只有我有,你若是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在這裡站着,等到什麼時候我心情好了,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段映湛現在真是欲哭無淚了,“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心情好啊?”
“這可就不好說了,總之,你先在這裡好好呆着吧。”溫悅汐說完之後就要轉身離去,這時候一個僕人卻又是匆匆走過來對着溫悅汐稟報道:“郡主,溫夫人在外面求見郡主。”
“我不見,你讓她走吧。”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來求自己回去的。溫夫人,你想請我回去,可沒那麼容易。
“是。”那僕人應了一聲之後,不由擡眸看向僵立在那裡的段映湛,“世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溫悅汐聞言笑着轉頭看了一眼段映湛,然後對那僕人道:“這是世子殿下新想出來的遊戲,叫一二三木頭人,有意思吧?”
“有……有意思。”這是什麼怪遊戲,難道還要一直站着不動嗎?這多折騰人,真是搞不懂這些人了。
眼看着那僕人轉身離去,溫悅汐也是要走,卻是被段映湛給喚住,“溫悅汐,你別走啊,就算你不願意給我解藥,陪我在這裡說會兒話也好啊,不然我一人在這裡多無聊啊。”
“陪你在這裡說話?我閒得沒事兒幹了?”就算是閒得沒事兒幹,自己也不會陪着他在這裡說話啊。
“溫悅汐……哎,溫悅汐,你別走啊……”
不顧段映湛的呼喊,溫悅汐徑直去了書房,沒多一會兒,剛剛那僕人就又來通報說,那溫夫人說了,不見着郡主就不走。
“不走就不走,你們不用管她,就讓她在門外等着好了。”
溫悅汐拿着一本閒書歪在軟榻上看着,慢慢便是看得入了神,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僕人前來掌燈她才發覺天色已經暗了,“都這麼晚了,王爺回來了嗎?”
“回郡主的話,還沒有呢。郡主要先用膳嗎?恐怕王爺回來的時候已經用過晚膳了。”
溫悅汐搖頭,“不,還是再等一會兒吧。對了,世子殿下還在前廳裡站着呢嗎?”
“回郡主的話,世子殿下還站在那裡。”
溫悅汐不由笑了起來,然後起身道:“也是時候去看看他了。”
她這廂纔剛起身,段蔚予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溫悅汐面上帶着笑意看向段蔚予,道:“師叔,你回來了?”
段蔚予淡淡應了一聲,然後對那僕人道:“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
待那僕人離開以後,段蔚予這才走到溫悅汐的面前,開口問道:“那七步斷腸散是怎麼回事兒?”
“段映湛都跟你說了?”溫悅汐伸出小手拉了拉段蔚予的衣袖,輕聲道:“師叔,你別怪我,他以前那麼欺負我,我只是小小報復他一下而已。”
段蔚予此時嘴角卻是緩緩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好了,天色都這麼晚了,他也已經在這裡站了一整個下午,夠他受的了。若是他再不回去,慶王府那邊就要過來找人了,要是慶王府那邊追究起來,我可不管你。”
溫悅汐見段蔚予笑了,就知道他沒怪自己,她擡頭看着段蔚予,笑着道:“師叔真的會不管我嗎?我不信。”
段映湛這個時候已經在原地站了一個下午,感覺這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聽到有腳步聲朝這裡傳來,段映湛趕緊揚聲道:“是皇叔嗎?你把溫悅汐給帶來了嗎?”
“嚷什麼嚷?吵死人了。”
聽到是溫悅汐的聲音,段映湛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溫悅汐,昇平郡主,您就行行好,把解藥給我吧,我知道我錯了,以前的事兒都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你讓我做什麼事兒補償你都行,先把解藥給我行嗎?”
只見溫悅汐來到段映湛的面前,朝着他打了一個響指,然後道:“好了,你現在可以動了。”
但是段映湛哪裡敢真的動,“你這是逗我呢吧?”打一個響指,自己身上的毒就解了?
“我本來就是逗你的。”溫悅汐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荷包,對段映湛道:“這裡面根本就不是什麼七步斷腸散,就是珍珠粉而已。”說着,溫悅汐從荷包裡把那小瓷瓶拿出來,倒出一點粉末在手心裡,然後用手指蘸了一點送入口中。
“不會吧?”段映湛頓時跌坐在地上,“你耍我呢。”
溫悅汐心道我本來就是耍你的,誰讓你自己找上門兒來呢。
其實她當時也是看到了自己腰間的荷包,才突然想到這個主意的。這裡面的珍珠粉是她之前用來迷惑溫夫人的眼線的,那個侍女看到自己在粥裡放了藥粉不假,可那並不是毒藥,而是珍珠粉。只不過她們事先聽了菱香給她們的情報,理所當然地認定自己放在粥裡的藥粉是老鼠藥。
“溫悅汐啊溫悅汐,你可把我給坑慘了,你得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