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嫌棄你?只是想到你那麼委屈的和她周旋,還要犧牲色相,我心裡就好難受。我知道,目前,我們沒有辦法跟她鬥,我會努力賺很多錢,以後讓你衣食無憂,也會好好想辦法,怎麼能讓你走的安心,不會連累你的親人。”
“看來我真沒有看錯你,你是個能幹的小女人。”顧子墨笑着擁住琳琅的肩,看看外面黑沉沉,順手拿過自己的披風,體貼道:“夜深了,山裡風涼,披上這個,別凍病了。”
“你是趕我走?”琳琅跟女王鬧了半天,還沒跟顧子墨說上什麼話,不甘心地想賴着。
“夜深了,明天還要早起,有很多儀式都需要你去完成,不休息好怎麼去應付?而且女王說的對,你畢竟是攝政王名正言順的王妃,半夜出現在這裡,被人發覺可解釋不清楚啦。”顧子墨仔細爲琳琅繫好披風,好言相勸。
“你說的也對,那好吧,改天我再找機會溜出來,這裡見你還是比回去一個關在宮裡,一個關在王府裡容易多了。”琳琅相信顧子墨說的有理,不再堅持。
顧子墨趁機將女王希望琳琅能查探出獨孤玦腿是不是真的瘸了的事情告訴她,琳琅還從來沒有懷疑過獨孤玦有可能是裝瘸,自信滿滿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出門走了一會,聽見有雜亂的聲音傳來,漸漸越來越大。
“是攝政王住的方向。”顧子墨看了看,告訴琳琅。
難道獨孤玦發現自己失蹤,在鬧事?琳琅第一個反應,他該不會又把巧慧和榮兒拉去替罪吧?
“我得趕快回去看看。”琳琅急忙往回趕去。
顧子墨不放心地跟上:“我陪你去,萬一有事,也多個人幫忙。”
琳琅心急如焚,也沒有多想,急急忙忙和顧子墨奔了出去。
-------------------------------
就在琳琅離開住所的時候,獨孤玦在自己屋內也並沒有睡着,聽柔妃安排好院中的事務,讓她回去歇了,在燈下看了一會書,也上牀休息,卻輾轉難眠,索性起來轉轉。
一路奔波,大家都已經歇下了,院子裡一片漆黑,獨孤玦在樹蔭下的石凳上坐下,半天也只是無聊的發呆,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等他發現自己竟是一直看着琳琅住的方向,有些象和誰賭氣將頭扭開,起身準備回屋。
“王爺,更深露重,仔細身體。”媚語嬌聲中,麗夫人自暗處走出。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多少少女心中夢寐以求能得到獨孤玦一眼親睞,而不得,怎麼說也輪不到她這等出身的女子伺候,卻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她稀裡糊塗的入了攝政王府,雖然沒有嫁衣,沒有婚典,甚至是悄無聲息從後門一頂小轎,就那麼擡進去的,只因聽說女王問了獨孤玦一句,此女乃京城一等美人,獨孤玦漫不經心道“女王喜歡隨便賜個妃子夫人,何必來問本王?”於是,她又莫名其妙就成了夫人。
管它什麼原因,麗夫人覺得自己肯定是祖墳冒煙了,她要是和獨孤玦生下個孩子,那該有多美啊。
樂極生悲,自她進了門,不過就是頂着個夫人的名罷了,能與那麼俊美非凡的男子一夜銷魂的滋味,卻一直只存在於幻想之中。
別說看,獨孤玦根本連她的門都沒有進過,而她也只是遠遠的看過幾次獨孤玦進出的身影,那還是好不容易打聽了消息,才“偶然”撞見的。
據說獨孤玦只喜歡柔妃,只召柔妃去他那裡,別的女子想盡辦法都不能博得他的歡心,麗夫人便有些氣急。
原以爲撿着了寶,卻不想是要守活寡?
她羨慕妒忌柔妃,可是卻抓不到任何能取而代之的機會。
因爲柔妃不但是太后賞賜給獨孤玦的,他們自幼便在一處,感情深厚,如果不是當今女王賞賜,恐怕獨孤玦身邊到如今還會只有一個柔妃,這一點得天獨厚的先機被柔妃佔了去,還有誰能比得過?
並且,柔妃雖然在王府後院不是最美麗的女子,卻是最溫柔,賢淑,通獨孤玦心意的女子,她可是獨孤玦親口封的妃,打點後院如同當家主母,獨孤玦說後院一切皆可由柔妃做主,不必問他,也不必解釋回話,這是給了柔妃何等至高無上的權力!
就算麗夫人覺得自己比柔妃美,比她手腕高,心中不服,也不得不擺下陣來。
總以爲獨孤玦心高氣傲,對於她的出身介懷,只要時間久了,知道她的好處,不會只把注意力放在一個柔妃身上,她多少能分到恩寵,可是麗夫人的主意又打錯了,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又進來一位王妃。
本來,琳琅被獨孤玦冷落,被後院的女人看盡了笑話,沒想到這個小王妃,暗地裡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獨孤玦給拐帶跑了。
後來他們倆人回來了,琳琅被獨孤玦教訓的夠嗆,要不是柔妃從中轉圜,琳琅就完了。
那時,看到獨孤玦火冒三丈,麗夫人可是心裡歡喜,恨不得他一下掐死了琳琅。
再往後,麗夫人覺得不對了,獨孤玦應該恨死琳琅的,可是聽欣兒四下活動打探來的消息是,獨孤玦經常會提到琳琅,雖然都是些要整治她的話,但這種行爲對於獨孤玦來說太奇怪了。
他一向對後院的女人不聞不問,就算是恨,怎麼就讓人覺得他特別關注王妃呢?
祭奠先帝,來時路上,太后對琳琅的喜愛,獨孤玦飛身救美,全落在麗夫人眼裡,她是青樓出身,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感看得不比誰都多?
獨孤玦恨琳琅,這不是假的,但若是說,恨得象他表面上那麼咬牙切齒,好像隨時要一巴掌拍死她,這可未必!
麗夫人覺得自己不會看錯,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有些怪異,似乎用恨來表達某種隱藏在潛藏的情感,那種感覺也許連王爺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那絕不是恨。
這次,王爺只帶了三個女人,那兩位都是王妃,只有麗夫人身份最低微,她覺得這是不是王爺在向自己暗示什麼?
一個柔妃,一個王妃,這兩個人麗夫人比不了,但是,她自信,自己就是王府女子中的第三位,趁着獨孤玦還沒有子嗣,她要是能誕下小世子,母憑子貴,什麼王妃也都得靠邊站。
只要獨孤玦給她機會,她很有自信,想柔妃跟了王爺多年,那肚子都沒有動靜,看來十之八九柔妃是隻不生蛋的雞。
王妃年歲小,目前跟獨孤玦並不親熱,聽說至今都沒有圓房,麗夫人覺得吧,這個時候,也只有自己勇挑重擔了。
來皇陵的路上,她就一直很注意獨孤玦的動向,可惜,獨孤玦與琳琅幾乎形影不離,她沒有機會。
分配屋子的時候,獨孤玦總算與琳琅分開了,麗夫人就要欣兒一直注意獨孤玦這邊的動靜,見他既沒有招琳琅,也不過與柔妃說了會話,就要她走了,心頭暗喜。
她正琢磨着找個什麼理由能正大光明的去獨孤玦屋裡,便看到獨孤玦一人到院子裡閒坐,於是她取了件披風,還故意等了一會,以便掩飾她是刻意盯着獨孤玦的舉動。
麗夫人見月色下獨孤玦身姿如鬆,美如神砥的容貌,縱是她見慣了那些王孫公子,也從沒有見過這樣冷峻天生貴氣,好看的無法形容的男人,不覺心裡砰砰直跳。
“你來幹什麼?”獨孤玦的心境可沒有那麼美好,聲音還是一貫的冷。
“妾身一覺醒來,無意間見到王爺在院子,衣着單薄,所以取了件披風來。”麗夫人說着,討好的將手中披風遞給獨孤玦。
獨孤玦不動,她便心領神會地繞到他身後,想親手爲他披上。
“不必,本王不覺得冷。”獨孤玦拒絕道。
但是麗夫人正將溫柔賢惠扮演的上勁,便勸道:“王爺,這山裡的夜風傷人呢。而且最近王爺會很忙,可千萬別吹病了纔好。”
說着,她殷勤地將披風披上了獨孤玦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