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籠罩在金碧輝煌的深宮中,像個堅硬的爪子,無形之中……
將深宮裡的每一個人,牢牢抓住,勒住他們的脖頸,讓他們壓抑的……難以喘息。
幽幽庭院,風聲寂寞。
女子站在房間內,玲瓏身姿挺立,美麗的蝴蝶鎖骨……在衣襟出若隱若現。
她靜靜的看着,另一側身着粉嫩宮裝,打扮豔麗的女子,沉默不語醢。
勾魂的眼睛裡,卻隱隱透着鄙夷與嘲諷。
宮裝女子怒火三丈,氣不過……便將梳妝檯上的珠寶首飾,揮落在地。
噼裡啪啦的,發出刺耳的聲響緹。
她指着靜默不語的女子,手指氣的發顫,“周雙清,你給本妃滾,滾的越遠越好,滾!”
夜色昏沉,屋內……只有幾盞小燈照明。
微弱的燈光下,雙清的脣角……泛起一絲冷笑,微不可見的,還帶了一絲恨意。
“香美人……你還當自己是貴妃娘娘?!早在主人魂歸天際的時候,也就註定了你的下場……
你不爲主人謀劃不說,還處處幫着九王爺,卻不捨得他知道,如今落得個流放冷宮的下場,又怨得了誰?!”
香貴妃死死的瞪着雙清,差點咬碎一口好牙,“父親是咎由自取,然起天下的主子,他本就不該有所奢望,本妃這般做,只是看的比他清楚……啊!”
話未說完,香貴妃美麗的臉上,結結實實的……被人甩了一耳光。
香貴妃的脣角溢出血絲,她臉色驟變。
香貴妃擡眸瞪向掌錮她的人,卻見眼中人的面色……有些扭曲,憤恨的回視着她。
“你什麼都不懂,主人不甘做人下人有何不對,男人本就該有強大的野心,你!
身爲他的女兒,又是他的屬下,卻狼心狗肺的幫着外人做事,傳遞消息,你纔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
…………
七王府。
看蘇子淺……臉頰通紅的離開臥房後,齊神醫挑了挑眉,眸色瞭然。
他推開木門,走進臥房。
君寒用過晚膳過後,正坐在榻上審閱文件。
聽見動靜,他並未擡起眼睛,而是翻了一頁,用硃筆在上面做了個記號。
齊神醫看了他一眼,尋了個地方安穩坐下。
他笑道:“看你,人都走了老遠了,還滿面笑容的……給誰看?”
君寒脣角笑意未減,之於齊神醫的調侃,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問: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略微沉吟,齊神醫道:“怕是有些麻煩,我並不知道……她可以承受多少。
服用紅蓮盛果,會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痛苦,一會冷的成了雪人,一會熱的……
像進了火爐裡烤着一般,並伴隨着一定的頭痛,她會難受的想撞牆,但只要她熬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她便可以繼續練她的武藝,不會再有副作用。”
君寒倏地擡頭,“當初你怎麼沒說……服用了紅蓮盛果後,她會如此難受?”
“我又不知道,你真的會去摘紅蓮盛果……”齊神醫聳了聳肩,“我更不知道,你還會如願以償的,摘到紅蓮盛果……”
君寒面色一沉,齊神醫再補一刀,“依她的婢女所說,她練得武藝,該是至陰至寒,紅蓮盛果爲火性,冰火相交,想要融合,又談何容易……
你師兄只是個神醫,又不是神仙,至多開個藥方減輕她的痛苦,真正的煎熬,只能由她來承受,我亦無法改變……
如果你不想她承受這種痛楚,大可讓她自廢武藝,偏生你又捨不得,師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做人莫要太過貪心!”
君寒深深的蹙起了眉毛。
當初便是知道自廢功力,蘇子淺會有多痛苦,纔會費盡辛勞的……去爲她摘取紅蓮盛果,爲她治療。
豈料,在此方面,他的師兄竟對他有所保留……
明明只是說……用藥促進融合,不會讓她過於難受的……
見君寒的眉毛擰成一條直線,齊神醫搖了搖頭,嘆道:
“其實,服用紅蓮盛果,雖說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卻無性命之憂,反而……若是挺過時辰,她的壽命……
以及各方面皆會有所變化,有益無害,也挺好的,關鍵在於你舍不捨得,她同不同意了……”
有益無害……
沉默良久,君寒道,“本王會勸她的。”
聞言,齊神醫笑,“還有一點,我補充一下,一旦服用紅蓮盛果,至少一月……不可行房‐事,你要掂量着點。”
不可行房‐事……
還……一個月!
君寒的臉果斷青黑,“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
……
…………
“本妃該死?!他難道不就該死麼?!本妃纔多大年紀,就要爲他的野心,付出自己的青春,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憑什麼?!
更過分的是,他身爲本妃的父親,卻竟然瞞着本妃,他真正的身份,命本妃成爲他的屬下,爲他做事……
將本妃所有的一切,掌控在他的手裡,以此威脅本妃,要本妃說,他就是死一千遍一萬遍,都死不足惜……”
“啊……”
一聲慘叫,驚動了屋外的雪色紅梅。
雙清有些猙獰的看着她。
香貴妃被她牢牢的抓着頭髮,雙手被死死的扣着,動彈不得。
雖說狼狽不堪,但香貴妃依舊絕豔,她嘲笑雙清,句句譏諷。
“若非你在本妃的水裡下了藥,本妃會任你欺凌?!
周雙清,你口口聲聲皆是爲了父親,如此忠主愛主,卻爲什麼不去陪他一起死,以示你的忠誠?!”
“你放心,我會的……”雙清眸色異樣,是陰沉的狠毒。
她道:“讓你……再苟延殘喘一月的時日,我要你好好看看,看着我是如何……對付你心上人的。
他不受重用,弄死他,比弄死那個殘暴的七王爺……要容易的多,你說是不是?!”
香貴妃眸色一緊,卻嗤笑道:“周雙清,看來你也不是……很愛本妃的父親。
抓父親的,是那個七王爺,押他迴天牢的,也是那個七王爺,九王爺什麼都沒有做,你卻只傷他,也虧你說得出口……”
周雙清冷冷的笑了,她一腳將香貴妃踹開,香貴妃身子無力,藥性已然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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