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那就對了!
都被皇帝惦記上了,能不慌麼?我只能說,阮郎歸的直覺還是挺犀利的。
我故作輕鬆地安慰道:“沒事的,你放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我總歸與你一道承擔。”
阮郎歸眉宇間仍舊是愁雲不散,見我一直看着他,勉強回我一笑,道:“好,聽你的。”
“皇上畢竟是皇上,能不跟他起衝突就別跟他起衝突。只要他不把咱們逼上絕路,咱們讓着他點兒也就是了。”我柔聲安撫,心裡卻很想笑,畢竟我是心知肚明,阮郎歸卻是提心吊膽的。
阮郎歸悶悶的沒吭聲,握緊了我的手。
“何況,如今他都已經默許了咱們倆住在一起,說不定哪天咱們就有了孩子,到時候還怕皇上能怎麼着?”我曖昧地斜着眼睛看着阮郎歸,突然想起他昨天的“不行”了。
大約是我的眼神太過猥瑣,阮郎歸的臉一下子黑了,皺着眉頭逼近我,咬着牙問道:“你在想什麼?”
“額……在想……”我轉着眼珠子想搪塞,頓了頓,突然想起了孩子,頓時落寞了。
安然,哦,不,甘心那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那麼黏我,乍然離開我,會不會不適應?白朮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讓他照顧一個奶娃娃,他能照顧好嗎? Wшw ●тт kΛn ●co
“怎麼了?”阮郎歸看我不說話了,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心肝,你最近總是出神,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安然。”我嘆口氣,倚靠在阮郎歸懷裡。
阮郎歸身子一僵,許久,長出一口氣,黯然道:“她……別想了,她不會樂意看到你難受的。”
我悶悶不樂,不想說話。
“咱們會有孩子的,心肝,你別難受了。安然若是與我們有緣,她會回來找我們的!”阮郎歸語聲低沉,聽着令人心裡越發難受了。
我長嘆一口氣,落寞地說:“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胖了還是瘦了?白朮那樣細心的人,應該會把她照顧得很好吧?”
阮郎歸一怔,訝然問道:“她還活着?”
……
敢情阮郎歸之所以一直沒有詢問安然的下落,是以爲她死了啊!
我哭笑不得。
“那天我們住在客棧裡,白朮過來救我,但是你昏迷不醒,安然又那麼小,他一個人沒辦法將我們都救走。我就把安然託付給了白朮,白朮把她帶走了。”
我解釋完了,嘆口氣,接着說:“真是難爲他了,一個人放倒二三十個大內高手,要不是他帶走安然,這一程千里奔波,我生了病,你下了大牢,安然可就慘了。”
阮郎歸沉默了,許久,才神色晦暗地說:“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妻兒。”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笑道:“夫妻之間,說什麼有用沒用的?你有用也好,沒用也罷,都是我的夫君。這天下除了我能嫌棄你,任何人都不行!你自己也不行!阮渣渣,你聽好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許你這麼自怨自艾!”
緩口氣,我從他懷裡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的!”
我不知該怎麼形容阮郎歸,他曾爲我拼過命,爲我忤逆母親,爲我拋下一切,甚至說自己是“嫁入”舒府做倒插門女婿。
但凡一個男人可以爲女人做到的,他通通做到了。
阮郎歸緊了緊手,將我牢牢抱住,驀地笑了:“心肝,其實你真的很好。”頓了頓,又道,“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這種感覺,真的很默契啊!
接觸越深,相處越久,我就發現阮郎歸越來越好,原來他對我也是這樣的!
“走吧!咱們回家。”阮郎歸拍拍我的肩膀,率先站起身,“你是樂安王的妻子,哪有住在辛府的道理?”
一個“好”字還沒出口,我硬生生憋回去了,愁眉苦臉地說:“這……皇上派了狗蛋送我回辛府,就是怕我跑去王府找你,我要是跟你回王府,怕是又要惹惱他了。”
“他不讓你跟我回去,你就真不跟
我回去?你那麼怕他啊?”阮郎歸不滿地撇着嘴發牢騷。
我戳了戳他的腦門子,笑罵道:“人家畢竟是皇帝,不怕他成麼?萬一他老人家一個不樂意,再尋個錯處把你丟進大牢,我就又要看不見你了。”
大約是我後半句話說得挺傷感,阮郎歸頓時沉默了,深深地看我一眼,嘆道:“心肝,娶你的阻礙還真是夠多的!”
“怎麼?你怕了?”我有些不樂意了,眼看着柳暗花明,他居然給我潑起來冷水來了!
阮郎歸搖頭,嘆道:“我唯一後悔的,就是那時候找到你,根本就不該帶你回南疆,我應該直接跟過去陪着你,說不定現在咱們孩子都多大了。”
……
那倒也是!
阮郎歸在我房裡坐了很久,磨蹭着用了晚膳才肯走,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在我身上不肯下來了。
我倚着閨房的門看着他,向他揮了揮手,突然想起那些年逛過的自在閣,繃不住笑了。
看着阮郎歸的背影,我突然覺得黎昭的提議真心不錯,生活太平淡也不好,偶爾加點料,更刺激。
我回房躺了一會兒,等到天黑了,便悄悄溜了出去,一路摸到樂安王府,溜着牆根找狗洞。
不管怎麼說,既然已經跟黎昭達成了約定,面子功夫總歸是要做一下的,那些羞羞臉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樂安王府挺大,我沿着後牆轉了老大一圈,累得腿肚子都抽筋了,居然沒找到狗洞,不由得感慨了一番。
牆上居然不開狗洞,不厚道啊!給不給狗留活路了?
王府的牆頭挺高,憑我那軟胳膊軟腿兒的,想要翻牆那是不可能的。
我有些不耐煩了,索性衝到王府大門,大搖大擺地從大門進去。門口有黎昭的人守着,不讓我進,我頓時怒了,悶着頭就往裡闖。
那些下人不敢碰我,我這一番鬧騰,驚動了王府的守門人,守門人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出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