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濱落在花美兒的房間裡四處的翻找, 始終找不到孟代替她身份的東西。
“小新美兒平日裡除了貪吃,還喜歡什麼東西?”
小新聞言搖了搖頭,小姐喜歡的東西還真沒有, 平日裡小姐也就貪吃, 愛玩, 嗜睡, 其它的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愛的!
典籍裡說只要找到一個人的心愛之物給她施咒, 就能跟她取的感應,一旦花美兒察覺到了他的召喚,只要叫出他的名字或是身份, 他就能找到機會穿透結界!
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如果所選的物品不對他就不能出去, 如果美兒察覺不到施法的是他, 他不但出不去, 還會折損近半的修爲。
花濱落在她的房間裡來來回回轉了幾次,目光最終鎖定她牀頭的一個木匣子上。
“大~大師兄, 這個不能動!”眼看花濱落眼神定住了了,小新順着他的目光就注意到了他看的東西。
這個木匣子可是小姐的命根子,平日裡誰也碰不得,小姐很寶貝它,就算睡覺都抱在懷裡呢!
“裡面是什麼?”
能讓美兒如此寶貝的, 肯定是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自己要運功聯繫她, 就必須用她最愛的東西做介質, 而且用過之後這些東西也會全部毀掉。
小新搖了搖頭, 匣子裡有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小姐很少打開,就算打開了也會藏着掖着的。
花濱落見她搖頭,伸手把匣子拿了起來,裡面的東西比想象的重的多,他拿的時候手腕還沉了一下。
“小~小~小姐會回來的對吧?她~她沒事對吧?”
小新知道大師兄不會輕易動小姐的東西,她也不敢在在攔着,只是花濱落抱起匣子的時候她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她會回來的,那個錦帕丟了吧,沒來由再惹她不悅!”
花濱落離開時注意到美兒的枕下露出的錦帕一角,那明顯不是美兒的東西,怕她回來之後會想起報恩的事情,還是毀掉的好。
“可~可……”
“沒什麼可是,不管在山下發生了什麼,她回來之後都會忘記!”
花濱落轉身離開,小新拿出錦帕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小姐每次下山報恩前都會收到這樣一個帕子,雖然下山時她不在意,每次回來都會認真的收好,這次的雖然沒有了字跡,小姐應該是不會選擇扔掉的吧?
可是大師兄又吩咐了丟掉,到底要不要丟掉呢?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花美兒突然覺得有些冷,有些困。她之前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眼前浮現出來的是父親母親的笑臉,師父們的笑臉,師兄師姐們的笑臉,還有他們每個人都含着笑呼換她的名字!
“美兒,孃親做了你最愛吃的醉魚,快來嚐嚐,快來啊~”
“美兒,你不是喜歡金子嗎?看,爹爹給你準備了一箱子金葉子,快來看看,快來~”
“美兒,哥哥從大伯那騙來的米酒,來喝啊,來啊~”
“美兒,師父新教你一套口訣,快來學,來~”
“美兒……美兒……快來練劍啊~快來,要上課了~”
“爹爹~孃親~哥哥……師父,大師兄……”花美兒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視線也漸漸有些渙散,遠處她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慢慢向她走來。
“韓禹城……韓~禹~城~”
“美兒!花美兒!你醒醒……你別睡……我帶你回家!”韓禹城走到花美兒身邊的時候,花美兒臉上含着微笑的,韓禹城抓住她的手,她也用盡全力握住了他!
她不想死!她還沒有找到恩人,她還沒有報恩,她還沒有好好學藝,還沒有孝順父母親,她不能死!
“美兒別怕,這個吃下去!你不會死的!”韓禹城拿出藥丸,直接放進了花美兒的嘴裡,這是他出徵鎮安城時花美兒喂他藥時,他偷偷留下來的,雖然不知道是治什麼病的,但流月閣的東西肯定是好的!
花美兒已經沒有力氣吞嚥了,她真的太累了。
韓禹城見她只是含住了藥丸,很是着急的撫摸着她的臉:“美兒,嚥下去,求你!”
韓禹城見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心裡心像是瞬間被刺進了無數刀,痛到無法呼吸!
他跪坐在花美兒身邊,垂下頭輕輕吻住她的脣,用舌尖撬開她的禁閉的牙冠,輕挑她的舌尖,找到藥丸,往裡推了推,之後喝了口水,用同樣的方法一口一口渡到她的嘴裡,直到藥丸漸漸融化,消失不見。
“美兒,如果你醒不了,我就與你同睡。如果你……那你一定要等着我,黃泉路,奈何橋,我們一起好不好?”
外面太冷,韓禹城脫下自己的披風,把花美兒包裹起來,跪在地上,把她橫抱在懷裡,艱難的站起來,抱起她一步一步向鎮平關走去!
夜色很暗,可是起身時他還是看到了花美兒身下原本白的刺眼的雪,竟然變成了暗紅色!
“美兒,是我錯了!”
是我錯了,我不該強留你在城王府,不該帶你出征,不該讓你出戰!
“王爺!王妃這是……”
不知走了多久,前來尋找他們的凌彥齊帶着護衛找了過來。
“王爺身上有傷,還是我來吧!”凌彥齊伸手去接韓禹城直接側身躲了過去。
“他的王妃,怎麼可能讓你抱!”從雪橇上下來的趙坷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衝凌彥齊說道。
說完他坐了個請的姿勢,韓禹城的胳膊本就有傷,眼下疼的早已麻木,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趙坷,坐上了雪橇,可是依舊把花美兒抱在懷裡。
“這下你放心了?”
韓禹城離開,侍衛們都跟着離開了,凌彥齊立即換了一張憤怒的臉,氣呼呼的說道。本來找不到王爺王妃,所有人都夠着急的了,他還不省心,非要跟着一起出門找人!
真是的,你一個傷號,瞎操什麼心!
趙坷揉了揉鼻子,沒有開口反駁。他寧願自己傷着痛着,也好過漫無目的的等消息,韓禹城是與他留着一樣血脈的親兄弟,如果他出什麼意外,他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皇兄!
“他們只給我們留了一匹馬,這可如何是好?”趙坷看到一旁孤零零的一匹馬,立即厚着臉皮,扯住凌彥齊的衣袖嬉皮笑臉的問話。
凌彥齊直接甩開他的手,翻身上馬疾馳而去,馬蹄濺起的雪渣子好巧不巧濺了站在馬尾的趙坷一臉。
“哎,還是那麼愛生氣。”趙坷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沒多久他又聽到噠噠的馬蹄傳來,他眼角閃過一絲狡黠,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我就不信,你還能不心疼。”
“趙大人,軍師讓屬下送來這個!”說完那人遞過來一根柺杖,然後翻身上馬走了!走~了~!
“哎……這個沒良心的!”趙坷邊走邊抱怨。
“說誰沒良心呢!”他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趙坷聽到着聲音,立即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隨後迅速做出了一個可憐巴巴得樣子,慢慢的回頭。
花濱落抱着匣子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花溪痕等幾位師弟已經在屋子裡等他了,運功需要有人護法,他們都是師兄弟中修爲高的,餘下的人,都去守在玄清居門外。
“這就是小師妹的心愛之物?”
看到花濱落抱着的東西,花溪痕忍不住上去接了過來,餘下的人也都探些腦袋往花溪痕懷裡瞅。
“這個,萬一小師妹惱了……”
花溪痕還是有些擔心。不是他捨不得毀了花美兒的東西,而是她一旦真的惱起來,別說是他們了,就是師父都不見的壓的住!
想當年她剛被她的親二叔,也就是自己的師父騙進流月閣,還十年回不了家的的時候,差點把半個流月閣給毀了!
“她不會,她長大了!”花濱落找出一個細細的玄鐵絲,小心謹慎的試了幾次才才把上面的一把小鎖給打開。
只是沒想到鎖雖然開了,但是木匣子還是沒能打開。
花濱落來來回回又看了幾次,才發現匣子的底部還有一個暗格,打開匣子還需要一個密碼。
他想也沒想直接撥動到零三零三,木匣啪嗒一聲來了。
“喔~~”
匣子打開,裡面的人齊聲叫了出來,金子!金塊,金條,金葉子,金珠子,滿滿一匣子的金子!
“哈哈哈哈……”
“都說小師妹最愛金子,原來果真如此!”
“我就說嘛,小師妹怎麼每次都抱怨金子難求,感情她是求來收藏的!”
“是呀,是呀,小師妹還真真是個守財奴,天天抱着這些個金子睡!”
不是他們太驚奇,實在是因爲金子太多!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小匣子,其實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空間,花濱落試探了幾次,都沒有查探清楚,這裡面到底有多大的儲存空間!
美兒她是流月山莊的大小姐,有這樣一個神奇的東西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她這些金子是哪裡來的?
“大師兄,若是這些毀了,咱們……”後面一排的一個小師弟撓了撓偷頭,這麼多金子,他們賠的起嗎?
“無事,我會處理。”花濱落說着把拿出來的一部分金子都放了回去,賠金子他是賠不起,那他就用一生去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