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答應你,這一次一定會讓凝側妃長教訓。”
“凝側妃有了身孕,王爺如何讓她長教訓?王爺還是不要了,萬一凝側妃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又是我害的。”
“賀蘭依,你非得和本王吵你才高興嗎?”
微微眯了眯眼睛,賀蘭依扭過頭去不言,既然做不到的承諾不要許。他忘不了凝兒,就沒有資格留她在他身邊。
她的孩子是她的,而不是他的。
齊王忽然想到了什麼,鬆開賀蘭依冰涼的小手,起身問柳溯風:“師父,依兒的傷怎麼樣了,會不會影響到府中的胎兒?齊兒剛剛探入內息到她的身子中,好像受了內傷……”
柳溯風嘴角微微一揚,滿意的看着因爲凝兒的事情與齊王置氣的賀蘭依,有些沾沾自喜起來,終於有一個女子可以和凝兒對抗。
“齊兒,你從來就沒爲師這麼緊張過。齊王妃受得不過是輕傷,你就緊張成這樣。爲師用炎心熾焰功給她療傷過後,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柳溯風老神仙般捋了捋鬍鬚,還是一臉仙風道骨,雲淡風輕的模樣。
“師父,讓你見笑了。”賀蘭依脣角一啓,對着柳溯風靦腆一笑,兩頰微微一紅,“平素賀蘭依任性慣了,又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所以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小夫小妻,第一次粗心也是常理,齊兒,你先出去候着,讓爲師單獨在房中爲依兒療傷。”老者清癯的目光一閃,齊王立刻識相的告退了一聲,眼神在賀蘭依虛弱的身子骨上徘徊了幾下,領着神色複雜的玖退出寢房。
賀蘭依從牀上坐起來,讓老者的食指點中後背的穴道,只覺一股溫暖的暖流流過身上的各大經脈,不僅捋順了受傷後丹田混亂的真氣,還將體內的內功帶上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若說炎心熾焰功分爲九層,一個人一生中能練到第三層已經十分不易,齊王天賦異稟,學到了第六層。賀蘭依雖然從未修煉過,每次卻都有人渡氣,體內的真氣已經累計到第二層,稍加鞏固就有可能突破第三層。
輕輕一咳,賀蘭依將體內的病氣全都咳了出來,微微一提起氣,發現體內的內功又渾厚了幾分,渾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柳溯風纔是她一直追求的,強者一般的存在!
賀蘭依渾身血液一熱,殺手追求強大的心又膨脹起來,立即跪在地上:“多謝師父爲賀蘭依療傷。”
“謝‘字’就不必提,聽說你的賀蘭老鬼的女兒?你爹當初將你嫁到王府到底是什麼目的?!”柳溯風慈祥的神色一沉,他一定要確保這個女人在齊王府裡不是別有用心。再次探入一絲真氣在賀蘭依體內,賀蘭依體內除了齊王渡給她的真氣,幾乎空空如也。
齊王妃是一個不懂武功的人?
這個女子真的有些奇特,既是賀蘭老鬼的女兒,怎麼沒有學他們的家傳絕學北伐神功?
被柳溯風質問的賀蘭依並沒有急於解釋,微微擡頭,對着柳溯風譏笑道:“師父覺得依兒嫁到齊王府是什麼目的?”
“和你爹一起阻止齊王登上皇位。”柳溯風直言不諱道。
再起露出一絲笑,賀蘭依的眼中閃過一絲靈動的光芒,笑道:“師父這麼聰明怎麼會沒想到,齊王奪位失敗對賀蘭依有什麼好處?現在我已經貴爲齊王妃,將來齊王勝,我便勝。齊王若敗,難道我還能有更好的歸宿不成?”
柳溯風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年不過二十的小女子竟會想事情想的這般通透,愣了一愣,說道:“的確,這件事對你沒好處……要是讓老夫知道你利用齊兒的善良欺騙他,別怪老夫無情!”
聽着柳溯風撂下的這句狠話,賀蘭依嘴角的嘲諷的笑容忍不住溢了出來,柳溯風這個老頭兒說齊王善良?如果齊王是善類,就不會和奕王爭奪儲君之位,更不會跟賀蘭貴寅槓上。
這時柳溯風探入的真氣在賀蘭依體內找到一團熟悉的暖流,忍不住驚歎道:“燕子三旋!你怎麼會這套外家功法?”
看着柳溯風驚歎的表情,賀蘭依忍不住想到,難道柳溯風和柳夏夜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這套燕子三旋正是柳夏夜教她的獨門輕功,可是柳夏夜除了給她秘籍根本就沒有指點她任何修煉功法的訣竅和方法。
而她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武學的現代人,入門時就顯得很笨拙。
從深樹巷回來以後,賀蘭依一直借閱王府裡的醫書和粗淺的武功書籍獨自修習燕子三旋,基本沒有人指導。
起初練時十分的困難,連燕子三旋的頭三式都練不好,躲在暗處的千斬都看不下去了,纔出言指點了賀蘭依幾句。在千斬的指點下,賀蘭依雖然進步神速,但是也不禁膽寒,她的一舉一動永遠都逃不過天魔教主的眼睛。
“你和柳夏夜那個臭小子什麼關係?”提到柳夏夜這個人,柳溯風好像很生氣,直接管她叫臭小子。可是老者氣也不過只是氣一時,等到胸中的那口氣舒出來了,老者又忍不住文賀蘭依柳夏夜的下落。
賀蘭依眼皮忽然一跳,柳夏夜……柳夏夜此時恐怕在和公主鬼混在一起吧!想了一想,決定打死都不要告訴柳溯風,柳夏夜的下落。
“那個……我已經拜柳夏夜爲師了,因爲……因爲爹爹見我自小身子弱,所以從來都不教我武功,導致連藍郡主那樣武功的人都敢欺負我……”面對柳溯風長者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賀蘭依忍不住低下頭,略微有些小聲的回答道。
“燕子三旋可是一門極爲厲害的輕功,一旦練成,恐怕就連爲師的身法也無法快過你。”手指點中賀蘭依身上幾道穴位,順手將這幾道穴位打通,“現在爲師打通你身上習武所需的穴道,這樣你在輕功上的造詣就能一日千里。依兒,你一定要好好輔佐齊王成爲未來的皇上,纔沒有辜負老夫在你身上花的心思。”
打通了周身幾大穴道,賀蘭依頓時經脈運行的時候,氣血通暢,功力大增。知道以後修煉輕功燕子三旋基本上沒有什麼阻礙了,這莫過於一切的恩賜,心下感激無比,跪下身謝過柳溯風。
收回可以看穿人心的目光,柳溯風打開了寢房的大門,衝齊王招手道:“齊兒,你的齊王妃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記得要囑咐她按時吃爲師開的安胎藥,確保爲師的孫兒白白胖胖的。爲師還要去逮柳夏夜那個臭小子回來。”
賀蘭依跟在柳溯風身後,緩緩擡首,剛好撞到一雙深潭似的明眸。來不及反應,齊王的手已經滑到她的腰部,有力而又滾燙的手掌一託,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打橫抱起。
“宇文齊,你白癡啊,我有手有腳的,幹嘛非得你抱啊,你讓我自己走。”賀蘭依有些不習慣齊王粗糙的大熱手,微微一掙扎,卻被平躺着被放到齊王平日睡的牀榻上。
聽說齊王從來不讓別的女子上的他牀榻,即便是齊王的心肝寶貝凝兒姑娘也一樣不可以。
“如果能把你留在身邊,本王不介意派人把你的手腳剁了……”
面對佞笑着,臉越湊越近的齊王,賀蘭依及時把撲吻上來的齊王推開,嬌媚的笑容更甚凝兒十倍:“我只會留在你身邊三年,你歇了吧。奕王!齊王爺,你難道忘了這個名字嗎?我可以告訴你,奕王殿下……他還活着,他總有一天會回來和你爭奪皇位。你想要的只有我才能幫你實現……而你,必須好好待我,保護好我的孩子。”
說的好像賀蘭依肚子的孩子是她一個人的一樣,他的孩子他當然會好好保護!齊王不以爲然的翻身坐在牀邊,沉聲道:“最近有司鹽道出了件大事,你的商會會長楚歌會長也牽扯其中,父皇派了十弟寧王去管……”
提起楚歌,齊王嘴角忍不住就勾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俯身凝着賀蘭依冷颼颼的眼眸。驚訝的是,在她的眼中竟然沒有一絲異色。
她和那個楚歌不是好朋友嗎?
賀蘭依不以爲然道:“我早就派暗衛看着相國府和吉祥商會,暗衛每天都會回來彙報一次吉祥商會的動向。寧王若想深入調查吉祥商會,非我不可,因爲相國府和吉祥商會之間,絕對有撇不清的關係。”
動了動脣,齊王有些意外。他原以爲賀蘭依絕對不會調查楚歌的事情,甚至會包庇楚歌,她竟然主動派暗衛搶在衆人前面監視楚歌會長!
這個女人心中到底想什麼?楚歌會長爲她損失了三年的功力,渡真氣給她,難道她調查楚歌不會過意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