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辰熠見狀立馬喚過了林思遠:“林公子,王爺又昏過去了,你來照顧王爺。我送公公與太醫出去······”
林思遠立馬奔過來,將蘇錦世扶着睡好,雲辰熠則是引着太監與太醫走了······
“王爺自從圍場回來便一病不起,上次在蕭縣本是疫病纏身,病根未除,卻又在圍場受了一番驚嚇,這才帶發了舊疾,兩位也是看到了,王爺怕是······”雲辰熠一臉痛苦頓住了話語。
那太監也是一臉同情,好言勸慰道:“雲公子且放寬心些,王爺自有先帝保佑,定能逢凶化吉,您且別想那麼多了,好生陪着王爺就是了······”
蘇錦世裝了好半晌,愣是在牀上一動不動,忽聽林思遠溫柔的聲音響起。
蘇錦世睜開一邊眼,偷偷瞄了瞄放心的坐起來,看着林思遠一臉讚許。
“看不出思遠也是個演戲的人才啊!剛剛他們可是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不錯,不錯······”
林思遠輕笑:“那也是跟錦世學的,可及不上你方纔那一口血吐得震撼,你是沒看到那公公的臉都白了,想必是嚇得不輕了······”
“那是,你不知道我含着一口硃砂多辛苦,自然是不能說話的,再不吐出來就不行了。”蘇錦世一臉得意,她當然是準備的夠周全的,要不怎麼瞞過其他人。
正在這時雲辰熠回來了,蘇錦世立馬誇獎他:“辰熠乾的不錯啊!”
雲辰熠笑笑:“那是當然······”他發現他還挺適合幹這個的,要不就是受了她的影響。
“現在纔是剛開始,還不能掉以輕心,這些日子我們有的忙了,明裡打探暗裡刺探的人不在少數,我們可得演到底啊!”蘇錦世一臉正色,現在就等魚來上鉤了。
太監與太醫回到皇宮向皇上覆命,女帝端坐在桌前看着兩人,威嚴問道。
“可是診治的清清楚楚,王爺當真無藥可醫了?”
“回皇上的話,老臣行醫三十餘載自然是診治得清楚,便是神仙下凡也是救不了的,王爺只怕撐不了多久了······”
蘇紫情立在一旁,一臉笑意,因着太過開心神情有些扭曲的猙獰,她就知道蘇錦世那窩囊廢怎麼鬥得過她,一時得意有什麼用?眼下她那條小命都保不住了,這如何不叫她開心得意······
“你們下去吧!”女帝放下手中批註的御筆,不再看他們。
兩人領命退下了,蘇紫情這纔開口道:“母皇,蘇錦世活不了多久了,待她一死兒臣便立馬立言清爲妃。”這是她最先想到的事,到時候就是名正言順的將言清據爲己有。
到時候也是絕了言清的念想,她一個活人就不信爭不過一個死了的人,到時候她是雲錦最尊貴的皇上,而言清則是她的鳳君······
“想不到她跟她娘一樣短命,倒是免去了朕的一番麻煩,這些日子太子就安分些,就是什麼她再不濟,你也得拿出作爲儲君的氣量,莫讓這天下人拿住你的把柄,該去探視的時候還是要去探視的,這些事太子自己去拿捏······”
蘇紫情點頭:“兒臣記下了,母皇的教誨兒臣一定謹記,兒臣先退下了······”
“去吧!”女帝疲憊的閉上雙眼,只要蘇錦世一死她便能了卻了一樁心事,紫情的道路上再沒有了絆腳石,待蘇錦世一死她便能動手整頓朝綱。
蘇錦世手上有那本賬本,那便是鐵證如山的證據,到時候朝中那些貪贓枉法之人她是會嚴加懲治的。
當初派蘇錦世去蕭縣就是看準了她拿不下蕭縣這個燙手山芋,只要蘇錦世將蕭縣的事辦砸了,她便有理由繼續放逐蘇錦世,這樣天下人便會繼續認定蘇錦世依舊是那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而當初在北狄國使者面前也只是湊巧贏了那麼一回。
可是偏偏她看走了眼,蘇錦世不但拿下了蕭縣,賑災的事也辦得漂亮,蘇錦世在百姓中的聲望一開始有了改觀,她最不願見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她不能除掉蘇錦世不代表其他人不能除掉她。
那些早已草木皆兵的朝臣哪裡會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只有將蘇錦世置於死地他們才能繼續屹立朝綱中不倒,他們需要的是機會,她便給他們這個機會。只是他們也實在是太笨,幾次三番的好機會都沒能殺了蘇錦世。
她還苦惱,若是再不成該當如何,她不能再拖延着不見蘇錦世,誰知竟然如此湊巧,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蘇錦世竟然會病重,如此她便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如何不叫她開心······
心中暢快,女帝早早批閱完奏章,沒有去浮香那裡,而是轉身擺駕去了鳳君的養心殿,鳳君身子一向來不好,近日越發的每況愈下,她不是不想去看他,而是他拒絕她去看他。想她堂堂一個帝王,九五之尊,竟然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心,着實是個諷刺。不過,她此次去養心殿還是有事要找他的。
鳳君倚在軟榻上看着書,身形越發的清瘦了,不住的咳嗽着。
“明兒,你身子不好,怎麼不在牀上休息,自己的身子不知道愛惜,是要叫朕心疼嗎?”女帝心情大好,便直接喚着鳳君的名字,作勢要扶他上牀休息。
“本宮身子沒什麼大礙,皇上不用擔心,本宮想在這邊看看書······”鳳君冷淡的拒絕了女帝的示好,並不準備起身。
女帝的手幹尷尬的愣在原地,只得縮回來,她坐在鳳君身邊想要將他擁在懷裡,終究是放下手來。
“朕近日朝政繁忙,冷落了明兒,明兒不要生朕的氣,朕今晚便在此陪明兒了······”該怎麼樣才能讓他愛上她,這是她一世的奢望,亦是她一世的屈辱。到最後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愛着他還是愛着那個曾經愛着他的曾經的自己。
“本宮身子不適,不便服侍皇上,皇上還是去別的男妃那裡吧!”鳳君依舊是一臉冷淡,就這樣決絕了皇上的恩寵。
就是這樣一次次的將她的恩寵視而不見,一次次的讓她去別人的寢宮,唯獨幾次與他同牀都是命人在他膳食裡下了藥才得償夙願,便是在下藥的情況下他意亂情迷時喚的也是蘇錦世那短命的孃的名字,這叫她如何甘心。
“既是如此朕也不打擾鳳君休息了······”女帝到底是被衆人恭敬慣了,哪能一次次的碰壁,當下也不再糾纏只是站起身,問着鳳君。
“當年皇姐離世的時候可有將一塊蓮花形的玉佩託付給你?今日朕夢到皇姐,皇姐念起了這塊玉佩,朕心中掛念想將這玉佩供奉到皇姐的陵寢前······”她自然知道他的弱點是是什麼,只有那個女人,她的皇姐······
“本宮不曾見過。”這麼多年的相處鳳君自然也是清楚了女帝的性子,她會那般好心,這些年她對錦世的所作所爲他又不是不知道。
“鳳君爲何要這般固執,朕知道皇姐當年將一切都託付給你了,朕只想要那塊玉佩,鳳君就成全了朕的心願,如何!”女帝面上有些不耐,如此軟硬不吃着實是叫她上火,語氣自然也冷硬了幾分。
“如何?讓皇上拿去要挾公孫言清?”鳳君索性放下手中的書,一臉冷意的看着女帝。
“皇上當真以爲本宮不知道你爲何將公孫言清留在宮裡,又是用什麼事來脅迫他?本宮清楚得很,不會讓你得逞的。”
女帝也是惱了,當下也就說出了心中的不快:“是,朕是爲了不讓紫情走朕的老路,朕沒得到的無論如何都想要紫情得到,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朕定會讓她如願,鳳君是要護着蘇錦世是嗎?朕看你還能護得了多久······”
說完一甩袖走了,反正到時候蘇錦世一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她倒要看他還那什麼做倚靠寄託他那虛無邊際的妄想。她想要他活着不再念着那個死人,只看着她一心想着她。便是他那般不愛她,她都將這皇后宮中最尊貴的鳳君之位給了她,她對他的一片心到底還要如何?
蘇錦世一死便是沒有了血煞做威脅,她也能將公孫言清留在皇宮,依她看來公孫言清並不像她想的那樣與蘇錦世情深意重,要不了多久紫情便能擒獲他的心,公孫言清會是紫情理想的鳳君,比她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