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鑲韻她們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諸葛鑫用力的拉回了原位,“沒聽懂我的話嗎,我說過,回去,但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你們。”
柳鑲韻不可置信的看着說話的人,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諸葛鑫冷漠一笑,“看來你是糊塗了是嗎。我說我要帶你們回去,或者帶你回去。”
柳鑲韻有些激動“不行,我不能跟樂兒分開。”
“好!那就你們一起跟我走。”用毫無溫度的語氣,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冰凍般冰冷。
驚訝,甚至恐懼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這樣的表情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至少從認識他以後她都不曾見過,她不懂,她都沒怪他是他害了他們的孩子,爲什麼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他的震怒。想到這裡柳鑲韻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對,一定是那裡出了問題,不然他怎麼會在聽到孩子打掉之時,臉色這麼難看,難道當初對她下手的不是他,可那明明跟他很像,不管是身影,身形,包括面孔都如此的相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柳鑲韻彷彿看到一個局,而他們卻都在往裡跳,卻毫無察覺。
意識到問題的柳鑲韻連忙拉着諸葛鑫的手臂,眼眸有些模糊,“孩子,孩子其實是…”柳鑲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諸葛鑫狠狠的推了開來,毫無防備的柳鑲韻直接倒在了地上,樂兒在一旁不停的喊着母親,然而她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無力的看着諸葛鑫。大雨頃刻間飄了下來,不顧任何情面的打在了他們身上,臉上。
“別給我提孩子,你不配。”
諸葛鑫的話讓柳鑲韻傷心欲絕,感受不到雨水打在臉上的疼痛。腦海裡不斷迴盪這裡諸葛鑫的話,不配,她不配。苦澀一笑。這一切到底是誰對誰錯。他來這裡幹嘛,就是來折磨她的嗎?折磨她。他就這麼開心。
樂兒的哭喊聲,一陣陣迴盪在陰冷的空中,卻沒有換回兩人的思緒,最後柳鑲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樂兒扶了起來。看着無情的冷漠的諸葛鑫,心死也不過如此。好不容易有些思緒柳鑲韻最終聽進了樂兒的呼喊,看着滿臉淚痕的樂兒,柳鑲韻才如夢初醒般。連忙擦乾自己臉上的淚,心疼的看着樂兒。
不知所措的對着樂兒“樂兒嚇着了吧,對不起母親沒顧忌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滿腹委屈的樂兒,現在便開始毫無顧忌的哭了起來,“娘樂兒怎麼叫你都不回答,樂兒好怕。好怕,好怕你不要樂兒了,樂兒好怕這個壞叔叔會的娘不利,樂兒好擔心。娘你不要不理樂兒,不要離開樂兒。”
心疼的抱緊樂兒。“好樂兒,乖,不怕,娘不會離開你的,剛纔娘想事太入神了,忽略到樂兒了,抱歉,以後娘不會了,樂兒放心娘沒事的,他不是壞人,樂兒別怕。”樂兒在柳鑲韻的呵護下安靜了不少,將渾身溼透的樂兒抱回了牀。
這期間諸葛鑫卻出奇的安靜,沒有打擾她們直到樂兒熟睡過去。
柳鑲韻到門外才發現諸葛鑫一直站在原地,淋着雨卻沒有挪動一步,她知道他心裡有氣,可她又何嘗沒有,怎麼感覺像是她犯了天大的錯一般,可犯錯那個明明就是他啊,就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那也跟他脫不了間接的關係,憑什麼他要這麼激烈的對待她,這樣想着,柳鑲韻反而覺得該道歉的是他,有錯的是他,他拼什麼遷怒於她,他只在乎他這六年過的怎麼怎麼樣,又何曾想過她過的怎麼樣。原來他一樣自私,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個孩子,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因爲他的自私和他的殘忍。
想着這些柳鑲韻心裡只有埋怨與恨意,“怎麼還在這裡,還不走。你這樣是想給誰看。”
冰冷的看了柳鑲韻一眼,“這幾年過的太好了,記性變的還真差,我在這裡等你,等你一起走。”
“我也說過我不會跟你走,你趕緊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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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諷刺般冷哼,“不走?是想等那個男人回來,你認爲我會給你等下去的機會嗎?還是你以爲我就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
“你!”柳鑲韻無語的看着諸葛鑫不知道爲什麼柳鑲韻就是聽不慣諸葛鑫說他那個男人,心裡有些埋怨“什麼那個男人,他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
諸葛鑫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朋友,你們還真是“好朋友”相處了六年的好朋友。”特意加重了好朋友幾個字,以示它的不一般。
這一刻柳鑲韻突然不想理他,她發現現在的諸葛鑫完全聽不去她的話,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徒勞,這樣的狀況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好用敷衍的語調輕言的說“隨你怎麼想”說完便揚長離開。
卻不想還沒轉過身便被諸葛鑫拉住了手,用力的將她拉在了諸葛鑫的胸前。
柳鑲韻嚇得傻傻的盯着諸葛鑫,她鬧不明白他這又是要做什麼,所以只好期待從諸葛鑫臉上看出點什麼,可結果令她失望,她什麼都看不出來,就像從一開始就沒看清他一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雨能沖洗他略顯糊塗的腦袋,可卻沖洗不了他本能的反應,看着被他硬拉入懷的柳鑲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諸葛鑫突然覺得這一刻好溫暖,六年,這個懷抱他爲她留了六年,如今總算是了了心的願望,緊緊的摟緊期盼已久的人兒,感受到抱着之人的迴應,心裡莫名的多了滿足感,六年的思念使兩個相思之人緊緊的抱緊在一起,體會着他們來之不易的擁抱。
擁抱讓他們忘了剛剛的水火不容,忘了他們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忘了他們在這裡的目的,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感受這一刻他們彼此的溫度,他們彼此擁抱,彷彿世間萬物此刻只有他們,只有他們的存在。
他們不自覺的吻在了一起,雨並沒有因爲他們的情意而停止,反而有節奏的越下越大,灑落在激吻的人身上,他們卻毫無直覺,他們就這樣許久,許久,許是因爲雨的停止而停止,或許更久。
逐漸恢復意識的兩個人,兩人滿足相視一笑,那一刻任誰都不會說她們的笑有任何雜質,只是一瞬間,原本笑意的臉瞬間變得冰冷無疑,怒視的眼神看着柳鑲韻。
“美好嗎?我的吻技還不錯吧,這些年在笑春樓學到不少,我還有很多方法,你要不要嚐嚐。”最後還附在柳鑲韻耳邊輕挑的說“女人就是賤,只要輕輕用計,就上鉤了,你也不另外”說完便輕蔑一笑的離開了柳鑲韻的視線。
這些話讓柳鑲韻的世界瞬間崩塌,羞辱,悔恨,都她無敵自容,是啊她不就是賤,迷失在他的吻裡,她就這麼賤,讓他有迷惑她的機會,蒼白的臉眩暈的頭讓她想找個可以依靠的地方,能讓她不往下倒,才發現這裡連一刻樹枝都沒有,哪來的依靠,是啊她現在的狀況不就是孤立無援嗎。
想到這些固執的她不允許自己倒下去,即便現在體力有多不支,她也不允許自己倒下去的事情發生,憑着最後一絲力氣與毅力就這麼站在原地,淚打溼了她的臉,不服輸的語氣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之人,“賤?自動送上門的不算賤?再說翩翩公子在懷,我若拒絕那豈不吃虧?”不這些示弱的語氣天知道她飛了多大的力氣,賤嗎?那再賤一點又如何,他要這樣毀她,那她配合好了。
配合的語氣讓諸葛鑫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就逞強吧,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祈禱你不會有求我的一天。”
冷漠一笑“你還真是太高估你自己,除非我死,你放心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她看不透諸葛鑫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他憑什麼這麼對她,就因爲她離開了六年?他就要以這樣的方式回報她。
“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諸葛鑫有些生氣自己因一時氣憤說出那些話可他卻不後悔,因爲那也是他的心聲,衝動戰勝了理智就變成不理智,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那些話。只是柳鑲韻的話讓他更是惱怒不已。
現在的他們早已分不清這裡面到底誰對誰錯,他們已經不在乎,現在這一切都演變成了他們的恨意,柳鑲韻對諸葛鑫的恨意,因爲那些話,她對他變成無情的恨。
因爲柳鑲韻的話,他對她失望,將原本的錯柱加在柳鑲韻的身上,成了他們心裡彼此的怨氣。
諸葛鑫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天樂居,在離開之前,“你收拾好,我明天來接你離開,你不能在呆在這裡,不要企圖逃走,這次我不會給你有離開的機會。”
走出門,再次看像天樂居三個大字,諷刺一笑,右掌以用力,門匾便毫無阻礙的掉下摔成了兩半,滿意一笑,這才諸葛鑫這才緩緩離開。
離開,這樣的她們還有離開的能力嗎?他的折磨讓她無力,她倒無所謂,只是樂兒,該怎麼辦,他會怎麼對她,他一直以爲樂兒是他留下來的孩子,她可不相信諸葛鑫會善待樂兒。苦澀一笑,原來有些事她從來沒躲過,過。
拖着無力的身子,慢慢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