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的人效率也夠高,青松一聲令下,當天就撤走了一大半。
他們還真是啥都沒帶,甩甩袖子,兩手空空地就搬過去了。
反正五王府和三王府只隔着兩條街,說是“搬家”那真的誇張了。
再到了晚上,三王府的人人去樓空。
更絕的是,他們遵照百里悠的吩咐,把府裡能吃的東西都一併打包帶走了。
還是那句話,距離近嘛,搬這點東西一點都不麻煩。
結果,到了第二天,百里英旬等人硬是連一粒米都沒找到下鍋的。
當初百里英旬搬過來時,只帶來了隨身侍衛;
張老黑也只帶來了一些士兵。
都是大老爺們兒。
但也都是在外面混習慣了的男人們,雖然手藝不像廚娘那麼好,填飽肚子沒問題。
可是,關鍵是,沒東西煮啊!
你說去買?
嘖,那多麻煩啊,被人伺候慣了的他們,一下子啥都要自己做,甭提多不習慣了。
於是,百里英旬一個招手:“走吧,咱們回去。”
反正就隔着兩條街,百里悠能搬過去,他也能搬回去不是?
等他再搬回來,他就再跟過來唄,一點都不麻煩。
也不知若是百里連城知道,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將士,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的無賴,會有何感想。
然而,事實證明,一切都是百里英旬想得太美好了。
等他們到了五王府時,居然發現,那裡已經被百里悠佈置成了一個小型營寨!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許多防不勝防的陷阱機關。
“哈,我倒是沒想到,我這三皇兄還有些軍事才能。”
可這就能攔住他們的步伐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隻會更激起百里英旬的興趣,摩拳擦掌地研究“破營”。
百里悠佈置的時間短,準備得也不是那麼充分,而且又不是真的是生死對敵,用不着算得太狠。
於是,百里英旬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成功地登堂入室。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前門,想向百里悠炫耀一番時,卻又傻了眼。
尼瑪他們中計了!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在他們忙着“破營”的兩個時辰裡,百里悠又帶着所有人打道回府,回去了三王府。
這次,不但人回去了,還順帶打包帶走了他府裡的許多好東西。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府裡被土匪搶劫過呢。
而原本五王府的人呢,全都被關在一個空院落裡,可憐巴巴地等着他來救。
“王爺,書房裡有張字條。”
一個士兵跑來稟報。
百里英旬拿過來一看,是百里悠的字,龍飛鳳舞:“那些破爛玩意,就湊合着當飯錢吧。”
破爛玩意?!
百里英旬氣得差點跳上屋頂:那些東西,很多都是他的戰利品,有很多是百里業都眼饞的,居然被百里悠說成是破爛玩意?
“走!咱們也回去。”
“呃,王爺,俺覺得,俺們還是別回去了。”
張老黑這時候倒是冷靜聰明瞭。
“三王府和五王府就隔着兩條街,三王爺不可能想不到俺們會回去。”
“他這來回一趟,就是爲了把俺們引出來,現在咱們再回去,他那邊肯定也佈置好了,沒那麼容易的。”
最主要的是,折騰了一天,先讓大家吃口飯唄。
最後一句話,張老黑沒有明說出來,但是百里英旬也懂。
擺手:“也罷,明天再說。”
反正也不是真的行軍對敵,用不着這樣餓着肚子折騰。
轉身,看着手裡的字條,他又呲牙笑了。
“我這三皇兄是真的很有意思。”
就這麼兩條街的距離,他都能玩出這麼多花樣。
這次,他不僅算計了距離,算計了時間,還連他的性子也算計進去了。
百里悠知道,百里英旬和張老黑都是軍營出身,跟着鴆王南征北戰習慣了;
這次回京城來呆了這麼久,早就閒得蛋疼了,現在看到這座小型營寨,即使佈置簡陋些,也肯定會手癢。
而他們這一手癢,就剛好中了百里悠的算計。
百里英旬很是期待,明天他們去三王府時,又能有什麼好玩的呢?
然而,第二天,百里英旬卻又發現,他又再次想錯了。
三王府還是和平時一樣,大門敞開着,家丁們進進出出,啥佈置都沒有。
“張老黑,你說他這不會是故意唱空城計,引我們進去吧?”
昨天才被算計了一次,今天百里英旬謹慎多了。
張老黑撓着頭看了半響:“可是,咱們又不是真的敵人,三王爺也不可能把我們怎麼樣。”
“他這大門敞開着,就算有什麼陷阱,也應該不會是埋了刀劍等着吧?”
“再說了,三王府有多少兵力俺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空城計也沒用啊。”
張老黑分析得很有道理。
以他現在和百里悠的關係,絕對不可能兵戎相見,那還有什麼怕的呢?
想是這麼想着,百里英旬卻還是謹慎地在門外觀察了半響,招來一個侍衛:“你去看看。”
“是,王爺。”
侍衛抱拳,向着大門走去。
一切正常,沒有陷阱,也沒人阻攔。
“那我……”
砰——
百里英旬正要下令進去,忽見那個探路的侍衛倒在了地上。
不過沒有昏迷,扭頭看向他喊:“王爺,屬下沒力氣了。”
這下子,百里英旬明白了。
百里悠是聖者,會煉藥,肯定是在門口撒了什麼藥粉之類的東西,效果可能等同於軟筋散。
而三王府的人進進出出卻沒事,無疑是事先服了解藥。
“從牆上進去。”
“是。”
砰——
“換個方向。”
“是。”
砰——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無論他們換哪個方向,無論是正大光明還是偷偷摸摸,最後都只有失去力氣這一個下場。
過了一會兒,百里悠讓人把失去力氣動彈不得的侍衛們送出來。
而一出來,他們立即就好了。
百里英旬不甘心,繼續找路子想進去。
於是,街上的百姓們就看見,五王爺不停地叫人往院子裡跳,而三王爺每隔一段時間就送出來幾個軟倒的人。
大家都不明白他們這是在幹嘛。
圍觀了半響還是看不明白,只能搖頭:“還是王爺們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