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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溫和道:“不怪你,等你生過孩子,你自然會知道的。”

姬月催促道:“殤,把曉婉給平兒抱吧,西兒總是這樣笨手笨腳的!”

男子嘴角一勾,把曉婉兒交給了平兒。

姬月又對清秋說道:“你過來幫副宮主斟酒。”

“是。”清秋點了點頭,靠過去幫男子倒酒。

男子重新落座和姬月有說有笑的,清秋精神恍惚得厲害,心好痛呵……

不由自主的,杯中的酒滿了出來,弄溼了男子的衣服,以前的他一定會大發雷霆,可是他卻溫柔說着:“沒關係,沒關係……”

姬月慍怒道:“你是怎麼伺候的!”

男子對着姬月笑道:“不礙事的。”旋即又轉首對着清秋:“身子不舒服嗎?早些退下吧。”

清秋福了福:“奴婢告退。”

背後,似能察覺到姬月責怪的目光。

“月兒,你莫要和下人計較,氣壞了身子。”

清秋一聽,心頭尖銳般的刺痛,原來是爲了姬月……

煜,你好溫柔,溫柔到讓我陌生,溫柔到讓我傷痛,你的眼中只有姬月嗎?看不到在你身邊的清兒麼?

清秋跑回房間,委屈的哭了起來,咫尺天涯啊!

明明兩個人就在眼前,卻是不得相認!她好想念他的懷抱,好想好想……

夜深的時候,清秋悄悄起了牀,她來到朝華殿,裡面的門緊閉着,不一會兒,門開了,姬月從裡面走了出來,只見她一頭銀髮,流光溢彩的紫眸,清秋心中大駭,這……

姬月對着門口的紫衣女子說道:“隨我去練功。”

“是,宮主。”

她們退開了去。

清秋緩緩步入房間,嬰兒牀擱置在牀邊,男子睡得很沉。

清秋靠了過去,她坐在男子牀邊,凝視着他沉靜的容顏,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英俊的五官。

“月兒……”男子眼眸也沒有睜開,一個拉扯,抱着清秋滾到了牀邊,清秋心跳得厲害,他大手一揮,將燭火給熄滅了去……

清秋瞪大眼睛,他要做什麼?他把她當作姬月?不,她不要!

男子意識到她的掙扎,皺起眉道:“月兒,怎麼了?不想要我嗎?”

清秋溼了眼眶……

他整個人壓制在她身上,清秋想到他和姬月同牀共枕,想到他每夜都和姬月繾綣纏綿,心痛得痙攣!

男子俯身,攫住了她的脣瓣,清秋緊閉着貝齒,他的火舌在她脣邊婆娑、遊移。

“唔……”清秋悶聲,不由自主張開了脣,他的舌乘機滑入。

檀香味繚繞,熟悉的男性氣息在鼻間充斥,還帶着淡淡的酒味。

他的不斷的脹大,清秋只覺得身體空虛。

他們二人來來回回的翻滾,從牀上滾到了地上……

他含糊道:“月兒,今天的你有點不一樣……”

清秋心頭一冷,她慌忙推開他,怒道:“我不是月兒,不是!”

男子渾身一僵,他從女子體內撤了出來:“你是誰?!”

清秋心酸道:“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衣衫凌亂的跑了出去!

清秋拖着沉重的身體,雙手攀在石壁上,身體滑落了下去,她頹然倒在地上,心中抽痛得厲害。於他而言,她只是一個陌生人,於她而言,他卻是自己刻骨銘心的愛人……

她咬着蒼白的脣,絲絲縷縷的血色染紅了白脣,妖嬈、爛漫。一顆心,如秋葉般,枯萎、凋零。在城門口,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心也跟着一併死掉。在樹林裡,看到他安然活着,那顆塵封的心漸漸開啓了,卻是鮮血淋漓……

他的眼中只有姬月,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她……

他的笑容爲姬月綻放,他的柔情爲姬月初現,他的心爲姬月跳動……

原來這便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覺。

清秋的身體瑟瑟發抖,如秋風中的落葉,飄飄蕩蕩,浮浮沉沉。冷風刺骨,五月的天,她卻覺得自己置身在冰窖上。是因爲心冷了,心寒了。可是她不會放棄,死也不會放棄王爺!她是這樣這樣的愛他呵……

“你沒事吧?”一道磁性溫和的嗓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清秋隱忍着,任由心臟絞痛着,她好想告訴他,她好冷,想念他溫暖的懷抱,貪戀他身上的檀香味,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她根本不瞭解一切事情的真相呵,告訴他,他是王爺,她是他的侍妾,告訴他,他們有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對於失憶的他來說不是天方夜譚麼?萬一被姬月察覺,她不是打草驚蛇?說不定王爺會有危險……她冒不起這個險,清秋低低的抽泣着,委屈如騰蔓纏繞到喉底……

男子走到了清秋的面前,看到清秋狼狽的臉,他眼眸中閃過一絲連自己也不易覺察的痛楚。

“是你……”

清秋擡起頭,眼眸複雜的看着他,微亮的燭火在他剛毅的俊彥上跳動,他的臉部線條優美溫和,不似以前那般冷硬……

清秋泛紅的眼,淚水不斷。

他蹲下身來,身上的檀香味源源不斷,清秋的心更加抽痛起來。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雖然隔着**,她卻能感覺到他手上灼熱的溫度,燙得皮膚都灼痛起來,他的手遊弋在她臉蛋上,替她拭去淚水,他的眼中是滿滿的疼惜和……愛意。

是她看錯了麼?是幻覺麼?清秋眨了眨眼睛,嘴角自嘲的勾起,果然是她眼花,他眼中哪裡有什麼愛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