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的身手相當，打了這麼久都沒能分出勝負，這纔給了賴小舞這麼個邊看戲邊驚叫的機會。
那兩個人身上都已經受了些傷，看他們那個樣子也不像是因爲什麼大事起得爭執，大概再過不久就會停了，不會拼個你死我活的。
“你還要繼續看嗎？”本就沒什麼好期待的，連生死搏鬥都算不上，雲洛更顯意興闌珊。
“當然要繼續看了，你也說了是來看戲啊，怎麼能纔看了兩眼就走？怎麼，你不看嗎？多精彩啊。”
“精彩嗎……？”
“當然了！”賴小舞邊看還學着那個紅衣男人出掌的動作也對着空氣比劃，嘴裡還嘟囔着‘打呀，打呀’‘真可惜，差一點就打到了’之類的話，還真是完全沉浸在打鬥當中了。
“……你之前不是還擔心這洛水城太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誤傷的嗎？怎麼這會兒不怕了？”
雲洛都怕賴小舞過於激動一口氣沒上來就兩眼一翻……
“不是有你嗎。”賴小舞順口說道。
雲洛一直很納悶，到底自己是做了什麼才讓賴小舞這麼相信他，都不擔心他會袖手旁觀？雖說這種被人全然信任的感覺很不錯，可被人當成全職保鏢來看待，感覺還是很微妙。
那兩個人一點沒有收手的意思還在打着，起初賴小舞還沒怎麼注意，他們打鬥的位置越來越往他們這邊偏。
雲洛本來對這無聊的戲就沒太大興趣，注意力也不在他們身上，只是狀似隨意地看看四周，確認着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那些跟屁蟲在什麼位置。
這裡人這麼多，他們如果不想引起注意就不能跟他們跟的太緊，這會兒應該是在外圍的地方，等賴小舞看夠了戲，等一下正好可以順便甩開他們。
這時那個驚鴻派的人又使出了不知道什麼名堂的劍招，劍尖直指着紅衣男攻去，那麼巧紅衣男正背對着賴小舞所站的位置，眼疾手快地一個側身避開了攻擊。
他避開了是不要緊，劍卻衝着賴小舞這邊過來了。
“喝——！”耳邊有幾聲吸氣的聲音，周圍的人怕殃及到自己都速度極快地閃到了一邊，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賴小舞卻一步都沒有動，更準確點說是她的腳動不了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賴小舞傻了眼，只能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站在原地眼看着那柄劍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短。
好在雲洛還在身邊，想起這一點心裡又鎮定了一些。雲洛至始至終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目光平靜嘴角微微勾着，一如他在月憐館時泰然自若的神態。
驚鴻派的那個人顯然工夫還不到家，看見賴小舞站在原地不動也收不回劍，只是瞪大了眼珠衝了過去。
“快躲開！”紅衣男也有點緊張，和江湖中人打鬥很平常，可如果傷了一般人，可是要受到五大門派人的質問以及自己門派的責罰的。
就算傷人的不是他，他也絕對不會被摒除在外。
就在劍尖快刺到賴小舞的時候，雲洛忽然擡起胳膊，用兩隻手指穩穩地夾住劍尖，讓它硬生生地停在了賴小舞的鼻尖前。
只差兩三釐米的距離，賴小舞的鼻子就要開花了，不對……很可能臉都會被直接刺穿。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賴小舞緊張地往後退了幾步，偏了偏身體和劍尖完全錯開方向，這才舒了一口氣，腳步一軟，趕緊把身體往雲洛身上靠。
雲洛手上一使勁，只聽‘乓’的一聲，劍應聲而斷，那青衣人要撞到雲洛身上的時候後者把脫力的賴小舞拉着後退了一步躲開。
“……”喧鬧的地方莫名地安靜下來，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發生的事情。
“嚇死我了，還真以爲死定了呢。”賴小舞后怕地感嘆：“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就破相了！”
“……你以爲就光破相那麼簡單嗎？”別看這人的工夫不怎麼樣，賴小舞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被刺一下就直接見閻王了。
“你，你們沒事吧……”紅衣男子尷尬地走過來詢問，問完又覺得有點多餘。
果然，青衣男和雲洛同時看向他，那眼神彷彿在說‘廢話，你自己不會看嗎？’。
“當然有事！”賴小舞從雲洛懷裡探出頭來，鼓着腮幫子道：“你們打架就打架，怎麼都不好好看看還有普通人在啊！要是傷着了你們賠得起嗎！”
既然知道自己是普通人，就不要湊到這種地方來湊熱鬧啊……一衆人同時想道。
雲洛也覺得賴小舞這話聽着很怪，不過想到是自己提議來看戲的，也不好再說她是自找的。
“既然劍已經斷了，也差不多該散了吧？”雲洛輕飄飄道。
對上雲洛那淡然的目光，紅蓮驚鴻兩派的人都莫名地渾身一冷。
“這位姑娘，剛纔……真是抱歉。”青衣男子還算客氣地對賴小舞努了努手，卻沒等賴小舞索要精神損失費就速速離開，速度之快像後面有什麼很恐怖的東西在追他一樣。
雲洛狐疑地皺眉，他好像也沒有表現的很恐怖吧？用不用只是那麼一句話就嚇成這樣？
“這麼就散掉了？劍沒了找人借一把就行了吧。”賴小舞還老大不願意地抱怨起來，被雲洛瞪了一眼。
“怎麼？還想再被人用劍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