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兒回過神來, 就見花衫兒的長劍已經沒入萱兒的胸口,鮮血汩汩的流出,這一刻她好恨自己心軟, 她瞪大眼睛看着花衫兒暗紅的眼睛, 直接一掌甩了出去!
花衫兒重重的摔倒在地, 花影兒的魂魄再次離開她的身體, 只不過這一次花美兒使出十成十的力道, 她卻再也逃不了了。
“花影兒,如果她有半分差池,我定會把你永生釘在水牢的石柱上!”
花萱兒傷的太重, 美兒現在沒時間處置她,她只是緊緊握住了拳頭。
流月山莊的最好的郎中很快被叫了過來, 只是花萱兒失血太多, 儘管花美兒盡最大的努力輸修爲給她, 她還是昏迷不醒。
“美兒莫要着急,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從未見過花美兒如此慌亂的韓禹城, 終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製止她手上的動作。
花美兒擡頭看了看他,師兄們爲了她折損了那麼多修爲,如果萱兒再因爲他們兩丟了性命,她怎麼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跟韓禹城生活在一起。
郎中雖然不知道韓禹城與花萱兒的身份,但見三小姐如此在意他們, 就把結果如實說了, 憑他之力只能保住花萱兒的性命, 至於她讓她醒來, 他是無能爲力。
“我去求三師父!”郎中走後, 花美兒囑咐僕人好生照看萱兒,她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求三師父就下萱兒, 不管用什麼辦法。
“美兒……注意些,莫要傷了自己。”韓禹城知道花美兒似乎心事重重,只是眼下他不能問,也不該問。
花美兒來到玄清居,剛一開口三師父連問都沒有問就同意,不過也提出條件,讓花萱兒來流月閣調養,養好之後侍奉她,待二十年年後入她的門下。
這邊打理妥當,花美兒獨自下山和韓禹城一起把花美兒帶到了流月閣的門外,韓禹城入不了流月閣,只好站在山門之外眼睜睜的看着花美兒神色黯然的離開。
他覺得自己太過渺小,纔會在花美兒最需要的時候無能爲力。
“韓公子,請留步!”直到花美兒的身影消失不見,躲在暗處的花溪痕才漫步走了出來,見韓禹城轉身離開,隨即開口叫住了他。
花溪痕開門見山的說明自己的來意,自從他知道大師兄在意的人是小師妹就有意撮合,但不知爲何,小師妹迴歸之後兩人竟愈發的生疏了。
“君子成人之美,大師兄與小師妹相識百年,情分向來深厚,韓公子何必橫刀奪愛。”
人大都是爲親的,就算韓禹城看起來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和小師妹也很般配,但是大師兄與師妹相識再先,他再怎麼樣也是後來者。
“呵呵……美兒是我的拜過天地的夫人,何來橫刀一說。”
韓禹城看着這個自稱是花美兒二師兄的人,臉色漸漸黯淡了下來,美兒說過只有他們在流月山莊的花氏宗祠裡祭拜過花家先祖,他纔算是花家得人,只有在全山莊的人見證下完婚,他才能成爲她的夫君。
只是這件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他要一步步得到花家人的認可,還要通過他們的層層考驗。
他們雖是在山下拜過天氣也有夫妻之實,只是這些山上的人並不認可。對於外人來說,他們現在沒有絲毫的關係。
“哼,夫人?我怎麼沒聽說小師妹成過親?我原本看你還像個謙謙公子,沒想到竟然滿口胡話,你若是再損壞小師妹的清譽,我花溪痕定饒不了你!”
花溪痕雖然嘴上如是說,可心裡卻翻起來驚濤駭浪。他看的出來此人並沒有說謊,他僅僅三個月就能贏得小師妹的芳心,可見他其心機。
山下的的人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名門富賈,大都三妻四妾,小師妹是絕對不會接受不清白之人,這個人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能在遇見小師妹之前不娶親,不納妾,守身如玉,只能說明他在等人,而且等的就是小師妹。
如果真是如此,那大師兄豈非連半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個月後花萱兒雖然沒有完全康復,但已經可以四處行走。三師父雖然治好了她的傷,但說什麼也要等到花萱兒入了她的門下,纔給她治眼睛。
“姐姐,我沒事了,你回去看看姐夫吧。”花萱兒停在一處涼亭,這一個月花美兒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她很是感激,只是今天是難得不用舞劍做功課,她卻還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這些天她能感覺到她有心事,整個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有時候跟她說話她也心不在焉。
“小……小姐,您就回家看看吧,莊主和夫人肯定想您了,再說小公子也已經會走路了,正是最好玩的時候。”
小新也斷斷續續知道一些小姐在山下的事情,最近不知怎麼了,感覺整個流月閣的氣氛都有些沉悶。
花美兒想了想還是聽從了她們的建議,只是臨出門時恰好遇到了外出歸來的二師兄。
“小師妹無須自責,我們救你是因爲你是我們的師妹,就算換成其他人我們也會如此,相信你也會如此。只不過大師兄他……他終究待你是不同的,就算在山下你有過一段情緣,現在既然你們並未有婚約也不曾婚配,總該……”
“韓禹城是我的夫君,二師兄的意思我明白,大師兄他是個很好的人,也是流月閣未來的接班人,我終歸是要回到流月山莊的,這些話二師兄以後還是莫要再提了!”
花美兒也知道大師兄對待自己與旁人不同,或許說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只是她敬他卻不愛慕他,她是自私的,她自從踏入流月閣的大門就知道她只是來修行,如果大師兄早一點挑明這層關係,她會很直白的拒絕,只是現在她知道的太晚了,她不可能再知道了他拼盡一切去救自己之後,還像往常一樣在他面前嬉鬧。
三師父那麼輕而易舉的答應救治花萱兒,這中間肯定有大師兄肯定參與其中了。
花溪痕見她開口就和韓禹城的說辭相同,也知道自己此行太過唐突了些,如果不挑明大師兄和小師妹或許他們還可以恢復到往日的相處模式,現在被他這麼魯莽的說出,兩個人肯定就有了隔閡。
他剛要開口挽回,就聽到不遠處幾個師弟在竊竊私語。
“我就說大師兄有心上了吧!整天拿着人家送的香囊發呆,嘖嘖……看來大師兄這顆心是深陷了呀!”
“本來我還不信,今日得見真是開了眼界,我遠遠的都瞧見了,大師兄還慌里慌張的掩飾,殊不知那香囊的流蘇就那麼明晃晃的露着呢!”
“哎……你們說什麼樣的人能讓大師兄如此掛懷?我猜一定是個絕世大美人,比小師妹、九師姐還要美!”
…………
聞言花美兒和花溪痕震驚的兩兩相望!
花溪痕:大師兄有心上了了?什麼時候的事?他不是喜歡小師妹嗎?完了,自己這下罪過大了!
小師妹別說繡香囊了,她女工根本就一竅不通,她見自己名字都繡不出來,給她根針她定是隻當暗器使!
花美兒:我去,大師兄的有心上人了?他既然收了人家的香囊就肯定是看上人家了,能入他心的人,必定不簡單!
大師兄性子清冷,不喜歡外人接觸,也不會委屈了自己,更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除非他也上了心,不然誰也親近不得!
“呦……二師兄、小師妹,你們也下山啊!”
幾個人走近了纔看到山門外有人,花汀蘭樂呵呵的打招呼,大師兄如果要辦喜事,他們可得好好慶賀。流月閣可是好幾百年沒有辦過喜宴了。
花美兒裝做好奇的又問了問關於香囊的事情,幾個人正聊的開心呢,見她也好奇,就一吐爲快了。
幾人走後花美兒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大師兄有了心上人,她心裡的虧欠就少了許多。
花溪痕被他們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大師兄最近也沒有下山,哪裡來的香囊,他已經魯莽了一次,這次再也不可衝動行事,還是先私下探探消息吧!
他搖搖頭,有些難爲情的跟花美兒道了別,轉身上了山,大師兄不是很癡情的嗎,怎麼,這才過了幾個月就移情別戀了呢?
花美兒直接運功腳尖輕點,很快就到了山下。遠遠的她就看到韓禹城等在山下的身影,他站的筆直,微風拂過臉頰,吹起他的如墨的長髮。
到了流月山莊,他便不再是萬人之上的城王爺,而是與山莊村民一樣的普普通通的存在。
流月山莊的人也分三六九等,有人種田有人經商,有人身居高位有人低如草芥,這裡的人全憑修爲說話,有人刻苦勤奮,自然也有人散漫不知上進。
流月山莊每二十年發出去的邀請函有數千,來參與測試的不過兩成,能入選的又兩成,若不是這裡的人有綿長的生命,山莊早就不復存在了。
花美兒恍然明白韓禹城放棄一切來到這裡只是爲了自己,而如今他卻被自己忽略到了一旁。
“我想你了!”花美兒幾乎是飛奔過去,直接撲倒在他懷裡。還好她回來了,不然他怕是會等上一整天吧。
韓禹城緊緊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他知道她一定會下山的,見到她,他這一個月無休止的進山歷練,所有的辛勞在這一刻通通煙消雲散。
“我要帶你回家,我想讓你住在莊主府裡,我想讓全山莊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花美兒的夫君!”
花美兒趴在她的懷裡呢喃,他們本就是夫妻何必要再受到別人的猜疑,韓禹城生來就不普通,她不希望他爲了自己受到絲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