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歡看他,心裡頓時不忍了起來,她別過臉不看他,臉色冷了冷,覺得還是避開他最好,走到了他之前站的位置,“夏侯菱,我想告訴你的是……”
“什麼?”夏侯菱問她不明白她爲什麼突而臉色變了。
“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夏侯菱。”郭曉歡說完轉回頭看他,“所以,你無法折磨夏侯冥,這孩子是他的。”
轟!
夏侯菱的腦子一陣轟鳴,他不相信她的話,這怎麼可能?不可能!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夏侯菱的語氣瞬間變了,語氣變得冰冷不己。
“我說,這孩子不是你的!”郭曉歡果然夠膽量,臉色不改的重複了一遍。
夏侯菱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他曾經希望這孩子出生了之後就跟着郭曉歡一起過,他也會經常出宮陪他們,他不會再將她看成郭香歡的替身,不再是。
可是,她現在卻對他說,這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夏侯菱的,這叫他如何接受?那麼久了,他都認爲這是真的,他的孩子。
雖然他的孩子不少,可是,讓他抱着這麼大期待的卻是唯一一個,他抱着這麼大的期待迎接他的到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郭曉歡!你敢騙朕!”夏侯菱騰的自凳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至她的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冷咧無比。
郭曉歡並不懼怕,反正夏侯冥都死了,她獨自一人帶着孩子有什麼意思,要死就一家人一起吧!
“你殺了我吧,我不介意……”郭曉歡冷笑道,“這孩子由始至終都不是你的,我跟你,也沒有肌膚之親,明白了吧?”郭曉歡將情說清楚讓他知道。
“那麼,朕跟你在一起時爲什麼……”
“你還記得每次皇上跟我在一起時,之前所喝的那杯茶麼?那杯茶裡放了某種草藥。”郭曉歡解釋給他明白。
夏侯菱擰眉,回想着,的確有那麼一回事,可是他還是不明白,“你不是也喝了!”爲什麼?
郭曉歡忍着脖子上傳來的疼痛,道,“皇上似乎沒注意到,我喝茶的位置跟皇上的不一樣,我當然沒事。”
“你!”夏侯菱惡狠狠的瞪着她,“好個有心計的女人,你居然想到這個方法來防着朕,是朕低估了你!”說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郭曉歡的臉色紅了幾分,她無力的笑道,“夏侯菱,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前本來是不恨你的,可是自從你要我做你的棋子之後,我就恨你,我也同時恨夏侯冥,可是,我對他的愛多於恨,而對你,我確實只有恨,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要對付的人是我最愛的人,我愛他,所以也恨他,所心我也要報復他,可是最終,我根本下了手,愛之濃,恨之深,你可以一手瞭解我的性命,我不在乎,連同我肚子裡夏侯冥的還子一起解決不是更好?而對於你夏侯菱來說,我郭曉歡只是郭香歡的影子,她的替身,你沒必要對我用情,沒必要對我百般討好,沒必要爲了我放棄整個後宮,因爲,我不是你愛的郭香歡,其實換一句話來說,你跟夏侯冥一樣,同時愛着郭香歡,只是,郭香歡最後被指給了你,她的心便向着你了,可是到了最後,你卻將她指給了夏侯冥,夏侯冥是何等高傲不馴的人?你這麼做不就是在侮辱他,所以他雖然愛着郭香歡,可是他一樣折磨着郭香歡,愛得越深,恨得就越深,你這麼做其實是害了郭香歡,你感到內疚,在見到了我之後,你想盡辦法要我成爲你的人,可是你卻不明白,我對夏侯冥的感情,你的算盤打錯了……”
“閉嘴!”夏侯菱的心被她剖白着,他冷冷的喝斷了她的話,他不相信她居然看得這麼清,連郭香歡的事她也知道!
沒錯,他是內疚,但那又如何?爲了坐上皇帝的位置,他不擇手段,就連他心愛的女人,他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送給人,誰有他狠,利用女人上位,利用女人去折磨別人,同時也折磨了那個女人。
對,他唯一的不滿便是,郭香歡的心同時有着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正是他所恨的那個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全心全意愛她?
她不配!
他是對不起她,他是很愛她,可是這樣的她他不需要!
“你似乎說錯了一點,郭香歡也是愛夏侯冥的,只是夏侯冥一直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折磨她,從來沒聽過她的心聲,可是朕卻聽到了!”夏侯菱冷道,他一手將她放開,看着她咳個不停。
郭曉歡聽到他的話內心一驚,這一點她還不知道,郭香歡,你愛的到底是哪一個?又或者你兩個都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有這樣的結果那也是你自找的,可是,你爲什麼託夢給我,跟我說對不起?爲什麼?
郭曉歡強撐着自己對他的話的心驚,冷笑道,“夏侯菱,你似乎還不明白郭香歡爲什麼這麼做,郭香歡是愛夏侯冥,但她更愛的那個人是你夏侯菱,她是東陵的第一美女,才情美貌並俱,而你跟夏侯冥是很優秀的男人,同時愛上你們有錯嗎?她最終先擇的是你,而你卻將她推向了別人的懷裡,這都是你的錯,你爲什麼要將你的錯架到別人的頭上?你爲什麼不自問一下,是你自己內心的不確定,以有懷疑讓你懷疑她,進而將她推向火炕?”
夏侯菱怒極反笑,“你說錯了,將她推向火炕的人不是朕,是夏侯冥!他折磨她,她的心涼了,所以受不了就死了!”
“你錯了!是你!在她嫁入陵王府的那一天,她的心就因你的行爲而死,她任由夏侯冥折磨一點聲也不出,這不就證明了她對你這種行爲的死心嗎?但她同時也不想欺騙夏侯冥,所以她就任由他這樣去了!有一點你還不知道吧?因爲你這樣,她受了什麼樣的罪。”郭曉歡堅持己見。
“什麼罪?”夏侯菱還不知道郭香歡進了王府之後受了什麼罪。
“她……被下了蠱毒,被蠱毒折磨的同時也被夏侯冥折磨着,你認爲她的死會如何?”郭曉歡冷然的看他,她的心其實是在哭泣,她還沒有將被拿來做實驗的事告訴他,如果告訴了他,他是不是更痛苦?
“什麼?!”夏侯菱後退了兩步,他對這個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香歡……他真的害得她這麼慘?
夏侯菱被他內的反覆掙扎煎熬着,在確定與不確定之間來回徘徊着,對於這份感情,他總是持懷疑的情分居多,他不相信……
“你不知道吧?”郭曉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實在應該早點告訴他這些。
夏侯菱的心狂震着,他怎麼也沒想到……夏侯冥會這麼狠,這麼絕!
好,既然他要如此,那麼他就奉陪到底,郭曉歡懷的是他的孩子是吧?好,那就讓她生下來,他不會讓她這麼容易死掉,他有的是辦法折磨她!
“就算這樣又如何?你也逃不了欺騙朕的事實!別忘了,你是朕的清妃!”夏侯菱冷道。
“清妃?恐怕是這東陵國還沒有多少人知曉吧?要不要我親自幫你去通告一番?皇上。”郭曉歡冷睨他。
夏侯菱微眯眼充滿威脅的冷視她,“如果你敢,那麼後果可是不同凡響。”他的聲音突而很輕,威懾力卻十足。
“是嗎?我有什麼能夠讓你威脅的?”郭曉歡反問他,她實在想不出來,她本來就是一個孤兒。
夏侯菱突然笑了,“你最在意的是什麼呢?郭曉歡?”
郭曉歡的心突而跳了一下,她微瞪他,也學他不在意的笑了,“皇上說是什麼便是什麼,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
夏侯菱見她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微透露一下道,“你好像很護下人,那麼,你的貼身侍女你應該更在意吧?”說着他笑了兩聲。
郭曉歡微擰眉心,原來他打這個足意,但他似乎打錯了算盤,小綠有武功,而且也不弱,要想捉她豈是那麼容易?
“皇上覺得可行那麼去吧,我絕對不會阻止,隨時歡迎你捉她,反正她也讓我煩了。”郭曉歡兩手一攤,走至凳子上坐下,站久了腳有點累,她的脖子也有點痛,等下回去讓小綠那丫頭幫揉一下。
夏侯菱見她根本不在意,心下有些不解,據他派的人調查,郭曉歡是個愛護下人的主子,可現在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於是夏侯菱認爲肯定是因爲下人的份量不夠重,他想了下,圓夫公子跟她交情好,但是圓夫公子並不好對付……那個殘越也是……裡面還有個側妃,她更加不行,是巫馬國的公主……
夏侯菱突眼睛一亮,笑了下,這個辦法似乎不錯,肯定會讓郭曉歡的生活有滋有味。
“像你這麼富有同情的人很少見,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妃,難得,你肯定對郭香歡的家人很感興趣吧?”夏侯菱突而道。
啪!
“夏侯菱!你想幹什麼!那可是郭香歡的家人,難道你想拿他們開刀?他們的生死與我何干,休要牽連無辜之人!”郭曉歡騰的一下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之後站了起來怒瞪他。
“他們既然與你無關,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這證明你很在意,郭曉歡,不要以爲朕是任你玩弄的,你這樣欺騙朕,朕是不會輕易賜你死的,折磨,是最好的方法。”夏侯菱冷道。
“夏侯菱,郭香歡的爹可是前太傅,先皇是那麼看重他,你居然敢對他下手,而且郭香歡又是你的心愛女子,她同時也是愛你的,你不悔過就算了,還要這樣來傷害她的家人,你還是不是人!”郭曉歡痛罵着他,眼裡暗藏着擔憂。
她不會讓他得逞,她必要讓郭老爺他們離開皇城!
夏侯菱冷嗤了聲,“前太傅?當初他可是極力反對朕登基的人,說什麼也要推夏侯冥上皇位,你說,朕會怎麼做?朕讓她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幾年都不錯了,現在纔出手朕都覺得太晚了。”
“是嗎?如果太后知道了會如何?皇上認爲呢?”郭曉歡突然道。
太后是夏侯菱的親孃,如果是向着他的話自然是偏向他,但是曾聽聞太后幫理不幫親,她倒要試試那傳言是不是真的。
“哼,你可以試試,是朕的權力大還是她的大。”夏侯菱冷哼。
“是嗎?我真想試試,她能讓你上位也同樣能讓你下位,別忘了,雖然你是借郭香歡上位的,但是……”郭曉歡饒有興味的停了下來,“我可是郭香歡的替身,不是嗎?”
夏侯菱雖然面不改色,可是他的心確實因她的話而輕跳了一下,但他也沒有太在意,“隨你,朕可沒功夫陪你瞎耗,別忘了朕的話!”他冷視了她一眼便了出去。
洶涌的暗潮因他的離開終於停止了。
郭曉歡一下子全身虛軟的坐在了凳子上,冷汗自她的額上冒出來,她一手撫着額頭,一手無力的撐着桌面。
夏侯菱……是個狠角色。
門口處,夏侯冥站在那裡,黑眸靜靜的看着全身虛軟的郭曉歡,他很想走過去抱她入懷,但是,他可以在暗中幫她。
小綠突然自樓下走了上來,看到了他,“宇文……”
夏侯冥快速的用手勢跟眼神制止了她,並且要她下去。
小綠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然後很聽話的走了下去。
夏侯冥什麼聲也不出,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像是郭曉歡身後強大的靠山一樣,永遠在身後支持着她。
郭曉歡有些累的擡起了眼,撐在桌子上的手握緊了拳頭,指甲掐入了手掌中,拳頭微抖着,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恨。
她的眸中有着前所未見的極端,她的心不能再動撼。
郭曉歡站了起來,門口的夏侯冥見她站了起來馬上退到門邊隱身,可是郭曉歡沒有走出來,而是突然微大幅度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數掃落於地上!
房間內頓時發出乒呤乓啷的巨響!
夏侯冥嚇得微現身看情況,黑眸掃到了地上被她掃落的東西,他的心爲她的壓仰而緊揪着。
郭曉歡來到這裡那麼久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就算是跟夏侯冥吵架也不曾這樣,現在她卻爲了夏侯菱的話而這樣爆燥,可見她是多麼在意郭香歡的家人。
是的,她在意,那是她想要替郭香歡盡孝的兩位親人,她想要對他們好,因爲他們對她好,像她的爸爸媽媽。
夏侯冥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一眨不眨。
在他的印象中,郭曉歡不會這樣爆怒,不會拿東西出氣,更不會拿下人出氣,她現在這樣肯定是夏侯菱觸到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郭曉歡突然轉過,夏侯冥來及閃躲,兩人就這樣對視着。
郭曉歡望入了他的黑眸之中,愣了半晌纔回過神,繼而怒道,“你來幹什麼!”她雖然這麼說,卻是大步走出去越過他離開這裡。
夏侯冥也沒有攔她,只是跟着她走,“需不需要幫忙?”
“不必!”郭曉歡一口回絕。
夏侯冥早知是這樣的回答,也不在意吃了個閉門羹,繼續跟着她走下樓。
“你跟着我做什麼!”郭曉歡停下來擡頭瞪他,那眼中滿滿的不悅。
其實夏侯冥這樣的行徑在郭曉歡看來就是無賴,令她煩,而且討厭!
夏侯冥不明白她爲什麼這樣討厭他,於是他問了,“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他很想知道。
郭曉歡一副很不想回答他的樣子,果然她轉身就要走,卻被夏侯冥叫住了,“我可以將此想成王妃在意我嗎?”
這句話很有爆炸性,郭曉歡停了下來,兩眼冒火,“你以爲你是誰,我會看上你?又不是沒男人!”
“可是據我所知,王爺他己經……”
“閉嘴!”
郭曉歡氣得大步走上去與他平排站,發現不夠他高再往上一階梯還不行,再往上一階梯,好,比他高了。
夏侯冥對於她這種可愛的行爲忍着笑,黑眸中卻揚着輕笑。
郭曉歡可不客氣了,“本妃告訴你,永遠都別想打本妃的主意,你永遠都無法跟他相比,連一根頭髮都比不上!還有,他的事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我不想聽到跟他有關的任何事!聽清楚了沒有!”吼完了之後她再次大步的走下了階梯。
夏侯冥這次卻一把拉住她,他不明白爲什麼。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跟你不熟,沒……”郭曉歡瞪大眼呆住了!
夏侯冥猛地低頭封住了她的脣,他的氣息瞬間襲捲了她!
他不准她說跟他不熟,更不准她因爲這個跟他疏遠!
郭曉歡本想推開他,可是他的吻讓她有種熟悉感,那種熟悉是那到強烈,強烈到令她顫抖,令她的心揪痛,令她無法推開他。
可是,事實還是事實,郭曉歡推開了他!
“你……你在輕薄本妃,信不信本妃命人砍了你的頭!”郭曉歡兩眼噴火快步走下了階梯。
夏侯冥見她想走,一個輕功翻身躍到了她的身邊攔住了她的去路,“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
她不說他是不會放她走。
郭曉歡見他一副不打算放她走的意思,她本來就冒火現在肚子更是窩火了,“關你什麼事!讓開!”她轉到一邊越過他。
奈何,夏侯冥跟着擋她,再向另一邊,他再擋。
“宇文遲!你到底想怎麼樣!”郭曉歡忍無可忍的朝他怒吼。
夏侯冥很明顯的一副吃定她的樣子,“你只要告訴我爲什麼。”他的要求就這點,很過份嗎?
郭曉歡怒瞪他,“……你不是知道他的情況嗎?還要問我幹什麼?一個己經不在的人有什麼好說的?你不要太過份了!”郭曉歡本來很生氣,可是說到最後她竟哭了起來。
夏侯冥一看到她哭手腳就慌了,整顆心被她的淚水扯痛着,眸中有着對她的心疼。
郭曉歡看到了他眼中那抹熟悉的眼神,哭得更兇了,眼淚叭嗒叭嗒的掉,一下子便溼了前襟。
她別開臉不看他,努力的壓仰着自己的情緒。
夏侯冥一下子將她摟入懷裡安慰着,希望能讓她不那麼難受,都是他挑起的。
郭曉歡並不需要他這麼做,她推開他,道,“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告訴你,下次不要再問我,我討厭你,是因爲我從第一次看到你開始就討厭你,沒有任何理由,只有一樣,你讓我覺得很像他,所以你就自動繞開離我遠一點!”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夏侯冥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想着,她這麼敏銳?居然感受得到他的存在,想着想着,夏侯冥便逕自笑了起來。
要他自動繞道離她遠點?他怎麼可能辦得到,看到她他都想抱她入懷了,還要他走開,這不是對他太殘忍了嗎?
郭曉歡氣呼呼的走着,身後的小綠拼命的要她走慢點,否則出事了怎麼辦,但郭曉歡就是不聽,小綠只好凝住心神在她身上,有情況她第一次衝上前去替她擋下。
再次路過‘曉語堂’,郭曉歡發現上面的窗子開了,她停了下來,跟在她身後的小綠差點停不下來,在就快要撞上她的一剎那才停了下來。
小綠也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窗口是開的,那不就代表桑微小姐回來了?
“過去開門。”郭曉歡對小綠道。
小綠於是走過去開門,門開了,郭曉歡走了進去,看到了章子楓正坐在凳子上,一個人在想着什麼事一樣,而且他的神情有些與往常不同。
她看了眼他,再看了看樓梯口。
章子楓看到是她進來,站了起來,“王妃?怎麼來了?”他不是關了門嗎,怎麼……
“桑微是不是回來了?”郭曉歡看了他問道。
章子楓疑惑,他並沒有看到桑微,他只是進來看看而己……王妃爲什麼這麼說?“桑微沒回來。”
“那上面的窗口爲何開着?”郭曉歡問他,隨即讓小綠上去看看。
章子楓擰眉,怎麼可能?他進來的時候窗口明明沒開。
郭曉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對了,於是她沒說話跟着也上二樓,只是她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小綠的叫聲,“小姐!快來!桑微小姐她……”
郭曉歡一聽,急得不顧肚子大,蹬蹬的跑上了二樓,快速的出現在了桑微的房間門口,才走進去,便被嚇到了!
桑微整個人都暈倒在牀邊,臉色蒼白,呼吸很微弱,而她的身子冰涼不己,髮絲也有凌亂。
郭曉歡走近她,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臉,臉也是涼的,她很害怕。
這時候章子楓也早就跟進來了,看到桑微的樣子,心下一驚,快步上前將她抱了起來,將她放於牀上,用被子將她蓋了起來,然後替她號脈。
“小綠,把火爐加熱!”郭曉歡吩咐着小綠,然後走過去將窗口關起來。
“好。”小綠也是急急的應了一聲,跑出去找無煙碳。
就在郭曉歡要關窗口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響,“誰!”大白天的,誰在窗口邊上鬼鬼崇崇的!
隨着她的一聲,果然有聲響,這個聲音跳上了屋頂上,很清晰的聽到些微聲響。
郭曉歡正想跟着跳出去追,一隻手搭在她肩上摁住她,“麻煩王妃照看一下她了。”
郭曉歡纔回過神,章子楓的身影掠過她的眼前跳出了窗外,追那個人去了。
郭曉歡將窗口關了起來,然後走過去看桑微,這時小綠也將火爐加熱了,走到了牀邊看了看桑微,“小姐,我回去找圓夫公子吧!”
郭曉歡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快點。”
小綠轉身便走了,這回她可是用輕功回去的,想必不用多久。
郭曉歡想着怎麼回事,上次桑微也是一身血的回來,現在又是,她怎麼了?這是第二次了,難道是有人故意的?
果然,很快的,奔水圓夫帶着診箱出現了,他將診箱放在了桌子走至牀邊,看了眼桑微的臉色,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剛纔章公子替桑微號過脈,我去關窗的時候聽到窗外有異響叫了一聲,然後就到屋頂上有聲音,他就追去了。”郭曉歡對着正在號脈的奔水圓夫道。
本來專心號着脈的奔水圓夫一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深隧的鳳眸盯着桑微看了眼,“幸好沒有像上次那樣傷到心脈,否則真的完了。”
郭曉歡一聽就知道沒有上次那麼嚴重,於是便放下心來,道,“她的身體很冰冷好像是昨天就回來了,可是剛纔我經過這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回來就看到這個窗口開了。”
奔水圓夫摸了下桑微的臉頰,確實很寒,放開她的右手,再來左手號脈,寒氣入體了,單單靠火爐是不行的……
奔水圓夫有些爲難了,這種情況怎麼辦纔好?
郭曉歡見他突然一臉的爲難樣,問他,“怎麼了嗎?”
“她的體內入寒了,陰氣太重,不是火爐所能驅趕的,需要陽剛之氣來抵禦,但是……”奔水圓夫說着難處。
郭曉歡一聽就明白了,在心裡偷偷的笑了,“這樣啊,那桑微就交給你了,交給你我很放心。”
奔水圓夫聽出了她的語外之音,瞪着她,“別亂說,人家是姑娘……”
“唉喲,什麼姑娘,原來身爲大夫的圓夫公子也會介意這些,真是……”郭曉歡沒將她的意思講明,但卻是很含糊的說明了意思。
奔水圓夫沉默沒說話。
郭曉歡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思考這件事,便沒打攪他,走至牀邊看着桑微,有點像自言自語,“如果讓別人給桑微輸陽剛之氣的話,那……好像輸陽剛之氣是要脫衣服的吧?那這樣的話,桑微的身子不是……”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她特意瞥了眼某人。
“就是不知道桑微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有那就好辦了,讓那個幫桑微輸陽剛最好不過。”郭曉歡說得理所當然將某人的表情當空氣。
奔水圓夫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淡淡的瞥了眼郭曉歡,“不知王妃知不知道她可有屬意之人?若有的話那是極好之事。”
郭曉歡看他一成不變的神色,故作沉思了會,很努力的想着,然後輕緩而不確定的道,“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