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眠了

“是啊,幫你找王妃,幫我找恩人!”對於這事花美兒沒什麼可隱瞞的,大大方方就說了出來。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美兒還是不必找了!”

“怎麼可能是我,你看看這上面的記錄,花氏生於寧安三年,寧安二十一七月年入城王府!她不過十八歲,我啊好巧不巧比她大了整整一百歲!”

“是嗎,今年剛好是寧安二十一年,今天剛好是九月的第一天。所以……”

花美兒聞言,怒目瞪着韓禹城,臭小子,你又坑我!

哼哼,你這上面又沒寫名字,誰知道你娶的是我,就算拜了堂,本姑娘就是死不認賬,你又耐我何!

“哦,當時美兒昏睡,本王便取了你的令牌去做了登記,你我的婚書也是令牌的拓印。”

“什麼,你竟盜用我的流花令?”

花美兒不敢相信,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學人家偷盜!流花令是流月閣身份的象徵,見令牌如見人。表面看起來它與流月令相同同,其實內裡多了許玄機,況且流花令認主,別人根本不可能從她身邊拿走的!

“你是怎麼把它取走的?”

花美兒此時也顧不上她現在韓禹城王妃的身份了,就算是她早晚也會與他和離。

“呃……本王當時見美兒身邊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只有這個,就……”

這個還真不好說,韓禹城在她剛昏迷的時候,確實是打的流花令的主意,可是那令牌他卻碰不得,後來他每天握着花美兒的手,令牌他也能靠近了,再後來他與昏睡花美兒每日同時握緊令牌,過了十來天,他就能獨自握住令牌,他趁機做了拓印,現在這令牌他到是可以隨意拿了,可是花美兒的防備又增加了。

花美兒知道韓禹城不會說實話,這次下山她身邊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時也無法理解,但據她所知流花令認主,是不會離開主人的啊,怎麼這也變了?

現在就算她最有用處的推演之術都時靈時不靈的,這下她不但找不到恩人,連恩人的方位都辨不出來了。

算了,現在就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好了,只要她守着韓禹城,就不信他找不到媳婦,只要那人一出現,她就與他和離讓位。

見花美兒不在追究流花令的事情,韓禹城吊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她不惱就好。

“這是皇后給美兒的邀請貼,美兒若是有興趣,不妨去宮裡走走。”

自從花美兒入了城王府的大門,皇后明裡暗裡不知道試探了多少次,先前花美兒昏迷不醒城王府護着她,她派去的人從沒機會見過她,如今她醒來許久一不進祠堂拜見韓家的先祖,二不進宮參拜皇上和她,俗話說長嫂如母,城王爺是個沒規矩的,她怎麼也是個不懂禮數的!

所以這次的請帖是皇后下的,卻是皇上派身邊的宮人送的。

“不去!”花美兒拒絕的很是乾脆。

她自從進了這城王府就從沒有出去過也不打算出去,她相信這韓禹城絕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再者說她一沒銀子,二沒心思,又什麼都不缺,她出去幹嘛呢!最最要緊的是來的第一天她也逛了,這嶽都城比起流月山莊可是差了遠了,還有就是她本打算速戰速決的,即使現在看來這速度是快不了了,不過不必要的人和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能避且避的好!

所謂無事一身輕嘛!

“美兒要找城王妃報恩,如若自己就是城王妃,那該如何是好?”

韓禹城就知道她不會願意去宮裡,她就是個想法單純而簡單的小人兒,不願意參與任何的是非,若不是走不了,她肯定早甩手走人了。

“不會的!自己對自己好那是本分,自己對自己不好那是自虐,不是恩也不算錯。”

花美兒笑了笑,自己可以對自己有恩,到從頭到尾都是爲自己,當然不用報恩。

再說她這些年報了九次恩,全是因爲貪吃他們貢給流月閣的貢品,這些不是她能享用的起的,還好師父發現得及時,她只要報報這一頓飯的恩德就好。

“那會不會是美兒記錯了人?”

韓禹城想着,花美兒雖然有時候脾氣暴躁了些,到好在她並不迷糊,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記錯人?應該沒有啊。

再說了那白紙黑字寫那麼清楚她怎麼能記錯,這個時候某人好像忘了臨出門前的狀況了,而且她口中的白紙黑字,現在已變成潔白的錦帛,小新還特意把她撈回來,清洗乾淨,此時正靜靜的躺在她的梳妝檯上。

“不會啊?我當時明明看到城王……妃的呀!肯定不會弄錯的!”

花美兒擡眼看了看韓禹城,原來還有些不確定,看了他一眼就確定了,因爲到目前爲止她所有的報恩對象無論年紀大小都是女人!

再說了,男人誰沒事帶着一堆美食跑過去祭拜啊!他們除了酒就是香!

“成親那晚你見過蔣秋雲?”

韓禹城沒有錯過她語氣裡的停頓,這丫頭平日裡並不迷糊,可她這段時間不是眼睛看不清楚嗎?

如果她報恩的人弄錯了,跟城王妃三個字最相近的就是城王爺,莫非丫頭丫頭要找的人是他!

“見過啊,我算出來她會受傷,去找她的時候她傷勢已經很重了,還好有我給的寧血丹才保住她一命,還有那個女人太粗魯,幸虧你沒娶……”

韓禹城低頭想了想,確實是夠粗魯的,他當時……

不對,丫頭根本就沒有見過蔣秋雲,據探子回報,她大婚之前就已經計劃逃離,雖然他派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奈何她佈置精妙,那天他雖然傷了,蔣秋雲有人全力護着,根本就沒有被傷到。

“哼,那女人夜裡還有人刺殺,現在不知死活,若是活着以後到我手裡,看我怎麼教訓她!”

“是,是,是得好好教訓!”

聽到這韓禹城基本上明白過來了,美兒要找的人就是他!

那夜兩次遇險的是他,第一次若是沒有她,他的傷得就不到救治。爲了牽制西項侯他隻身引開了所有暗中的勢力,當晚就算他不回王府,也會遇上殘留餘孽的反撲,那時他就真的可能會重傷而亡。

今天她回來之前她惱自己會趕走了恩人,因此怒不可遏,可是自己回來之後她的推演結果就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韓禹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花美兒皺了皺眉頭:這什麼人呢?看自己被欺負就那麼開心!

韓禹城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只是看她有些悶悶不樂,給她送了一些小零食,這些都是宋運特意跑去人家鋪子裡親自看着人家現做的,既安全又新鮮。

花美兒不願去宮裡,就可以不去,她不願意出門,就可以放心安穩的就在王府裡。

此時花美兒一邊吃着,一邊分析去皇宮裡的利弊,皇宮裡的人她沒心思認識,可是想想若是以後她要與韓禹城和離,就必須認識能幫助自己說話的人。

韓禹城是王爺,能壓過他的也就只有皇上和皇后兩位,或許進宮也不是什麼壞事。

今天的情緒波動比較大,再加上午後與他們比試了那麼久,花美兒早早的就躺在了牀上,可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她眼神一片漆黑,可是滿腦子都是韓禹城下午看她的眼神!

“奇怪,當時大師兄的眼神,怎麼沒有這樣呢,這傢伙,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花美兒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走還一邊念師父們教的課業,從前只要她一看書肯定瞌睡,現在她看不了,只能一遍一遍的默唸,可是念了一篇又一篇她反而越來越精神。

她能背下來的也就那麼幾篇,無奈只好從頭再來一次。

“美兒若是睡不着,本王陪你在院子裡走走如何?”

韓禹城這邊也因爲欣喜而無法入睡,加上隔壁她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他連思考都不能集中精力了。

兩人慢步在王府的花園,花美兒看不見就任由韓禹城牽着她的手,不停地往前走。

夜深人靜,花香陣陣,今夜似乎安靜的有些不尋常。

“哎,王爺這是啥時候成的親?”剛剛停歇下來的高平累的氣喘吁吁的問李齊。

至於嗎,不就是下午打鬥的時候他多看了王妃幾眼嗎,讓他去把燒的面目全非的柴房整理好也就罷了,竟讓還他威風凜凜武將大半夜的在花園裡扛着大刀趕蛙捉蟲。

“就是成親那天成的親啊,當初拜堂的時候就一個我,一個宋叔,嘿嘿……拜天地還是我喊的呢!”

儘管李齊也因爲沒有攔着高平而被一起罰了,可是說道王爺成親那天的事,他還是覺得真是既驚險又刺激呢。

“哦對了,她是流月閣的人,是不會傷了王爺的!”

見高平有些疑惑,李齊又追加了一句。

這下高平臉色終於緩和了,他就說嘛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小丫頭打敗,哎,真是可惜了,她若不是王妃,私下裡他們還可以切磋切磋,現在看來怕是沒機會了。

“美兒可願意與本王說說流月閣的事?”

夜太過安靜,安靜的讓韓禹城覺得他一開口就會破壞了這裡的風景。高平他們是怎麼辦事的,讓他們捉蟲,沒說要他們捉完啊。

可是有時候心裡一旦有疑問,就會不自覺的去想,去猜,韓禹城不願意自己猜。

“流月閣的事情太多,這一時半刻哪能說的完。我看你武功很是不錯,筋骨灑脫,到可以先去參加流月山莊的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