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步步逼嫁 160.160,本王會親手殺了你,以本王的方式……殺了你〔二更〕
沉思間,蘇子淺冰涼的指尖未曾離開過,君寒的腹部。
甚至是,無意識的,在君寒的腹部上,沿着君寒的傷口,輕輕地滑動了起來。
倏地,她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峻。
蘇子淺瞬間拉回思緒,她擡眸望去,只見君寒半撐着身子,微微起了身鯽。
淡漠的眼眸看了一眼蘇子淺,繼而低頭,望向自己一絲不掛的上半身。
君寒眼角挑起淡淡的流光,道:“沒想到蘇城主……竟敢趁本王昏迷不醒之際,欲對本王行不軌之事,膽子愈發的大了………”
蘇子淺的視線,落在君寒春‐光‐乍‐泄的身體上,沉靜的面容上,不自覺的染了一絲緋紅。
她眸色微閃,開口道:“王爺說笑了,下官只是想要替王爺換下溼透的衣袍,以免王爺受了風寒,這才以下犯上……還請王爺,莫要生下官的氣。”
“替本王換下衣袍,蘇城主……需要如此對本王麼?”君寒捏了捏蘇子淺的手,提醒她,剛剛她對他做過的事情。
蘇子淺將自己的手,自君寒的手心中抽出。
她抿了抿脣角,眸色閃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在君寒傷口處摩挲,不過是她深思時候,下意識的動作,要她……如何作答?!
只是……
那動作……似乎,的確是透着非禮的本質……
難得的,蘇子淺心中低咒了一句,該死!
瞧着蘇子淺越發低垂下來的眼眸,見她白皙的耳根上暈染了紅暈,君寒打趣的心思,頓時有了圓滿。
他的脣角,噙着一抹愉悅的笑,卻忽聽蘇子淺岔開話題,“王爺的傷,並無大礙。”
蘇子淺將一旁乾淨的衣物遞給君寒,道:“傷口既然沒有大礙,那便請王爺更衣罷。”
看了一眼蘇子淺手中的衣裝,君寒俊美的五官微寒,他瞥向蘇子淺,涼涼的道:
“蘇城主,打算用旁人的衣物,讓本王更衣?”
蘇子淺擡眼望着君寒,沒有出聲,脣角卻是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知君寒有潔癖,斷然不會接受這來歷不明的衣物。
自己都尚不能忍受,將這些衣物貼身穿在身上,更莫要提君寒,會有如此動作……
她會有此一說,無非是想轉移君寒的注意力,不讓他糾結於……剛剛的事情罷了。
眼中青衫少年,脣角微勾間,眉眼溫柔。
看的君寒一陣心悸,竟無法移開視線,忽而,他眼眸微動,將眼中少年一把扯過,拉於牀榻之上。
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蘇子淺毫無防備,一個不留神間,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拉扯,倒在牀榻之上。
眼前一黑,竟是君寒覆壓在她的身上,蘇子淺眼眸一緊,本能的擡手推住了他。
靜默的空氣裡,唯見一人眼神暗晦難測,他直直的望着身下之人,語氣是那般的固執。
“蘇子淺,自此刻起,本王真的,容不得你背叛!”
蘇子淺不明的望着眼中人,手指微微卷縮,卻見君寒漆黑的眼眸裡,滑過嗜血殺意。
“若有一天,你爲了旁人,真的背叛了本王……”
一雙有力的的手掌,緩緩地覆在蘇子淺纖細白皙的脖頸之上,有人狠狠的道:
“本王會親手殺了你,以本王的方式……殺了你!”
……
…………
君寒到底是沒有換上旁人的衣裝,蘇子淺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將手中的衣物,和自身的衣裝拿到湖邊,清洗。
說來也奇,蘇子淺在草屋中,尋了半天都沒有見到火摺子。
君寒隨意打開一個櫥櫃,翻了翻,火摺子便在他的掌心之間出現。
狐疑的看了君寒一眼,蘇子淺接過火摺子,點燃了一堆火把。
她將衣物掛晾在一旁,火堆的熱氣迅速將衣物上的水漬蒸發。
短短半個時辰,蘇子
淺的黑袍,與那在草屋之中放置的衣物,一同乾爽。
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蘇子淺將洗乾淨的衣裝遞與君寒,道:
“下官知道王爺不喜旁人的衣物,但即便……王爺可以用自身功力,將你身上的衣袍烘乾,卻依舊不能清理掉衣袍之上的污漬。
而如今,下官已將這些衣物洗了個乾淨,不如王爺將就一下,先把衣袍換下,下官替你洗洗,很快就會幹爽的。”
君寒望着蘇子淺,蘇子淺的眸色依舊沉寂,宛若千年古井一般,毫無波瀾起伏。
挑着眉頭,君寒接過蘇子淺手中的衣物,神情倨傲。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王可以勉爲其難一下。”
蘇子淺:“……”
若不是怕……他們逃出生天之後,老皇帝見自己疼愛的孩子如此狼狽,而她卻是完好無損,被老皇帝一個罪名打入死牢,她應該……也不會爲君寒洗衣罷?!
望着緩緩走進草屋的少年,雖身上衣物有些髒污,卻依舊掩不住他那風華絕代的身姿,舉手投足的高貴氣質。
蘇子淺無聲的笑了笑,轉身,在火堆旁坐下。
火堆上,烤着下午君寒撲捉來的幾條魚,她伸出手,拿起木插轉了轉,肥美的大魚在火堆上,漸漸地瀰漫起香氣來。
君寒換過衣物,一襲青衫裹身,他在蘇子淺的身側坐了下來。
蘇子淺轉眸看了他一眼,這是她第一次見君寒穿旁的衣飾。
這些衣裝穿在自己身上,很是寬大,穿在君寒身上,彷彿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大小正合適。
蘇子淺輕輕地眨了眨眼眸,收回視線。
她擡手,將自己的一縷髮絲捋在耳後,而後將手中的木插遞與君寒,“應該可以吃了,王爺不妨吃吃看……”
君寒接過木插,蘇子淺又拿過一隻木插,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看蘇子淺嫺熟的動作,君寒將手中香氣撲鼻的魚肉扯下一下,魚肉泛白。
眸色陡然一深,君寒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沒想到蘇城主,身居丞相府多年,還會烤魚這等野外求生之道。”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烤魚……
當初,他剛學着烤魚的時候,雖然細心,但這的確是件很考人的功夫,一開始他烤的魚,味道極差不說,外貌難看不說,便是連魚肉都還沒有熟透,無法食咽。
還是烤過兩次之後,他才學會了烤魚的技巧。
而蘇子淺卻不是……
蘇子淺烤的魚,外表呈金黃色,香氣怡人,魚肉亦是泛白烤熟的跡象。
他不明,一個相府嫡子,哪裡學的這些?
蘇子淺手中的動作微微停滯,隨即她笑道:
“下官自小不受父親寵愛,王爺亦是知道的,爲了填飽腹中飢餓,對於烤肉這等事情,下官定然是該學着幾分的,難道不是麼?”
她自是不會告知君寒,這些功夫,乃是往昔……她露宿野外的時候,不得不學的一種,野外生存法則。
君寒望着她,沉默。
蘇子淺卻是擡眸,笑着問他:“其實下官亦是沒有想到一點,依着王爺的武藝,可以抱着下官跳下斷崖而沒有生命危險,卻爲何……會解決不了,那些殺手?”
兩人對視,一個斂笑沉默,一個揚脣淡問。
君寒的視線落在蘇子淺的身上,不答反問:“這個問題不急回答,本王想問問,當蘇城主瞧見本王殺人的時候,心中……可有何感想?”
一瞬間,剛剛融洽的氣氛,陡然變得冷凝。
你來我往的問話,夾雜着深深的試探,稍有不慎,便是屍骨無存。
原蘇子淺,怕是很少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罷……
不論原蘇子淺如何低調內斂,她們的性子如何的相似,卻終究……
是兩個人的世界。
她們,始終是,不一樣的。
蘇子淺沉靜的眼眸凝着君寒的眼睛,吐字清晰。
“沒有感想,下官……習以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