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落榜了啦。或許當年跟狀元郎在同一所私塾上學,現在看到昔日的同窗考上了狀元,自己卻碌碌無爲,有些悔恨罷了。”梓瑜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總之不許看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家看看我呢。”王若知不由分說地拒絕了梓瑜再看一次的要求。
梓瑜癟着嘴有些不悅,王若知走到梓瑜身邊,蹲下身柔聲說道:“好啦,回去打扮打扮,晚上還要進宮赴宴呢。皇帝哥哥設了晚宴給他三人慶祝,到時候你可以近距離地看個夠。”
梓瑜這才記起晚宴的事,忽覺得王若知說得十分有道理,便跟着王若知一起回去了。
梓瑜在房間裡忙活了一下午,總算打扮妥當了。要說,這已經是梓瑜參加的第二次宮宴了,應該更加淡定纔是。但上一次宮宴,因着上官冶爾和北境王的攪和,導致最後大家不歡而散,實在不能算是什麼愉快的記憶。是以,這一次,梓瑜卯足了勁要好好打扮,至少不能在宮宴上被比下去。而且,退一萬步說,萬一又不幸成爲了全場焦點,至少這個焦點美美的。
待華燈初上時,衆官員和皇親國戚們便紛紛到了宮裡,有序地入了場。新科的三位才俊被安排到了左側位置中離皇帝最近的那三個,而王若知因着地位超然,被安排到了右側位置中離皇帝最近的那個。是以,梓瑜跟狀元郎正好面對面,這下可真能看個夠了。
“怎麼不看了?”王若知見自家媳婦並未注意狀元郎,不禁有些納悶。
“不耐看,看久了也就那樣,不如王爺好看。”梓瑜誠實地回答道。
王若知欣喜若狂地湊過去,在自家媳婦臉上親了一口。
“幹什麼?胭脂都要被你親掉了!”梓瑜有些緊張地說道,這個妝容可是耗費了自己不少時間,斷不能被王若知破壞了。
“沒事,你不塗胭脂的時候更好看。”王若知說着,還欲再親,忽聽太監高喊“皇上駕到”,便直了直身子坐好。
文德帝笑呵呵地入了座,和藹地說道:“衆卿平身!今日乃是爲了慶祝新科一甲的三位才俊高中而設的宴,大家不必拘禮,盡情地享受便可!”說罷,揮手示意酒菜和歌舞入場。
待音樂響起,氣氛便慢慢熱烈起來,皇子們紛紛敬酒,想要拉攏那三位朝廷的新秀;官員們也紛紛勸酒,想要跟日後的同僚搞好關係。
“五皇姐,你說父皇定前三名的時候,是不是也看容貌啊?怎麼這三人都是清一色的帥哥呢?那榜眼雖說年紀大了點,但是保養得還算不錯,有中年男人特有的韻味。”七公主王若葭小聲說道。
五公主掃了一眼斜對面坐着的三人,不屑得說道:“小七,萬不可因爲見識少而被眼前的歪瓜裂棗迷惑了,日後,咱們要嫁的人,必定比那三人更加優秀。”
“哇,五皇姐,你眼光真高,我覺得那狀元郎已經很不錯啦!可惜我年紀還小,不然就去求父王賜婚啦。”七公主癡癡地說道。
五公主看了一眼犯花癡的妹妹,不再言語,腦海中回想起了那溫文爾雅、英俊瀟灑的上官雲澤,不知北境王回去了以後過得如何,這一個多月來,自己幾乎夜夜都夢到和上官雲澤花前月下,但因着自己身份特殊,每次都只能去睿王府找上官冶爾,瞭解一些北境王的近況,着實有些不便。唉,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直接跟王上聯繫。不知道王上的字寫得如何呢?是不是如他本人一般玉樹臨風呢?
兩個公主同時犯起了花癡,惹得一旁的宮女們偷笑不已。
酒席過半,皇帝突然開口問道:“翰文啊,不知你可有娶妻?”
只見狀元郎起身出列,跪下說道:“回皇上,翰文從小一心讀書,是以至今未曾娶妻,也無婚配。”
“哈哈,如此甚好。朕欲把五公主許配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啊?”皇帝笑着說道。
“臣謝主隆恩!”許翰文磕頭謝恩道,心中不禁暗喜,將公主許配給狀元郎的事,雖然以前也經常發生,但當今聖上一共只有三個女兒,一個已經出嫁,一個年紀尚幼,唯一適合婚配的五公主居然許配給了自己,可見皇帝對自己的才華和人品都十分認可。
“父王,兒臣不嫁!”五公主尖銳的嗓音突然響徹大殿,驚得樂師們紛紛停下了演奏。
“萱兒,休要胡鬧。”皇帝不甚在意地說道,以爲女兒只是耍耍小性子。
只見五公主快步走到大殿中,俯首說道:“父皇,兒臣不嫁,還請父皇成全。”
皇帝強忍着怒火,並未接話。
一旁的張皇后見狀,趕緊說道:“萱兒,你是不是喝多了?快回房休息吧,指婚的事情,交給你父皇操心就可以了。”
“母后,兒臣並未喝醉。兒臣……已經有了心上人,實在不能嫁給狀元郎啊!”五公主別無他法,只得道出了實情。
“哦?有心上人了?你倒說說是誰,只要能跟你相配,朕今日就成全了你們。”皇帝表情陰鬱地說道。
“兒臣……不能說……還請父皇體諒。”五公主深知這時候供出北境王,只會讓自己處於更加不利的境地,不如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說。
“混賬東西!你把朕當什麼了!任你欺瞞麼?”皇帝氣得將筷子扔到了五公主的腳邊。
“父皇,兒臣並未欺瞞!求您體諒兒臣啊!”五公主不禁哭了起來。
“你若現在不說那人是誰,那這婚事就這麼定下了。明日朕讓欽天監算一個好日子,你和翰文儘快成親吧。”皇帝不容置疑地說道。
“父皇,兒臣雖不能說他是誰,但他總有一天會來娶我的,還請父皇成全啊!”五公主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疼不已。
“皇上,若公主真的心有所屬,便不要勉強了,是翰文福薄。”許翰文十分識時務地說道。
“無妨,萱兒今日就是喝多了,等明日酒醒了,自然也就好了。”皇帝略帶歉意地說道,顯然他沒有料到五公主會如此大膽地當場拒絕,這下,皇室怕要成爲別人的笑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