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心底的話,曉曉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沒得到預期中的迴應,她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段奕沉一臉的冷漠和嘲弄的神情,他勾起脣角,“那麼本王應該娶誰?”
曉曉足足僵硬了三秒鐘,才慢慢回過神。臉上的紅暈漸漸散去,熱情隨即消失。果然,這又是一次他羞辱自己的方式。
可笑她傻傻的自以爲是。
她自嘲一笑,“你贏了。”
而且是贏得精彩,贏得漂亮,不需要什麼陰謀陽謀,僅三言兩語就將她擊得丟盔卸甲。
段奕沉噙着一貫邪魅的笑,挑起一側眉梢,將她臉上每一絲變化都盡收眸底,“告訴本王,你在期待什麼?”
“期待?”曉曉擡起清亮的眸,望着他的目光頓生疏離,“也許有吧,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呵呵,六王爺,你權當我吃撐了吃擰了,腦子缺氧了,脖子抽筋了,剛纔說的話你當是一個屁,給放了就成。”
段奕沉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直直望進她不停掩飾的心。
她一直都擅長僞裝懦弱嗎?
窗外的斜陽,透過簾窗,映射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散發出層層疊疊耀眼的光暈,悠悠遠遠,有些飄渺。
這一瞬,她與他的距離,彷彿隔着千山萬水。
“怎麼說,你也是六王府的客人,本王大婚時,可要記着來觀禮。”他漫不經心的說着。
曉曉忍着心底隱隱的痛,綻放出最美的笑容,“別說觀禮,去洞房觀摩都沒問題。”
他一挑眉,探不明情緒的眸,看上去十分陌生,“一言爲定。”
“好說。”
曉曉優雅而華麗的轉身,收拾起最後的驕傲和自尊,將完美的背影留給身後的人,慢慢步出他的視線。
原本冷漠的眸,在她轉身的瞬間,立即蔓過一片濃郁的眷戀。他快要搞不清了,此時此刻,究竟懲罰的是誰?
讓她毫無防備的愛上,再重重傷透她,最後,再將卑微的她推向二哥,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嗎?爲什麼在看到她拼命壓抑的悲傷時,心會跟着一塊痛……
才一出書房,曉曉的肩就跨了下來,頭壓得低低的,腳步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用跑的,直到衝進房間關上房門的瞬間,眼淚也跟着涌了出來。
她恨恨的抹掉,“真是沒記性,被人家耍了一次又一次,居然還會對他抱希望?!”
手撫上胸口,只要一想到他剛纔冷漠的樣子,那裡就一陣陣抽痛着,“樓曉曉,你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能影響到你呢?哭什麼?權當被瘋狗調戲了!”
痛苦,其實就是自我催眠自我麻痹的過程。在她成功說服自己後,再拉開門時,她又是那個寧願讓別人膈應,也不能虧了自己的樓曉曉!
她無敵,她快樂。
兩天後,藍羌族的送親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到了卿瀾國。
街道兩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全都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那異域公主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