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冶爾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有些無措。
王若知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上官冶爾的包袱,說道:“只帶這麼一點東西回去麼?剩下的都不要了?那我都賣了啊。”
上官冶爾定了定神,說道:“冶爾並非要回北境,只是……想跟王爺一起去查案。”
“你去查案幹什麼?我大樂的案子,怕是不方便讓北境的公主參與吧。”梓瑜警惕地說道。
上官冶爾溫順地說道:“來大樂之前,冶爾便聽說過睿王‘神探王爺’的名號,心中仰慕不已,是以當初借住睿王府的時候,王兄特意向皇上請求,讓冶爾可以跟着王爺學學怎麼查案,皇上應允了的。”
梓瑜並未接話,只是眯着眼看着上官冶爾,這公主突然說要一起去,怕是動機不純,但皇上同意的事情,自己要是不同意,恐怕有些不妥。
上官冶爾見王爺、王妃都未開口,便繼續說道:“王爺此次出門查案,歸期未定,路上應該也需要人照顧,冶爾這一個多月來也學了不少,希望可以藉此機會展示一下,以便不斷改進。”
王若知點着頭說道:“有道理,現在衛三不在,確實需要帶點人手。不過,馬車已經坐不下了……”
“冶爾會騎馬的。”上官冶爾期待地望着王若知。
梓瑜正要回絕,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扭頭一看,原來是哥哥來了。
朱景鴻拎着一個食盒,道:“母親做了些糕點,叫我拿來給你們嚐嚐。”
梓瑜快步走上前,笑着接下道:“哇,好久沒吃母親做的糕點了!正想得慌呢。”
“就你嘴甜。”朱景鴻笑着說了一句,看了一眼正要出發的車隊,問道:“這是要出門嗎?”
梓瑜答道:“狀元被殺一案交給王爺辦了,正打算去寧縣查查線索。”
“路上小心。”朱景鴻不放心地囑咐道,忽見上官冶爾揹着包袱牽着馬,便悄聲問道:“那北境公主怎麼揹着包袱?她也一起去麼?”
梓瑜不悅地說道:“她厚着臉皮非要一起去,王爺都說馬車坐不下了,她居然自己牽了一匹馬要跟着去,正傷腦筋呢。”
朱景鴻略一思付,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萬一她再作妖,我好幫你擋一擋。”
梓瑜連忙阻止道:“哥哥應該在家好好備考纔是。”
“無妨,之前的大試已經通過,等着殿試呢。今日收到通知,因着許狀元的案子,殿試延期了,說等這案子破了之後,再舉行殿試。”朱景鴻簡單解釋了幾句。
“那也不應跟着查案,應該在家多多練習纔是。”梓瑜還是不肯讓哥哥跟着一起去。
“都練了十幾年了,不差這幾天。我回去收拾幾件衣服,咱們城門口見。”朱景鴻說完便轉身回丞相府了。
梓瑜嘆了一口氣,便隨他去了。
入夜,衆人趕到一座小鎮,在客棧落了腳。
趕了一天的路,梓瑜覺得渾身痠疼,正想早點睡覺的時候,小二忽然來敲門了。
“這位客官,給您送一下洗澡用的桶和洗澡水。”小二一臉諂媚地笑着。
“我沒讓你準備洗澡水呀?”梓瑜狐疑地說道,扭頭看了一眼王若知,王若知搖頭表示不是他安排的。
“錯不了,是同行的一位姑娘讓安排的,說舟車勞頓,讓您和這位爺泡個澡,去去乏。”小二篤定地說道。
因着動靜太大,引來了住在隔壁的朱景鴻:“這是怎麼了?”
小二正要解釋,上官冶爾出現了:“多謝小二哥了,您動作還真迅速,快擡進來吧。”
上官冶爾說着,便自顧自地推開了門,擠開梓瑜,讓小二將浴桶和熱水擡了進來。
“王爺、王妃,冶爾想着今日趕了一天的路,王妃勢必累了,特讓小二燒了熱水,還準備了一些花瓣,好讓王妃泡個澡。”上官冶爾說着,從袖中掏出了一包乾花瓣,顯然是離京的時候就帶在身上了。
王若知一聽是爲了給媳婦解乏,也不推辭,上前接過了花瓣道:“你有心了。”
上官冶爾一臉嬌羞地說道:“關心王妃是應該的,冶爾只盼能一直照顧王爺、王妃呢。”
一旁的梓瑜剛纔被上官冶爾擠開,已經十分不爽了,現在看着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實在是覺得眼珠子疼,但人家是給自己送洗澡水的,自己要拒絕,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公主,在下趕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疲累,不知公主可有多餘的花瓣,能否也給在下一些?”門外的朱景鴻已經看明白了情況,插嘴說道。
上官冶爾心中暗恨,好不容易可以跟睿王多說幾句話,居然被朱景鴻攪和了。但自己又不能拒絕,要是說了沒有,這後面幾日可就不能再給王爺送花瓣了。
於是,上官冶爾只能藏起心中的鬱悶,笑着說道:“自是有的,朱公子且等等,冶爾一會給您送過去。”
“不如我現在隨你去取吧,順便認認門,萬一晚上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好及時去搭救公主。”朱景鴻不依不饒地說道。
上官冶爾聞言,只能告辭回房,取了花瓣遞給朱景鴻,道:“朱公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你要來壞我好事?”
朱景鴻輕蔑地笑了一下,道:“你妄圖勾引我妹夫,怎麼能叫無怨無仇?”
“兩情相悅的事情,怎麼能叫勾引!”上官冶爾微紅着臉說道。
“我只看到你沒臉沒皮地往上貼,可沒看到人家搭理你。”朱景鴻毫不留情地嘲諷着。
“你!”上官冶爾氣急,但又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便只能氣呼呼地關上了門。
次日一早,衆人便匆匆上了路。
“那上官冶爾的主意還真不錯,泡個澡果然能去乏。”王若知一臉高興地說道。
梓瑜靠在軟枕上,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不是某人最後非要在牀上運動一番的話,應該會更不錯。”
王若知湊過去將媳婦抱在懷裡,一臉滿足地嘿嘿地笑着:“那不是形勢所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