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新帝登基, 開恩科,雲氏少主雲幽漣被欽點狀元,而後掛冠離去。
秦川並沒有爲難雲幽漣, 雲氏有族規, 不許入朝爲官, 靠科舉是他強行下了聖旨, 不能抗旨, 雲幽漣纔會參加此屆科舉的。
再說,秦川讓雲幽漣參加科舉,也並未爲了讓雲幽漣做官, 而是想整整雲幽漣而已。
誰讓雲幽漣坑他?
雲幽漣掛冠離開皇宮之後,馬不停蹄的帶着段雪離開了秦京, 免得再被秦川逮到惡整。
段雪被雲幽漣火速的拽離了秦京, 在路上之後纔回過神, 笑得合不攏嘴,“叫你隱瞞秦川, 如今被整,怪的了誰?”
“洛叔叔讓我不要告訴秦川,我哪兒敢說?你別看洛叔叔整日笑得跟彌勒佛似的,下起手來,誰都不會手軟, ”頓了頓, 不知想到什麼更加鬱悶, “如今除了那位張大人, 誰敢在洛叔叔面前造次?”
段雪爲雲幽漣鞠了一把同情淚, “可惜,秦川被坑了, 他纔不會去想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會狠狠的收拾你,你現在跑掉有什麼用,難道以後你都不回去了嗎?”
雲幽漣笑道,“能躲一天是一天,不能躲了再回去。”
“唉……”段雪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嘆氣起來。
雲幽漣也跟着嘆氣,“你擔心小川?”
“我長這麼大,就跟小川相處的最久,那十年裡,如果不是小川,我怕是早就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了。”段雪嘆道。
雲幽漣聞言很是揪心,伸手把段雪抱在懷裡,“都過去了……”
“在我心裡,小川是最特殊的,哪怕那十年,他一直都癡癡傻傻,像是我的負累,可是我從未後悔過保護他,”段雪惆悵的道,“這段時間小川的變化簡直觸目驚心,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可我也依然能感覺到,小川很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雲幽漣道,“秦川的身份,註定他不可能過平凡的生活,我能爲他做任何事,畢竟我虧欠他太多,可是朝堂上的事情,我也幫不了他。”
“你說……烈驚鴻他看見這樣的小川,還會守在他身邊嗎?”
雲幽漣想了想,道,“烈驚鴻那些個手下都留在秦京,看樣子他應該早就預料到秦川的變化,不管怎麼樣,我們之中,對小川虧欠最多的還是這個烈驚鴻。”
“你的意思是讓烈驚鴻……”段雪蹙眉,“那人你猜得着他的心思嗎?”
“我承認烈驚鴻這人心智手段都比我厲害,也承認他很多心思我都猜不到,”雲幽漣淡淡一笑,“但是……唯有他對小川的心意這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他是認真的。”
段雪也知道雲幽漣對誰的事都能敷衍,但對他重要的人的事,他絕不會敷衍。
那麼,雲幽漣說的一定是真的。
“希望如此吧……”
幾年後,雲幽漣收到其父的傳書,命他歸京。
雲幽漣只能暫時收了心,帶段雪回到雲家。
回雲家之後,雲氏族長卻是給他安排了婚事,讓他回來成親的。
雲幽漣悍然拒絕了,不但打了說親的那女子的臉面,還打了那女子家族的臉面。
這親事沒有結成,雲氏族長大怒,雲幽漣卻趁着這個機會,在那些族老的‘幫助’下,脫離了雲家。
恰逢此時,秦國和明國同時頒佈了認可男子成親的政令,雲幽漣立刻開始籌備婚禮。
雲幽漣還未成親,海城卻傳來男子成親的熱潮,雲幽漣派人去查探之後,才知道那是禪位給秦川的秦洛和那位掛冠離去的張大人。
自覺受到了鼓舞,雲幽漣籌備婚禮的力度又加大了。
段辰見雲幽漣爲了自己的弟弟能做到如此地步,從前對雲幽漣的那些意見也都化爲烏有,專心的爲弟弟籌備婚禮。
繼海城的男子成親的熱潮後,雲幽漣與段雪的婚禮成了秦國最盛大的男子成親的婚禮。
秦川爲了給雲幽漣和段雪長臉,還下了聖旨賜婚,徹底的堵住了舅舅的嘴。
秦川的舅舅自然對秦川這道聖旨頗爲不滿,秦川也知道,但爲了安撫舅舅,秦川親自去了雲府當說客,雲氏族長爲了兒子的幸福,好歹也是妥協了。
“小川,謝謝你。”雲幽漣狠狠的抱了一下秦川,心裡對這個表弟的愧疚更多了。
秦川笑眯眯的道,“你也不必謝我,我只是不想世人看清阿雪,你若對不起阿雪,今後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雲幽漣臉頰狠狠的抽了一下,一旁的段雪笑得樂不可支,走上前也擁抱了一下秦川,“小川,謝謝你。”
秦川回擁了一下段雪,笑得很友善,“若今後雲幽漣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儘管來找我,我幫你收拾他。”
一樣的‘小川,謝謝你。’。
收到的迴應卻是截然相反。
雲幽漣表面上苦着臉,心裡越很高興。
小川沒有變,大家都沒有改變初心。
“烈驚鴻,小川我就交給你了,你務必好好待他。”雲幽漣哪裡是肯吃虧的人,轉頭就把秦川給賣了。
烈驚鴻笑眯眯的應是,就算雲幽漣說的話不起什麼作用,但這種託付的言辭,他還是能應的。
雲幽漣跟段雪成親之後,離開了秦京。
後來秦川培養了繼承人,和烈驚鴻一起禪位給兩國太子,也攜手遊山玩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