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很管用,以前我不小心受了傷,抹上兩天就好了,你也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下面的話被哽住了,告訴自己不要哭,他不喜歡看的自己哭,可是就忍不住,氤氳模糊了視線,阻擋了她爲他撒藥,急忙用袖子擦去,看着那一片血肉模糊,每一滴血彷彿都滴在自己的心上,沒有再說話,而是專心的爲他敷藥。
洛宸夜救這樣躺在牀上,看着她爲自己忙碌,伸手擦去她眼角不小心落下的晶瑩淚珠,微微一笑,“傻丫頭,沒那麼嚴重,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我以前打仗,受過的傷比現在嚴重幾倍,不都沒事麼?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現在好了,以後你再也不用被那種痛折磨了,我覺得值得。”
處理好傷口,用繃帶小心的纏繞,直到處理好一切,許歡顏才安靜的坐在他身邊,對上他神情的眸子,“洛宸夜,你現在是我的男人,你的身體也是我的,如果你以後再敢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我就不要你了。”
“不會了,現在甄月國和東辰國,全國上下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如果你不要我,那誰還敢咬我?”扯出一個笑容,滿足的看着他面前的佳人,爲了她付出生命又何妨,他能給與的就是用他的一生讓她幸福,這是他的承諾。
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說謝謝,所以許歡顏把感謝的話放在心裡,撫上他疲憊的容顏,“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我們成婚的那天,別人笑話我嫁給一個病秧子。”
點了點頭,其實他並沒有那麼虛弱,但是爲了不讓她擔心,洛宸夜還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許歡顏躺在他的外側,看着他英挺的睡眼,洛宸夜今晚就讓我守護你吧。
婚期訂在下個月的十六,離那天已經不到一個月了,消息一出,整個東辰國都已經家喻戶曉,皇宮裡已經開始準備,公主成婚這可是大事,而且還是未來的女皇。
楚莫離突然離去都沒來得及跟他們辭行,這讓許歡顏有點費解,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洛宸夜受傷的事已經被瞞住了,外人也只當是他們小兩口如膠似漆,也沒敢打擾。
“丫頭,我的傷好了。”洛宸夜希冀的看着許歡顏。
正在處理傷口的許歡顏,看着已經結痂的傷口,應道:“是快好了。”
古怪一笑,輕輕攬上她的腰,她身上的香氣總是刺激他想犯罪,“丫頭,今晚……可以麼?”低沉的嗓音帶着乞求的味道,已經十來天,他明明沒有那麼嚴重,可是這個小女人卻偏偏讓他戒色,讓他不得不成熟痛苦的煎熬。
許歡顏小臉一紅,這才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故意板起臉來,果斷的拒絕道:“不行!你想讓傷勢復發麼?”
“你當我是紙做的?瞧我的身體壯的跟牛似的,你不信我現在去披棵樹給你看看。”洛宸夜展露了一下他緊緻糾結的肌膚,不是自吹,他的身材還真是好的沒話說。古銅色的肌膚,結實如同絨布下的鐵塊,散發着青春的活力,和誘人的色澤
。
許歡顏喉嚨滑動了一下,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洛宸夜,你想色誘我麼?告訴你沒那麼容易,你就給我安分點吧。”
沒想到被她看穿了,他明明看到她剛纔看見他赤、裸的上身時兩眼放光,沒想到她倒是剋制住了,他也知道她是爲他好,可是年輕人血氣方剛,而且整天面對她誘人的容顏,恐怕神仙都要脫離仙籍,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那要什麼時候纔可以啊?”悶悶的問道,洛宸夜覺得自己現在懊喪到了極點。
“等到洞房,你不覺得那樣更有感覺麼?”許歡顏現在已經開始幻想她穿上大紅嫁衣,和他拜堂成親的場景。
洛宸夜一聽徹底沒戲了,還是埋頭睡覺吧?睡着了就什麼都不想了。
晚上許歡顏是被噩夢驚醒的,猛的坐了起來,額頭上還有冷汗在冒,夢中她看到師父渾身是血,掙扎在生死邊緣,難道師父真的出事了?給他的信已經送出去十來天了,可是依然沒有消息,她想無論他是不是自己的父親,自己成親這麼大的事都應該讓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她的父親,那麼正好,可以讓他來大家當面說清楚,也解了母親的心結。
這個夢好真實,讓她的心現在還在狂跳,都說血脈相連,莫非師父真的出事了?
“怎麼了?”洛宸夜睜開眼睛,看着臉色不好的許歡顏,關心的問道。
“洛宸夜,我夢到我師父被人害了。”她現在六神無主,唯一能給她安定的就是洛宸夜。
輕輕的把她攬到懷裡,安慰着:“那只是夢而已,可能是你太想他了,不是已經給他寫過信了麼?也許他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別擔心沒事的。”
偎在洛宸夜的懷裡,狂跳的心才慢慢平復,只是那份擔心卻始終揮之不去。
轉眼幾天過去了,離完婚的日子只剩下半月,宮裡更加熱鬧了。
沈沐青看着穿上嫁衣的女兒,眼中滿是幸福,也許她這一輩子沒有機會穿上嫁衣了,只希望她的女兒不要像她這麼命苦,不過看到洛宸夜爲她做的一切,她知道女兒比她有眼光,沒有看錯人。
“母皇,這顏色是不是太豔了?我不喜歡太豔的顏色。”許歡顏有點不滿的抱怨道。
“傻孩子,成親當然要穿紅色的,這是徒個吉利,反正就一天,你就將就點吧。”沈沐青細心的幫女兒打理衣着。
“母皇,成親太累了,要穿這麼多繁瑣的衣服,還要舉行那麼多冗長的儀式,難道不能減免麼?”自從聽了母皇介紹的完成婚的那些禮節她就開始頭疼了。
早上起來先要去滌仙池沐浴,換上正式的服裝,先去祭祖,帶着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回來後再換嫁衣到大殿上拜堂,舉行成婚儀式,然後再拜謝個國使者……
光衣服就要換好幾套,就別說那些禮節,什麼場合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這哪是成婚啊,簡直就是受罪。
沈沐青溫聲道:“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
破壞。你這性子也該收收了,成親之後就是大人了,身爲太女,要有鳳儀天下的姿態,要以身作則……”
又來了,許歡顏直覺的頭頂上飛過一羣小鳥,嘰嘰喳喳,自從被封爲太女後,母皇每次見到她就念叨一番,難道她以後就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麼?
“哎呀,母皇這個袖子有點肥了,必須改改才行。”許歡顏出口打斷了母皇的嘮叨,否則她耳朵非要被念出糨子不可。
沈沐青不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沒有啊,我覺得挺合身的,這可是錦衣坊的人爲你量身製作的,而且這喜服不能太窄,否則就不舒服了。”
“我說肥就肥嘛!要他們去改。”說着三兩下把衣服扒了下來,脫掉那鑲金鑲銀珠光寶氣的嫁衣覺得渾身輕鬆,這身行頭再加上皇冠怎麼也有十來斤吧?要她頂着這麼多的累贅忙碌一天,還不把她累死啊,她現在真有點後悔,爲什麼要跟洛宸夜回來了,簡直是來找罪受了。
“我去透透氣”丟下衣服就向外跑,試了半天衣服,又聽母皇講了半天的規矩,真的快把她悶死了。
看着如出籠的鳥兒般跑的歡快的女兒,沈沐青無奈搖搖頭,看來要她收心還需要一段時間,也難爲她從小不在自己身邊,總感覺虧欠了女兒,如今又要把這麼大的責任交給她,是有點不公平。
從母皇那裡出來,許歡顏就準備去找洛宸夜,憑什麼他就可以安享太平,而自己卻要爲了婚事忙的暈頭轉向,她一定要向他倒倒苦水才行。
“公主,有人交給您一封信。”一個宮廷侍衛模樣的人雙手託着一封信,恭敬的遞給了許歡顏。
許歡顏接過信,信封上沒有留名字。但是有種淡淡的山茶花的香味,心神一蕩,忐忑的拆開信。
信得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卻是用血寫成的。
顏顏:好孩子,師父祝你幸福,好好照顧你母皇,我欠她的只有來生還了。
“是誰送來的?”淚水模糊了視線,許歡顏顫聲問道。
“是一個樵夫,他在宮門口等了很久,說是一定要我們把這封信交給您。”侍衛緊張的看着公主。
“帶我去見他。”許歡顏急忙說道。
“等一下,什麼事這麼着急?把那個人帶進來。”沈沐青走過來就看到女兒神色慌張的樣子,沉聲吩咐道。
侍衛領命急忙下去。
“怎麼了?”沈沐青看向女兒,沒有了剛纔的嚴肅,柔聲問道。
許歡顏猶豫着把手裡的信紙遞給母皇。
沈沐青看見立刻臉色大變,猶如風中的蝴蝶般搖搖晃晃,許歡顏急忙伸手扶住她,“母皇,您沒事吧?”
宮女急忙過來,幫忙把女皇扶到了涼亭坐下。
“母皇,您要不要緊?”從母皇的神色中許歡顏已經猜到了什麼。
緩了緩,沈沐青讓自己鎮定了一下,看着被她攥的皺了的信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