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內
蒂夙夜一頭飄逸的銀髮無比耀眼,邪肆的眸子裡早已經被凝重所代替,嚴肅的盯着面前的白髮老者,恭敬道:“尊者,晚輩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四哥,請您告知一二。”
天山尊者面無表情的盯着牆上的壁畫,並不言語。
蒂夙夜有些急了,卻奈何不能催促,天山尊者不是一般人,蒂夙夜一直都知道,他背後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知道吧!
蒂夙夜等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可天山尊者卻依舊字字不語,這下蒂夙夜是真的急了。
“尊者……”
“夜小子。”蒂夙夜剛喊了一句,就被天山尊者的話打斷,天山尊者這時忽然轉身,凝重道:“這件事不是老夫可以做主的,救,是可以救的,只是此事對於老夫來說,的確是無能爲力,你還得去找陛下,畢竟這關係到皇室的血統。”
蒂夙煌是自己唯一的弟子,說不救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會同意麼?
“血統?”天山尊者的話讓蒂夙夜一片茫然。
“是的,血統,知道爲什麼靈兒本是長女,卻不能繼承王位嗎?”
蒂夙夜愣了愣,應道:“琉璃國的事情晚輩略知一二,女王的位子不是誰可以決定的,而是由天定,稱爲天女,難道尊者的意思……”蒂夙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天山尊者卻隨即附和的點頭,算是認可了蒂夙夜的猜想。
“難怪啊?如此以來,怕是非得找陛下一趟了。”
…………
一連三日,岩心都守在蒂夙煌的身邊,甚至抱着他睡覺,只是他的身體早在兩天前就已經變得冰冷了,但是岩心不相信,不相信他就這麼聲無悄息的離開自己了。
“煌,早上了,該起來了。”
岩心嘴角掛着淺笑,溫柔的眼神落在蒂夙煌的身上,彷彿在叫喚熟睡的丈夫一般。
“煌,睜開眼睛吧,你都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你看,今天的天氣多好啊?陽光明媚的,外面的世界也是那麼的多姿多彩,你起來陪心兒去欣賞好不好。”
岩心緊緊的摟住蒂夙煌冰冷的身體,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上,只是那早已經靜止的心臟讓岩心鼻子一酸,淚水嘩啦啦的落下。
“煌,你爲什麼不起來?”
“爲什麼要一直睡覺?”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就一眼好不好?”
“……”岩心的淚順着臉頰落下,滴入蒂夙煌的脣上,岩心仰頭傷心欲絕的吻上他冰冷的薄脣。
門口處……
夏洛楓在夏洛溪的攙扶下,問蒂夙羽,“心兒她這樣多久了?”夏洛楓心底也一陣苦楚,自己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心兒,而是蒂夙羽,他的心兒丟下他跑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房間,只因爲她愛的人是他。
蒂夙羽眼臉垂下,低落道:“三天了,從四哥‘離開’的時候一直這樣,任誰都勸說不了,幾日來小嫂子不吃不喝的,真擔心她的身子也會受不了。”
“什麼?”夏洛溪很顯然被嚇到了,“你說什麼?那個誰死了?”
“你很高興?”蒂夙羽突然垮下臉,狠狠的瞪着夏洛溪,夏洛溪脖子一縮,不自在的笑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好了,洛溪,扶朕回去吧!”夏洛楓不忍在看岩心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只好狠心離開,剛轉身踏出一步,背後突然傳來一聲。
“等一下!”
岩心突然從榻上跳了下來,一張清秀的小臉上憔悴無比,只是那雙眼睛依舊犀利明亮,“等一下!”岩心再次喊了一聲,夏洛楓停住腳步,並不回頭。
“我要走了!”岩心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朝榻走去,夏洛楓明顯身子一顫,不敢相信的問:“就這樣?”
“嗯!”岩心淡淡的應道。
“什麼時候?”
“現在!”岩心回頭,對上夏洛楓的眼睛,然後伸手抱住夏洛楓的腰身,喃喃道:“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知道我害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忘記我吧,世界上的好女孩多的是。”
岩心說完,便鬆開夏洛楓,然後朝蒂夙羽說道:“老十三,備車。”
“去哪裡?”
“回翌襄。”
“可是……”
“沒有可是。”岩心突然沉下臉,然後下定決心的吼道:“馬上備車,世界之大,我一定會救活他的。如果救不活,我也不會獨活。”
煌,我們回家吧!
煌,心兒一直都會陪着你,放心吧!
不會讓你再次醒來只感覺到是夢了。
蒂夙夜說服慕容華來到東夏皇宮的時候,岩心帶着慕容軒,蒂夙煌已經走了。只留下蒂夙羽在原地等蒂夙夜。
“人呢?”蒂夙夜衝進房間只看見榻上空無一人,被子被疊得很整齊,蒂夙羽靠在門框上,淡淡道:“小嫂子帶着四哥走了。”
“什麼?”蒂夙夜一陣氣結,他在驛館求了慕容華三天才好不容易說動了,如今卻……
“四哥死了,可小嫂子卻不相信四哥死了,所以帶着四哥四處求醫去了,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蒂夙羽慢慢的將這三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蒂夙夜。
說者無意,聽着震驚。
尤其是慕容華,她沒有想到岩心竟然對蒂夙煌癡情到如此地步,幾乎可以用走火入魔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