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之倒是沉默,自上次用取髓針幫慕容絕璟探蠱之後,每次看到他受了新的傷,都一臉沉重。
在雙生殿中,看到他掐穴用以緩解蠱毒發作,而後加倍疼痛之時都已一臉凝重了,更別說之後慕容絕璟爲了出宮,又再一次服了藥,現在這藥的後遺之症未過,又開始受了新的傷。
看着這血肉模糊的背,因爲箭矢插在裡頭太久,導致不斷說話,乃至於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再扯動傷口。
原本只是插露的上半身顯襯得奪目起來,精壯的胸膛似佈滿了細密的汗,如墨色般的頭髮正散落幾縷貼在額邊,一雙如劍般凌厲的眸似輕凝着,濯玉般的目光深深的,說不出的俊朗……
夏詩昭看着心思微動,不說話,只看着司鵠從另一處尋了鑷子過來。
順便把一盞燭臺也拿過來了,火光照耀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把一切看得更清楚。
陸逸之接過鑷子便像是尋了個位置,幾乎是一瞬間的夾到了箭矢的尾處,而後另一瞬間:“璟,要開始了。”
緊接着便是……一抽聲。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另一隻手握着一把小刀,剎那間劃開了傷口,而另一隻手則拿着鑷子把箭矢取了出來。
東西取出來的一瞬間,只見像是拉扯了肉似的,疼得慕容絕璟上身一繃,隱隱可以看到健碩的胸膛繃緊了,多出了幾分凌意。
“取出來了。”陸逸之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刻就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沒有傷及根本,真的取出來了一般……
緊接着便是上藥,唯有慕容絕璟這會兒疼得額頭都出了汗,沒了方纔看似輕鬆與夏詩昭輕笑的模樣了。
看着取出來的箭矢,短小而精悍,眉頭擰得深深的,就像是眼中掠過一瞬冷光。
夏詩昭一動不動的看着他,自是把這一瞬眼中的涼意看在了心中,自己的手也驀然下意識的一抓。
怕是這一刻……他心裡對清太妃的惱意又深了一些。
有些人,遲早是要除掉的。
這會兒又隱隱約約明白了納側妃之事,對於他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已經不再僅僅是被逼迫得要娶琴家小姐了,而是必須要做的一些事兒,一個必要的途徑……
此時心口間又像是有些悶悶的,正因爲明白,所以有些難受。
又垂下了眸。
慕容絕璟而是在這樣的時候擡起眸,忍着疼,讓陸逸之給他上藥。
想看着她分散注意力,結果又是自個先凝了眉眼。
身後的陸逸之只全神貫注,自然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奇異,這會兒只是上着藥,叮囑:“這傷怕是要休養一陣子了,所幸上一次我從宮中帶出來的金瘡藥還剩不少,每日三次敷換,應該能加快些傷口癒合的速度,不過這些時日……”
忽然眸光從傷口擡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此時正坐在角落中的夏詩昭:“還是不要亂動得好。”
意味深長:“尤其是一些過於激烈的運動。”
猶如醫囑一般的叮囑,帶着一絲正經,又不像是在意指一些……令人*的事。
夏詩昭本來在想些深層的東西,這會兒聽到這些話,一瞬間的腦子怦然一聲,臉又微微紅了起來,稍許的不自然。
慕容絕璟幽深的眸也挑了起來,像是一瞬間頓然而出的笑意。
修長的手原本是在胸口間放着,這會兒挪到了一旁的桌布上,只微收一下:“嗯。”
目光如炬,又像是無可奈何,添了幾分魅惑的感覺。
整個裸齪思想而……
似不好意思般悶沉俯首:“嗯,好……”
看着她這個樣子,慕容絕璟只沉沉笑了,勾着脣不動聲色的笑了起來。
看她離去的身影,一手撐着*榻,一手輕放另一側。
直看着夏詩昭去尋軟布而來。
這寢殿中是時刻備着洗漱的水的,都是最新換上的,只需將銅盆端過來。
慕容絕璟凝着前頭,只稍等了一會,便看到夏詩昭紅着臉端着盆過來的樣子。
軟布也取過來了,就這般搭在了盆中,放在了*畔一側,汲水,揉布,就這樣再輕輕不自在的湊近了他,神情專注的樣子……卻又是不自在得很。
“絕璟,來……”
這會兒早沒了前時的鬱結了,就連那時不時冒進腦海中的納側妃煩心事兒也都丟到了一邊去。
只剩下慕容絕璟此刻略沉又彷彿刻意得不懷好意的笑。
他動了動身子,胸膛送了上來:“嗯。”
夏詩昭頓時又臉蛋兒燒了起來,直紅的不像話,看他健碩性感的胸膛,爲了繫住繃帶,半側縛了紗布,可還有另一半是袒露在外,一眼便看到他胸前誘人的紫葡萄,霎時又再紅了臉,像是滴血般羞得不像話。
慕容絕璟本就深沉的眸更是幽暗了起來。
“來擦。”
夏詩昭:“……”
終於徹底咬脣,避開了他灼熱帶笑的視線,橫了心,咬了咬牙……
拿着抹布顫着手,送了上去,開始輕拭他的身子。
“嗯。”
倏地勾起的眸子,說不出的苦中作樂:“果然舒服了許多……”
悶沉的調笑聲:“再來一次,快一些,再用些力。”
夏詩昭憋得通紅的一張臉,終於忍不住的……要崩潰了起來。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像是忙裡偷閒,也像是繁花叢中尋一些詩情畫意,偷一些歲月靜好的時光似的,璟王府看似平和,這時日也像是過得有默契一般,誰都不提那件事兒,一如往常的樣子,與衆不同的便是彷彿比先前更如魚得水了一些。
慕容絕璟常藉機趁着這兩日養傷,無事便逗弄夏詩昭,這會兒傷口似漸漸愈口,兩個人同*共枕便隨意了起來。
此刻晨起陽光暖和,夏詩昭與慕容絕璟躺在*上。
冥冥中,夏詩昭只恍若像是聽到了一道聲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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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沒節操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