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傾城棄妃傾盡天下 客棧纏綿(二)
回到客棧的路上,白離若一路沉默,風漠宸手中捏着吱吱,淺笑道,“怎麼了?突然就不開心了?”
“你有事瞞着我。”白離若悶悶的,頓住腳步。
“以後,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我能告訴你的是,我不僅是宸王,在江湖上,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我動用了江湖上的勢力救你出來,必須回去給他們一個交代。”風漠宸握着白離若的手,拉着她前進。
回到客棧,白離若轉身就把門拴緊,定定的看着風漠宸,吱吱從風漠宸的手中跳一下竄上白離若的肩膀,不安的看着沉默的白離若。
風漠宸看了白離若一眼,提起吱吱的尾巴,順手就將吱吱丟出窗戶,然後關好,淡淡的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跟羅剎門有什麼關係?”白離若問出心中塵封已久的疑問。
“沒有任何關係。”風漠宸雙手搭在窗戶上,沒有轉身,只是稍微的扭頭,看着白離若生氣的小臉。
他長嘆一聲走到她身邊,拉着她坐在牀榻上,“你聽過,江湖上的絕殺宮嗎?”
白離若疑惑的看着他,她當然聽過,不過絕殺宮很低調,不像羅剎門那樣招搖。所以她瞭解到的,也就是絕殺宮雖然是殺手兼情報組織,可是不輕易的出任務,但是凡事絕殺宮盯上的人,沒有一個可以跑的掉。
“絕殺宮是你組織的?”白離若瞠大眸子,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風漠宸搖頭,“離若,江湖上的事,一旦和朝堂中的人牽扯進來,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解釋的清楚,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劫獄的是絕殺宮的人,而我,現在必須回去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不是絕殺宮的老大麼?爲什麼還要回去解釋?”白離若抓住風漠宸的手,緊緊的,不願放開,她感覺,如果他今晚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傻瓜,誰告訴你我是絕殺宮的老大?”風漠宸揉着白離若的頭髮,寵溺一笑。
“那絕殺宮的人爲什麼要幫你救我?”白離若更是不解。
“你別問那麼多,總之你晚上在客棧等我,明天一早,我就回來,好不好?”風漠宸柔聲勸着她。
“不好,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白離若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如在大海上抓着一根浮木。
“我要是不回去給他們一個交代,這一路,他們很可能會對我們不利!”風漠宸覺得他的耐心正在消失殆盡。
“那麼我和你一起去交代!”白離若有些害怕,身體朝風漠宸依偎了幾下。
風漠宸再次嘆息,不悅的扯過被子,脫了靴子躺在牀上,“好吧,睡覺吧……”
“那你,不去交代了嗎?”白離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抓着他的手,靠在他懷裡。
“不去了……”風漠宸悶悶的,沒好聲氣。
“那他們萬一爲難我們怎麼辦?”白離若討好的蹭在他懷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很後悔,幹嗎給她說這麼多,早知道,就點了她的穴道,一個人偷偷的溜走,不就好了?
“宸,我害怕你去了有危險……”白離若聲音極低,緊緊的抱着風漠宸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
風漠宸頓時軟化下來,伸手將她攬住,柔聲道,“沒事了,睡覺吧。”
“我不睡,你根本就是想趁我睡着了再出去。”白離若覺得委屈,不住的咬脣。
“傻瓜。”風漠宸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答應了你不去,就會一直陪着你,你是不是精神很好?那我們做點別的事情吧……”
“不要——”白離若笑着推拒,卻被風漠宸含住了手指,兩人打鬧了一番,耳鬢廝磨後,再次睡去。
白離若在地牢關了很多天,好不容易沾着枕頭,睡的自然是非常的實,風漠宸睡眠一向很淺,再加上白天睡過,夜晚根本就睡不着。
深夜,窗戶外響起了奇怪的口哨聲,三長一短,風漠宸起身穿衣,淡然的走到客棧的外間,推開窗戶,周青一身黑色夜行衣出現在他眼前。
周青剛要跪下行禮,被風漠宸阻止,“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爺,我已經找到證據,先皇,確實是中毒死的……”周青掏出懷中的一份口供,還有一卷聖旨。
風漠宸打開口供和聖旨冷笑,接着將東西全部塞給周青,淡淡的道,“現在還不是公佈這些的時候,等風漠然和上官家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再動手。”
“爺,宮主今晚在絕殺宮等你,你……”周青有些猶豫,他知道,風漠宸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只是既然他失約於宮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當他飄過內室的珠簾看見牀榻上的女子的時候,有些不安。
爺,真的如柳依依所說,沉迷於白離若的美色了嗎?
“以後我自會根她交代。”風漠宸不滿周青的囉嗦,從懷中拿出在地牢發現的布帛,冷聲道,“拿去,好好琢磨,琢磨透了,想辦法還給風漠然。”
周青接過藏寶圖,頓時大駭,這是凌洲雲家的藏寶圖,從先皇開始就軟禁雲家的人,一直想要得到,可是未果。
“爺,爲什麼要還給風漠然?”周青有些激動,能拿到這個,說明老天都在幫他。
“寶藏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掘出,交給風漠然,他自會傷神,你們盯緊他,然後漁翁得利豈不是更輕鬆?”風漠宸淡淡的,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慢慢呷飲。
周青面露喜色,果然是好主意,只要風漠然不知道他們見過藏寶圖,自然不會防備他們。
對着風漠宸鞠躬退下,夜色似乎越來越濃,白離若睡的很熟,翻身,身邊沒有熟悉的體溫,她赫然嚇醒,然後穿着中衣赤腳走出。
接着她看見了在外間飲茶的風漠宸,他那麼俊美,每一個弧度都彷彿精心雕琢一般,優雅的舉止,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赤腳站在地上。
風漠宸擡眸,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怎麼起來了?害怕我跑了?”
白離若上前,輕輕的坐在風漠宸的對面,有時候,她真的看不懂他,也很害怕,這樣沉淪下去,她會越來越離不開他。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如柳依依那般愛上他,可是他又不要她,她該怎麼辦?
“風漠宸——”白離若突然開口,認真的看着他,“你,真的愛我嗎?”
她不確定,不確定他的感覺,正如,她不確定,是否真的要把自己的感覺交付出去。
風漠宸微笑,手微微一抖,彷彿隱忍了極大的情緒般垂下眸子,待他擡眸的時候,已經恢復自然,“你說什麼傻話?我當然愛你,倒是你,現在還是不肯相信我嗎?”
白離若微微斂眉,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我相信你,可是,我發覺,我不瞭解你。”
“離若,只要你相信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決,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一定會!”風漠宸站起身,輕輕的攬住白離若,未等她再說出什麼話,已經將她攔腰橫抱起,緩慢的朝牀榻走去。
“我不要,看見一個滿腹陰謀的風漠宸,你知道嗎?那樣,我會不認識你。”白離若伸手撫摸着風漠宸的臉,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覺得,他離她很遠。
“不管是什麼樣的風漠宸,在你眼前,永遠都是這一個!”風漠宸將她放在牀榻上,覆身壓了下去。
兩人一夜纏綿,在天明時分,白離若終於又沉沉睡去。
風漠宸起身,在白離若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後穿衣打開窗戶,吱吱亂叫着蹦進房間,風漠宸提着它的尾巴警告,“看好離若,知道嗎?”
吱吱哀怨的眼神看着風漠宸,亂叫了幾句,從風漠宸手中蹦出。
絕殺宮中,處處是漢白玉石雕塑的石像,清冷的光束從房頂打下,幽暗如路人的眼睛。
風漠宸躬身垂首站在大殿的下方,沒有窗戶的封閉性房子,悶的讓人無法喘息。
他表情淡漠,聲音清冷如故,“宮主,屬下回來請罪!”
大殿上方,奢華的石椅上,一位白衣女子肅然端坐,她的臉上戴着蝴蝶型面具,姣好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個絕代美人,只是冷冽的氣質,讓人不敢上前一步。
“你昨晚,爲何沒有回來覆命?”女子的聲音帶着滄桑的感覺,白皙的手指,不斷的敲打着石椅。
“屬下知錯,請宮主責罰!”風漠宸已經淡淡的,不卑不亢的表情,倒影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先給列位長輩磕頭認錯!”女子站起身,挺直的脊背,清冷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
風漠宸垂首,“屬下遵命。”
隨即他一撩衣衫的下襬,對着身邊的石像,一個個跪了下去,每跪一個,皆是三個響頭,很難相信,高傲如他,居然會對着一組石像跪地磕頭。
末了,他再次對大殿上方的女子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於頭頂,畢恭畢敬。
“來人,宮規侍候——”女子揚聲,暗處的石門立馬打開,走出幾個帶着青銅面具的男子,手中拿着棍杖和長針。
棍是烏木沉香棍,長厚適均,針是七尺純銀針,寒光悴悴,風漠宸無言,雙膝跪地,脊背挺的筆直。
“乾孃,乾孃不要——”接着從暗門中跑出一個鵝黃色裙裝的女子,女子秀髮半挽,赫然正是風漠宸的惻妃,柳依依。
柳依依跪倒在女子的腳下,低聲抽泣着,“乾孃,是我不好,是我幫着宸他一起瞞您,要懲罰,你懲罰我好了……”
“依依,起來!”女子有些惱怒,犀利的眸光,如寒刀一樣射向柳依依。
“不要,乾孃,宸他身上一直有傷,不能再受這種的懲罰,乾孃求求您,宸他也是您的兒子,你饒了他這一次!”柳依依抱住女子的腿,不住的哀求。
女子怒極,對着左右道,“拉下柳護法,行刑!”
旁邊立刻出現宮婢模樣的女子,看腳步,都是練家子,三兩下就扯走了柳依依,柳依依不停的高呼,“乾孃,乾孃你會打死他的,乾孃,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當孤兒,乾孃求求你!”
女子赫然一驚,犀利的眸子也更加冷冽了幾分,微微的揮手,喝退宮婢,“依依,你說什麼?”
柳依依跪着走到女子的身邊,揚起小臉,淚流滿面道,“乾孃,我有了宸的孩子,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饒了他,好不好?”
風漠宸似乎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一瞬不瞬的看着柳依依。
女子長嘆一聲,“宸,你是我的兒子,可是居然私自動用絕殺宮的力量,讓絕殺宮暴露於朝堂,如此大錯,我沒有殺了你,已經是法外開恩!”
風漠宸垂首,淡淡的道,“母妃教訓的是!”
“現在看在依依和孩子的份上,我可以饒了你,但是你,必須跟依依回王府,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女子咬牙看着風漠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兒子不孝,希望一輩子守在離若身邊,請母妃責罰!”風漠宸再次垂首,傲然的硬氣,在昏暗的大殿上,如一道裂雲而出的陽光,頃刻間,刺痛所有人的眼。
“你——”女子氣的七竅生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石椅。
柳依依咬着脣,不住的哭泣,他寧願,承受那種針錐杖責之痛苦,也不願要她。
“行刑——”女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看着冷漠的風漠宸,憤然離開。
戴着面具的男子立馬上前,一左一右鉗固住風漠宸,風漠宸冷然的甩開他們,“不用拿着我,我不會亂動。”
他伸手解開祥雲盤扣,一件件的褪去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將身後的頭髮撩至胸前,對着左右道,“開始吧,我沒事。”
柳依依在一邊淚眼迷糊的看着,緊緊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長長的針,從他的脊背骨穿過,連綿的痛,錐心刺骨,風漠宸脊背依舊挺的筆直,冷汗從他額頭滑落,他依舊一言不發,感受着銀針從他脊背的第一顆骨頭穿到尾椎的最後一刻。
待一根長針穿過整條脊椎之後,行刑的人都一頭冷汗,殷紅的血伴隨着透明的骨髓汩汩流出,風漠宸的臉色慘白,緊握的雙拳,骨節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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