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依穩住情緒,平靜的與那雙墨玉般的眼眸對視,深吸一口氣,開口:“婦有七去。無子,去;有惡疾,去。兒臣身子孱弱,伺候不了王爺,更不能替王爺延續香火,實在有愧於心。王爺能留兒臣在府中,吃飽穿暖的供養着,兒臣已經是感激涕零!”
完全避開了指責齊王逛青樓的事情,即默認了齊王逛青樓,又顯示了她嫁給齊王不求所圖。
賀蘭貴寅臉上悲痛萬分,卻在某一時刻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一回,還不讓你齊王爺喝一壺,還是自己的女兒好啊。
“乓——!!”
堅硬的金座兒上扶手,頃刻間被一股剛勁的內力拍斷!拍斷的把手“叮——”一聲掉在地上!皇上生生將黃金打製的扶手拍斷,龍睛睜圓,憤怒的睥睨着殿中的人。
磅礴的氣勢外放,殿中頓時有一種缺氧一般的窒息感。
賀蘭貴寅只感覺渾身大汗淋漓,身子一軟,也跪在賀蘭依和齊王其列,低着頭,不敢看這易怒的君王。
氣氛尷尬而又詭異,齊王斜眼,瞪了一眼賀蘭貴寅,好一個賀蘭貴寅,生了一個好女兒!
又忍不住乾嚥了一口唾沫。
賀蘭依這個女人搞什麼鬼!
難不成想背叛他?居然敢說出這些話,惹惱父皇!
他眼中殺機畢現,卻不敢在皇上面前顯露出來,只能將頭埋得低低的,不然任何人看見他殺人一般的眼神。
“這麼說,宇文齊這個畜生真的去青樓狎妓,還包養了名妓在深樹巷?兒媳,你這般賢良淑德,柔順好禮,這個畜生如此待你,朕一定給你個公道!”
公道?
人生五指,五指都各有長短,齊王是他的親生子,皇上能給她什麼公道?
聖駕面前,賀蘭依人生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壓抑,屏住呼吸的同時,差點說不出話。
頓了幾秒,才裝作誠惶誠恐的說道:“父皇恕罪,兒臣還沒有說完,您是真的錯怪了王爺了!兒臣無法替王爺延續香火乃是天大的罪過!皇族中的血脈,豈容敗在兒臣手中,是兒臣建議王爺和凝兒姑娘在一起的,因爲王爺有不舉之症……”
賀蘭依忽然壞笑着擡頭看了一眼齊王,繼而立刻在臉上露出一股傷心悲哀之色,喊着淚說道:“王爺只有臨幸凝兒姑娘的時候,不舉之症纔會不藥而癒。”
看着齊王一點一等沉淪在鍋底一般黑暗的臉色,賀蘭依感覺不到心房的絞痛,反而是一向健康的胃一陣抽搐,她快把十二指腸都笑抽了!
齊王不舉!
哈哈哈哈……
既然她在皇上面前說說齊王不舉,難道他還想以放棄凝兒姑娘爲代價,說他舉的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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