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莫不是真當我不敢把三顆聖珠已經齊聚的消息說出去嗎?”黎昕舞站在鍾離昊天的身前,挺直胸膛毫不畏懼黑袍人的目光。
黑袍人顯然沒想到黎昕舞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目光銳利起來,自信的說道“你別忘記了,你的性命可還在本尊手裡呢。”
“閣下也太小瞧本小姐了吧,真以爲我就沒有點兒壓制毒素的手段?想必你還不知道我會醫術吧,雖然我不可能完全解開,但是壓制一下還是可以的。”黎昕舞冷笑着說道。
“不可能,那蝕骨丹是本尊從秘境裡得到的,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在騙本尊,小丫頭,你好大的膽子!”黑袍人聲音冷厲的呵斥道。
“我的膽子不大剛剛夠用,不過閣下可以解釋下“根本沒有解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黎昕舞目光凌厲的望着黑袍人。
“本尊說有蝕骨丹的解藥就有,你若是不信,本尊也沒有法子。”黑袍人寬大的衣袖一甩,沙啞狠厲的聲音從黑袍下傳了出來。
“若是想讓我相信,閣下須得拿出點兒誠意來吧。”黎昕舞步步緊逼的說道。
身後的鐘離昊天卻再也忍不住了,聲音如寒冬臘月般的冰冷在黎昕舞背後響起“舞兒,你中了這廝的毒藥?而且還是無解之藥?”
黎昕舞強硬的氣勢在聽到鍾離昊天的聲音後,自動就萎了一大半,遲疑的轉過身子,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小聲的說道“昊天,這件事我們一會兒再說,別讓這老混蛋看了我們笑話,好嗎?”
“不行,事關你的身體,我不可能什麼都不過問,我做不到,舞兒。”鍾離昊天表情擔憂,語氣嚴肅的回答道。
“就算你問他也不可能告訴你實話,那隻會讓我們陷入更加被動的地步,你難道寧肯相信那老混蛋也不相信我嗎?”黎昕舞氣的眼眶通紅,小聲的對鍾離昊天怒吼道。
鍾離昊天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下來了,糾結的緊皺眉頭,在黎昕舞堅定的目光下,終於妥協了“好,我相信你,我等着你的解釋。”
“昊天,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開玩笑的,所以你現在不要表現的這麼擔憂不安,那隻會讓那老混蛋懷疑我剛纔說的話。”黎昕舞怕鍾離昊天表現太明顯,所以特意囑咐道。
“好吧,不過……”
“小丫頭,你鬼鬼祟祟的在說什麼呢,本尊的脾氣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莫把本尊的寬容當成放肆的資本。”黑袍人目露兇光的警告道。
“本小姐只是在安撫我的夫君,哪裡有鬼鬼祟祟了,如若閣下信不過本小姐,可以另找他人合作。”黎昕舞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所以在安撫好鍾離昊天后,強硬的氣勢自然就又回來了。
“小丫頭,別再跟本尊耍心機了,說什麼製作出來了壓制蝕骨丹的解藥,你以爲本尊不知道嘛,青衣早就把五個月份的蝕骨丹交給你了。”黑袍人說出一個讓黎昕舞震驚的消息。
猛然聽
到這個消息,黎昕舞的第一反應就是震驚,而後反應過來又迅速收斂了自己的表情,面沉如水道“既然閣下知道了,那本小姐也就不隱瞞了,確實是江曉琳給我的解藥,你把江曉琳怎麼樣了?”
“本尊最討厭背叛,青衣她竟然不顧她孃親的性命,也要爲你偷得蝕骨丹的解藥,本尊自然是給了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黑袍人詭異的笑說道,在空曠的夜幕下顯得尤爲陰森。
“你到底對江曉琳做了什麼!”黎昕舞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吼道。
“小丫頭,你……誰,給本尊滾出來!”黑袍人說道一半的時候,突然戒備的喊道。
“呵!我以爲是哪位呢,原來是隻老鼠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聖元學院的地盤,威脅我的學生。”墨亦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墨亦儒身後還跟着一位看不清面目的老者,但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絕對是一位不弱於黑袍人的強者。
“你又是誰?膽敢來管本尊的事。”黑袍人看到墨亦儒後面的老者時,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下,然後開口質問道。
“不過一個皇境高階,竟然也敢自稱本尊,還真是隻鼠目寸光的老鼠啊。”墨亦儒身後的老者不屑的開口說道。
“你,你怎麼會……不對,你們到底是誰?”黑袍人的修爲被一眼看穿後,就顯得有些慌張了。
“連我們都不知道是誰,還真是隻坐井觀天的老鼠啊。”墨亦儒嘴角掛着冷笑嘲諷道。
“墨叔叔,你們怎麼來了?”黎昕舞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便高興的開口問道。
“當然是察覺到你有危險了,不然我爲何大晚上的去請大長老來啊。”墨亦儒非常孩子氣的翻了個白眼。
“黎昕舞!你給本尊下套,本尊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本尊等着,本尊定要讓你後悔今日之決定!”黑袍人沙啞的喊道,然後就飛身離開。
“往哪跑,給老夫留下,聖元學院地盤中絕不許出現你這種邪惡之人。”大長老雙目射出一道精光,而後身形直追黑袍人而去。
墨亦儒見大長老追黑袍人去了,便走到黎昕舞身前,關心的問道“昕舞丫頭,鍾離長老,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墨叔叔,只是昊天……”黎昕舞話還沒說完,就被鍾離昊天冰冷的聲音給打斷了。
“承蒙墨院長關心,我也沒有事,不過我和舞兒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墨院長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和舞兒就先告辭了。”鍾離昊天臉色陰沉,聲音冷的只掉冰渣子,讓墨亦儒這個中年人都忍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
“沒有事了,你們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等下大長老。”墨亦儒對於黎昕舞的求救視而不見,非常和氣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屬於院長的狂傲拽。
“舞兒,既然墨院長這兒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就回去把你隱瞞我的事給好好交代下。”鍾離昊天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讓黎昕舞不由的覺得壓力山大。
“好,我們回去,那就辛苦墨叔叔了,今日之恩他日必報。”黎昕舞說的咬牙切齒,她就不信自己那麼明顯的求救他會看不到?哼,真是狡猾的老狐狸!
墨亦儒一臉“我什麼也不知道”的看着黎昕舞,表情很是無辜,可是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還是暴露了他狡猾的內心。
黎昕舞乖乖的跟在鍾離長老回到了他們居住的落雪院,進入房門後,鍾離長老就甩開黎昕舞的手,兀自坐到了椅子上,隨後便冷臉看着黎昕舞,臉上當真是一絲表情也沒有,面如冰霜,面無表情這兩個詞簡直就是爲鍾離昊天量身定做的。
“說吧。”鍾離長老面無表情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然後繼續冷酷拽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深情款款的樣子。
黎昕舞自知理虧,於是低拉着腦袋走到鍾離昊天面前,態度誠懇的問道“坦白可以從寬嗎?”
“看你的表現。”鍾離昊天完全不爲所動,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從此可見鍾離昊天有多生氣。
“哦,昊天,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我只是……”
“廢話別多說,舞兒,我不想對你發脾氣的。”鍾離昊天下了最後通牒。然後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口茶水,要不是他那冰冷如霜的表情,黎昕舞還要以爲鍾離昊天只是單純的在喝茶呢。
黎昕舞從來沒有見鍾離昊天這幅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於是所有的小心思都歇下了,老老實實的開口訴說了起來“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了黑袍人,然後就被他……”
“是我們在碧落森林裡救的那個少女背叛了你?”鍾離昊天在聽到一半時,就突然插口問道。
“是的,不過我總覺得曉琳她是有苦衷的,今天黑袍人說的你不是也聽到了,這就更加讓我堅信了自己所想。”黎昕舞說起江曉琳就有些激動,神情擔憂的爲江曉琳解釋道。
“接着說,我要知道的是全部的事情。”鍾離昊天剛剛纔有的語氣起伏,又再度恢復冰冷。
黎昕舞心中剛剛升起的一股僥倖又被壓了下去,這種迫人的壓力讓她感到很不舒服,於是再次說道“我知道這次隱瞞是我不對,但是你要答應我,坦白就要從寬處置我。”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鍾離昊天毫不猶豫的駁回道,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笑意,稍縱即逝。
黎昕舞剛擡起的頭瞬間又低垂下去,軟軟懦懦的聲音響起“我坦白你可以從寬處置嗎?”
這樣的黎昕舞顯得可憐又可愛,鍾離昊天差點就要鬆口答應了,幸虧反應及時,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先坦白再說。”鍾離昊天一步也不肯退讓的回絕道。
“可是我已經坦白了一半了,你就不能告訴我可不可以從寬處置嗎。那這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我不管,你要是不說,我也就不再向你坦白了,哼!”黎昕舞終於憋不住的向鍾離昊天大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