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恍然猜中央國的軍火秘密之後,立刻明白在軍火秘密之後,一定有一個更大的驚天陰謀。看似寧靜的京城碼頭,正醞釀着一場風氣雲涌的變故。
晨霧還未散盡,齊王府的凝兒眺着幾艘揚帆出去的商船,清秀的臉上兩枚酒窩淺淺。這批貨,終於讓她如願以償的運出去,雖然她在其中並沒有出多少力。
只見凝兒邁着小碎步走到清點貨物的楚歌身邊,柳腰輕顫,嬌笑道:“楚歌會長好計謀,把硫磺粉藏在楊木貨箱的夾層裡。小賤人賀蘭依那麼聰明都沒發現!”
睨了一眼凝兒,楚歌稚嫩的臉上濃的遠山眉緊蹙,生氣道:“下次不許在我面前說賀蘭依,明白嗎?不然,商會就立刻和央國終止協議。還有……千萬不要小瞧賀蘭依……賀蘭依她不笨,她要求小廝砸開木箱,只是我在她來的路上就得知消息,讓整個碼頭的貨箱都換了。如果她有心爲難商會,親自去船上檢驗,我們幾個商會都要因爲這個事翻船。”
“楚歌會長,您不敢輕易終止協議吧?要知道您合作的對象可是凌帝,難道會長還敢和凌帝翻臉不成?”凝兒揚眉一笑,笑中帶着不確定的自信,她知道商人爲了利益可以做一切,甚至不相信楚歌會爲了賀蘭依放棄合作。
可是楚歌是那個府中傳的沸沸揚揚,犧牲三年的內力給賀蘭依療傷的人,可惜的是,那些內力都給王爺化了。
“你覺得我敢不敢呢?”楚歌帶着商人特有的淺笑,很圓滑,也很世故。
楚歌給人一種很菜的感覺,凝兒卻從他的身上隱隱感覺到一絲殺氣,便不再做聲。
過了一小會,凝兒扶着圓滾滾的肚子,有意無意的乾笑了一聲,目光眺着碼頭正西藍郡主正帶着奴婢銀心迎面走來。
岸邊的貨物已經有三分之二裝船,只要小半回,所有的貨物都能安全離港。
將手負在身後,楚歌一邊看着最後一批即將遠去的貨船,臉上沒有一絲驚慌,明澈乾淨的眼睛微微一眯,笑道:“藍郡主怎麼來了?難道是體貼楚歌辛苦,所以來看看楚歌。”
“當然不是,聽說這批船上有父親的貨物……”說道這裡,有意無意掃了一眼無關人士凝兒,展顏道,“春日的晨風有些硬,凝兒妹妹身懷六甲,不如早些回府休息吧。”
凝兒當然知道藍郡主是個什麼貨色,平日裡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來的人,如果不是有絕對的利益在,怎麼會大清早起牀,死乞白賴的找楚歌會長?
在凝兒所知道資料庫中,藍郡主她爹藍正雲也是央國派來的奸細。
藍正雲的身份在笏國隱藏的極好,連他的妻子女兒都未必知道。可是現在嘛……藍郡主現在恐怕是知道了自己老爹的身份,想辦法幫她的爹爹,將來好嫁個央國王子之類的。
順勢用手指輕輕扶住太陽穴,裝出一臉疲憊的凝兒狡黠一笑,說道:“這風還真是硬,頭有些痛了,凝兒就不打擾會長和郡主說話了。”
藍郡主從來就沒想過凝兒也是笏國的奸細,只以爲她是向攀附齊王的普通名妓,便不去懷疑凝兒來碼頭的目的,笑盈盈的對楚歌說道:“爹爹剛剛告訴我,我其實是央國正統的皇族,回了央國,就不是什麼破郡主,而是堂堂正正的親王之女,是公主。”
“那公主殿下,找區區在下楚歌什麼事?”楚歌美麗的鳳目俏皮的一眨,眼媚兒妖嬈就像一件藝術品。有一種讓人恨不得,狠狠的蹂躪,摔碎,才覺得過癮的感覺。
看着這麼美的眼睛,藍郡主甚至不記恨楚歌昨天踹過她一腳,心裡想着就算不嫁給王子,能嫁給楚會長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愣了幾秒鐘過後,藍郡主才氣哼哼的說道:“我想找楚會長幫忙對付今天賀蘭依身邊那個女人,她居然敢把本郡主推到水裡去!本郡主要讓那個女人嘗一嘗惹惱本郡主的下場!”
其實她本來是想說幫她爹藍正雲,來看看貨的,因爲他爹身爲郡王,這個當口看這批貨,可能就會被朝廷有所懷疑。
驚豔之後,藍郡主隨口一接,居然讓楚歌幫忙想辦法對付賀蘭依身邊的那個踢她下水的女人,藍郡主覺得氣氛一下尷尬了許多。
因爲楚歌也踢她下水過,和楚歌說報復那個女人的事,不是等於告訴楚歌她也會報復楚歌?
“對付她?”楚歌煙眸微微一斜,更加的媚了,他當然知道藍郡主說的是宇文珂。宇文珂的性子他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性子全都是皇上慣出來的,藍郡主招惹刁蠻公主平安,可有苦頭吃了。
楚歌早就看這個藍郡主不順眼了,乾脆就不告訴藍郡主宇文珂的身份,忍住心中頑皮的笑,雲淡風輕道:“對付那樣的女子還不容易,只要用點迷藥,找人玷污她不就好了。”
論壞主意,楚歌是一肚子壞水兒,尤其是那種幼稚的伎倆。
“可是要怎麼找到人玷污她呢?這種事有點……而且,我也沒有這種迷藥啊。”藍郡主摸了摸下巴,苦思冥想。
“你不是有個表哥莊偉嗎?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和莊家也有生意往來。我和他說一聲,你再去找他,他和郡主又是表親,又和我是好朋友,絕對不會拒絕郡主的。”楚歌手裡的摺扇舞了個扇花,狹長的魅惑的眼一眯,邪笑道。
聽了這種小兒科的伎倆,藍郡主眼睛一亮,馬上對楚歌流露出崇拜的眼神,花癡道:“楚歌會長,你好聰明啊,這麼好的辦法都能想到。”
說完了,藍郡主馬上就想到同樣喜歡用小兒科計謀暗算別人的賀蘭俏,讓賀蘭俏陪着自己對付賀蘭依身邊的那個小賤人,要有把握多了。而且莊偉不就是她表哥嗎?找他幫忙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藍郡主也不想想,莊偉只是平陽公主府的一個庶子,平日裡,她根本就沒把人家放在眼裡。
騙騙藍郡主這樣的小白癡,楚歌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反而覺得有一絲乏味,但還是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蠱惑藍郡主:“藍郡主能想到問楚歌,是楚歌的榮幸。”
面對楚歌燦爛如三月的豔陽一般的笑容,可憐的藍郡主徹底沉淪了,兩隻烏眸泛着愛心,下定決心要用楚歌的辦法好好整一整宇文珂。
到了賀蘭府,賀蘭俏睡眼惺忪的坐在東廂膳房裡和二姨娘吃飯,一會兒還要去給爹爹請安,她還沒睡夠呢。都是那個賀蘭依,沒事回什麼府啊,搞得孃親和五姨娘鬧翻了,五姨娘那屋天天兒的都在嚎喪,攪得大夥兒都沒法睡。
五房也真是的,再慘有她娘慘嗎?也不見她娘嚎喪……
二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兒心裡想什麼,安靜的抿着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飯,好像上次被五房在老爺面前一番狀告沒什麼影響。
藍郡主進了膳堂,拉着賀蘭俏說道:“俏兒,快跟我走,跟我去找我表哥。”
“我不去,郡主,我等等還要給父親請安。”掙脫了藍郡主的手,賀蘭俏遲疑的看了一眼慢慢吃飯的孃親,小聲道,“因爲賀蘭依那個賤人回來,我孃親被整的的身子有些不爽,我還要照顧孃親,沒時間出府,郡主還是請回吧。”
“賀蘭依……賀蘭依那個賤人在哪裡?”二姨娘忽然神經質一般的拍案而起,一雙眼睛都充血了,母獅一般看向膳堂門口。
賀蘭俏眼中對親孃是一陣深深的鄙視,孃親放着府裡的主母不做,卻偏偏和那個又窮又醜的管家有染。父親雖然心裡最愛的是從前的大房,寵着是現在的五房,可也總歸是相國。
有名有份的跟着一個相國,絕對比跟一個管家長臉啊。現在她不僅丟光了自己的顏面,現在大家都懷疑她賀蘭俏的身份。就連小妹,那個爹爹在外面生的野種都敢在她面前得意。
失魂落魄的在桌子邊坐下,賀蘭俏因爲羞愧聲音變的小聲:“你也看到我孃的樣子了,郡主我這次真的被賀蘭依害死了。府裡的人都覺得我不是爹爹的女兒,我根本就沒資格和齊王妃爭。而你,你也沒有把賀蘭依教訓一頓,反而觸怒了王爺,也被郡王狠狠的罰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