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依瞥了一眼千斬,千斬冷着臉像石雕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眼珠微微一轉,命令道:“採月,踢開它。”
“啊?踢開它?”採月愣了一下,看到賀蘭依堅定的目光,只好縮了縮腦袋,走回大門前,輕輕踢了一腳,那門依舊威然屹立在眼前。
在門前,用力踢了幾下,反而是把自己的腳踢疼了,淚眼汪汪的摸着生疼的腳尖。賀蘭依看着一旁旁若無人的千斬,使了個眼色,千斬指着自己:“要我去?”
一副你確定真的讓我去的表情……
賀蘭依點頭。
她知道千斬的控制力不好。
隨即一聲豁然巨響,兩扇緊閉的大門被千斬一腳踢翻在地。門上兩個微微深陷的腳印赫然在目,順着洞開的大門朝裡看,眼前是一座四處透風的茅廬。
茅廬開着窗戶,屋內有一棗木桌,幾張圓形板凳。
桌邊坐着一個銀絲流瀉的男子,長長的銀髮用一根髮帶繫着,長睫一低,黑白分明的雙眸仔細凝着手上的玉骨。
光潔的額,玉瓊般高挺的鼻,薄薄的脣。
勾勒出完美的側臉輪廓。
他就是孟婆!孟婆是一個男子?可是既是男子,又何必叫孟婆?
賀蘭依快步走向茅廬,伸手一推,就將茅廬中的新木粗製的廬門推開。驚鴻一瞥,賀蘭依一驚,男子另外一邊的側臉上居然有一塊燙的扭曲的疤痕。
採月嚇得低頭不敢看那猙獰的疤痕,而千斬則是一臉篤定,顯然早就知道孟婆的廬山真面目。
“孟婆,我家小姐找你……喂,孟婆,你怎麼不說話,是聾子嗎?”採月忽然想到自己在門外敲了那麼久的門,他居然都沒聽到,現在三個人都站在屋裡了,他也沒有發現。
賀蘭依目光一閃,衝採月搖了搖頭,採月更加奇怪了,這個男人不理人,小姐怎麼阻止她叫他!
直到賀蘭依指着自己的耳朵,採月才發現男子耳朵上戴着一副毛茸茸的兔毛耳套。由於他的髮色是銀色的,所以纔沒有看清他耳朵上還戴着耳套。
木雕一樣站了大半個時辰,採月有些不耐煩了,打了個呵欠。
可是賀蘭依依舊不驕不躁,嘴角一絲淡然的淺笑,孟婆不一定是故意不理他們,身懷絕技的人,對自己所喜好的東西,都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專注力。
只能說,他們運氣不好,來的時候孟婆剛好在研究藥石。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千斬呆不住了,這個世間能讓他等待的只有教主,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雲煙般的存在。
伸手直接扯掉了孟婆耳上的耳套,躬着身子,用冷眸幽然盯着孟婆。
用冰冷囂張的氣勢告訴他,他很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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