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百里悠把莫婉婷帶去了哪裡,把她嚇成了這樣?
其實也沒啥,不過就是直接走到了牀門口罷了。
這還不算最驚嚇的。
更驚嚇的是,百里悠放開她的手,就開始脫衣服!
“你你你!百里悠!你要幹嘛!”
莫婉婷被嚇得退到了牆角,緊緊地貼在牆壁上,似乎這樣就能抵禦住什麼似的。
百里悠揚起嘴角,沒有答話。
繼續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動作非常慢,解開衣襟的時候非常仔細。
慢慢地敞開衣襟,慢慢地露出鎖骨……
莫婉婷遠遠地貼在牆邊,臉紅如血,頭腦中一片空白,空白得竟然忘記了要轉開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百里悠終於解開了衣衫,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
無奈地轉頭看她:“婷兒,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這樣一直盯着……”
故意壞壞地一笑,他道:“我也會害羞的好不好?”
“啊!”
莫婉婷這才如夢初醒,捂着眼睛轉身就想跑。
“等等,婷兒,幫我上藥。”
只簡單的一句話,就留住了莫婉婷的腳步。
轉過身,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和害羞了,她直接跑了過來,擔心地看着他:“你受傷了?”
“哪裡傷着了?嚴不嚴重?快點讓我看看。”
這人,都受傷了剛纔還故意使壞,故意那麼慢地脫衣服。
若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莫婉婷真想揍他啊!
百里悠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更加得寸進尺,壞笑:“我也想快點的,可是看婷兒你看得那麼起勁……”
“快點啦!傷在哪裡?”
莫婉婷輕捶了他一下,沒心思跟他開玩笑。
百里悠笑笑,轉過了身,脫下衣袍,露出了背後的傷口。
“傷在後背,我自己處理不了,只能麻煩你了。”
說着,他遞過了一瓶藥:“用這個吧。”
莫婉婷倒抽口涼氣。
他背上的傷口沒有破皮流血,但是面積很大,看着像是燒傷似的,紅腫了一大片。
而在那紅腫之下,有着不正常的黃白之色,恐怕是已經化膿了。
“你,你這是受傷幾天了?怎麼不及時處理?”
莫婉婷着急地把他拉坐下,急急地打來水洗乾淨手:“你這怕是要隔開,先把膿液放出來才能上藥啊。”
“嗯,就是要那樣。”
百里悠沒有回頭。
他坐的這個地方,正對着銅鏡。
看到裡面反射出來她嚴肅着急又帶着心疼的小臉,他覺得後背灼燒般的疼痛瞬間減輕了大半。
“是好幾天了。”
“但是我自己處理不了,又暫時回不來,沒辦法。”
說着他笑了一聲,調侃:“我是和你姐夫一起去的,只有我們倆。”
“你覺得他那種人,像是會幫我處理傷口的人麼?”
莫婉婷抿脣,瞟他一眼,丟給他一個肯定的字:“會!”
姐夫雖然看着冷,但絕對不是不顧別人死活的人。
而且他既然只叫了百里悠一起去,就肯定是對百里悠很信任,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多半的情況,是百里悠這貨隱瞞了傷情,根本就沒讓他看。
事實還真被她給猜着了。
百里悠受傷的時候,百里連城並不在附近,兩人暫時分開,各自做事。
等和百里連城匯合的時候,他已經換了衣服,打理好了自己,一點都不狼狽,完全看不出來受傷。
但是百里連城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不對,挑挑眉,以示詢問。
除了對沐七夕,百里連城對誰都冷,寡言少語,惜字如金。
能表示關心,就已經是特殊對待了。
百里悠卻是搖着扇子,還是咧着那副騷包的笑容:“沒事,不小心擦傷了,我已經自己處理過了。”
男人嘛,總沒有女人那樣細膩。
既然他說處理過了,百里連城便也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再於是,就是莫婉婷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百里悠轉過頭來,故作傷心:“婷兒,你就這麼相信你那冰山姐夫?就不相信我?”
“轉過去。”
他一側身,傷口就看不到了,莫婉婷沒心情跟他皮,推了他肩膀一把。
等他轉過去了,莫婉婷拿出一把匕首,在火焰上消了毒,小心翼翼地挑開他的皮膚,釋放出裡面的膿液。
她已經儘量小心,選擇的位置也非常好,儘量都只割開一個小口子,能讓膿液流出來就行,不想讓他再添傷口。
但是,他受傷的面積真的太大,整個後背都是。
而不放乾淨膿液又不行。
所以,搞到最後,百里悠還是被劃了好幾刀。
等放乾淨了,擦乾淨傷口,她拿過藥粉給他撒上,拿過繃帶給他包上,纔有時間回答他剛纔的話。
“姐夫雖然冷,但是心地不壞。”
“而你,就是一個腹黑的老狐狸,總是欺負我。”
聽到她這話,正要穿上衣服的百里悠動作頓住,轉過頭來,臉上是一片吃驚:“誰跟你說他不壞了?”
“他的心計有多深,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知道。”
“不然,能成爲戰神嗎?”
沒點心計,怎麼帶兵打仗?更別說百戰百勝。
百里連城那貨,絕對比他更腹黑好嗎。
可惜啊,他的女人就是心向着人家,聽他這麼說還認真地搖了搖頭:“纔不一樣。”
“那些是正常的心計,是叫做城府。”
“有城府的男人才能成大事啊。”
“而你,纔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沒有再說,轉身端着水出去了。
搞得百里悠一個人在房間裡極度鬱悶。
哪裡不一樣了?
難道他這就不叫城府,叫狡詐不成?
哼,百里連城那貨到底哪裡好,冷冰冰的卻還這麼招人喜歡。
不行,他一定要想個辦法,“糾正”這妮子的思想。
怎麼能覺得別的男人比自己的夫君好呢?
這是不對的!
於是,等莫婉婷做完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百里悠只穿了中衣,躺在了她的牀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莫婉婷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要叫醒他讓他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吧,好像他挺累了,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應該讓他休息會兒。
要不叫醒吧,他一個大男人,睡在她的牀上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