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被兩人拉扯疼了,頭也昏的厲害,兩眼一翻乾脆暈過去了。
小花見蟲子暈了,嚇壞了,手上沒抓緊,被草根把蟲子搶了去,整個抱在懷裡,捂了個嚴嚴實實。
小花額頭青筋直冒,心裡擔心蟲子身上的傷,這會也不好和這個醜八怪計較,強忍住怒氣道:“你快放手,我好帶他去看大夫。”
草根甩都不甩他,把蟲子藏得更嚴實了。
小花大怒,跳起來指着草根的腦袋罵道:“你個醜八怪,你是想捂死我家蟲子不成?!快鬆手!”
草根小心翼翼的露出一點縫隙,往裡瞄了瞄,卻見蟲子的臉都被他憋紅了。o(╯□╰)o
草根面子有點掛不住,還是不鬆手,只把縫露大了點,讓蟲子透透氣。
小花臉黑了,瞅準了時機一把將蟲子從那個醜八怪懷裡挖出來,轉身朝馬車走去。
草根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心裡把小花罵的狗血淋頭過過乾癮。
蟲子是在柔軟的牀鋪上醒來的,一睜開眼,兩張放大的面孔頓時映入眼簾,嚇得他趕緊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小花把臉埋進蟲子的肩窩,哀怨道:“你就這麼狠心,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麼?”
他溼熱的氣息拂過蟲子的頸子,癢癢的,麻麻的。
蟲子剛想開口,卻被小花打斷:“你不高興看到我麼?你真沒良心,都不知道我這幾年想你想的有多苦,我日也想,夜也想,整天念着你這隻沒良心的小蟲子,今天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還以爲自己又在做夢了,呵呵,我每次只有在夢裡才能看到你。”
蟲子感到自己的肩上有了溼意,有點心軟了,心道:難道是自己錯怪他了?
小花在蟲子胸口輕輕捶了一下,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語調卻上揚了幾度,斥責道:“說!你個死小孩!我讓你在客棧等我,你跑哪兒等去了?!”
說罷擡起頭,瞪着通紅的雙眼,想揍蟲子幾下解解恨,又怕自己沒輕沒重傷到了蟲子,只好照着蟲子的屁股打了幾巴掌,邊打邊道:“你個死小孩,就是不讓我省心,讓你不聽話,你說說你哪次聽過我的話?!”
蟲子爲什麼跑下龍吟山?
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出在被大樹打了屁股上,他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小花的行爲無疑是將冒着火星的木柴徹底點燃了。
只見蟲子“騰”地從牀上跳起來,指着小花大罵:“他奶奶個熊老子的,你還敢說!大爺在那家破客棧等了你整整三天,連口湯都沒得喝,都快被餓死了,你個兔崽子卻連個影都不冒一下,現在倒怪到大爺我頭上來了,你當我好欺負怎麼着?!”
小花被他罵的愣了愣,隨即一把將蟲子摟到懷裡,哽聲道:“我那時被人刺了一劍,刺在胸口,偏一寸就沒命了,我好怕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一醒來我就去找你了,真的去了,可是卻找不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我把你給弄丟了,我還以爲再也找不回來了...”
蟲子被小花脆弱的一面弄得手足無措,支吾道:“我...那個,我不知道你當時受傷了,真的不知道。”
小花從懷裡摸出一隻缺了口的陶碗,小心翼翼地遞到蟲子面前。
碗雖破舊,卻被保護的很好,碗麪光滑,定是常常被人摩挲擦拭的結果。
“你那隻碗我沒扔,騙你的,喏,拿去吧,別跟我鬧脾氣了。”
小花嘴裡這麼說,面上卻是一副不捨的模樣。
這隻碗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摸上一摸才睡得着,沒了這隻碗,他還真怕自己會不習慣。
旋即又露出笑意,暗罵自己愚蠢,人都回來了還要只碗做什麼?
蟲子見小花這副模樣,心徹底軟了。
擦擦小花泛紅的眼角,難得大方道:“瞧你沒出息的德行,一直破碗還留着,給你算了,我不要了。”
小花腹誹:當初還不知道是誰爲了這隻碗心疼的吃不下去飯,現在倒好意思說我了。
“真的不要了?你不要我可就留着了?”
蟲子將頭一扭,決絕道:“說給你就是給你了,你快收起來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大男人家還婆婆媽媽的,丟不丟人。”
小花聞言急忙將碗重新塞回懷裡,咧嘴傻笑。
蟲子心裡在淌血:嗚嗚嗚嗚...送人東西的滋味比割肉還難受...
被蟲子給忽視掉的草根臉色又黑又臭,他惡毒的盯着小花,面部扭曲,恨不得將他漂亮的臉撕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