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王爺,你被捕了 043你不夠格
天剛亮,整個營地就沸騰了起來。
北堂宏派去尋找文汐寧的人馬還沒有回來,裴洛奇卻帶着那隻被打死了的猛虎回到了營地。
“皇上,臣不辱使命,將惡虎帶回,只可惜未能將朔王妃從月公子手中救回,請皇上降罪。”
裴洛奇的一句話,讓聚在現場的人震驚不已,他們很多人都目睹了昨晚朔王妃單身引虎進山的一幕,心中多少都牽掛着,卻梅香,朔王妃竟然被月公子給劫走了?
看看跪在眼前,滿身狼狽的裴洛奇,再看看身體已經完全僵硬的死老虎,北堂宏嘆了口氣道:“你親刃猛虎,爲朔王報仇雪恨,已是大功一件,朕怎麼能降罪與你,這廖北第一勇士,非你莫屬了。來人吶,將赤金刃賜給裴愛卿。”
月公子的爲人,他從來不覺得是壞的,聽到文汐寧是被他給帶走的,心裡反倒鬆了口氣。
“謝皇上賞賜。”裴洛奇雙手接過賞賜,嘴角微微地彎起,隨即狀似關心地道,“皇上,臣心繫朔王爺的安危,不知道王爺如今傷勢怎麼樣?”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確認北堂朔到底是不是月公子了,只要他不在這裡,那麼肯定是月公子無疑了。
北堂宏的的臉色暗了暗,“朕還沒來得及進去看看,這樣吧,裴愛卿就隨朕一起進去看看。”
說完,轉身朝着北堂朔的營帳走去,裴洛奇連忙起身跟上,心底,眼底,全是笑意。
沒有任何的通報,北堂宏直接撩開門簾跨了進去。
帳內一片寂靜,只有北堂朔一個人靜靜地趴在軟榻上,一如昨日昏迷時候的樣子。
裴洛奇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榻上之人之後僵住了,北堂朔在這裡?那麼月公子竟然不是北堂朔嗎?
這一結果讓他相當的意外,因爲他潛意識中,幾乎已經認定了月公子就是北堂朔,可是現在他卻依舊昏迷在這呢。
北堂宏幾步走到了北堂朔的榻前,看了看北堂朔的呼吸均勻,微微了鬆了口氣。
隨即轉頭四處看了看,疑惑地道:“那沐離風和寧兒的義弟,不是應該也在這裡的嗎?這人都哪去了?”
北堂宏的一句輕喃,讓裴洛奇心中一震,對啊,這兩個人哪去了?
既然沐離風不在,那麼是不是可以證明,那個月公子其實是他?
沐離風是月公子,並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他和北堂瑾就懷疑是他們中的其中一個,現在看來,答案已經相當明確了。
對於月公子不是北堂朔,雖然有點失望,但是這兩人除去一個是一個,而且,文汐寧和沐離風,是絕對不能夠活着回來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想到這裡,裴洛奇重新跪地道:“皇上,臣之前追捕月公子的時候,發現他異常的熟悉百獸園的地形,所以臣曾經懷疑過他會不會是沐家之人。現在聯想到那莫名出現的惡虎,再加上他劫走朔王妃的行徑,所以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知道可否稟告?”
北堂宏的眉頭皺了皺,聽裴洛奇這麼說,他基本已經能猜到他想說什麼了,但還是點了點頭道:“說吧。”
“臣覺得,沐離風是月公子的可能非常之大。一直以來,他都在做一些有違王法之事。這一次,他趁着皇家狩獵放猛虎進山,爲的就是謀害皇上,可惜被朔王爺爲皇上擋了去,他心中不平,於是又將朔王妃給劫持了去。”
北堂宏沉默片刻,沉聲道:“依照愛卿的說法,這沐家要害朕,又意欲爲何?難道他們還想坐上皇位不成?”
“沐家富可敵國,卻沒有實權,每年還得向宮中進貢。古說飽暖思淫慾,這沐家肯定也會有野心,想自己成爲上位者。”裴洛奇字字堅定,讓在場之人都不由得紛紛點頭。
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然後北堂宏卻還是不信的,畢竟沐家與皇家和平相處了幾十年了,一直相安無事,這沐家家主跟自己更是情如兄弟,如說連他們都有野心,那麼這世上還有何人可以相信?
“父皇,兒臣也覺得沐離風就是月公子。”
就在北堂宏沉默間,北堂瑾的聲音從帳門口傳了進來。
北堂宏回頭一看,北堂瑾由陸飛雁攙扶着,緩緩走了進來,不由得抿了抿嘴道:“瑾兒醒了?你又是如何這般肯定沐離風就是月公子的呢?”
那語氣,冷冷淡淡,讓北堂瑾聽了心中很是不甘。
他知道,是自己讓父皇失望了。
信誓坦坦地說要去擒得猛虎,卻不料被嚇得……
這是他北堂瑾一輩子的恥辱。
斂了斂神道:“回父皇,其實前段日子月公子夜襲兒臣瑾王府,兒臣跟他正面交過手。當時就覺得這人是兒臣熟悉之人,現在想來,這種熟悉感,也不是不無道理的。”
“你還跟他交過手?爲何朕沒有聽你說起過?”北堂宏眼眸微眯地看着北堂瑾。
其實北堂瑾將文汐寧帶入府中,被月公子劫走,又將皇后嚇暈一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們母子刻意瞞着他,他也就當做不知道而已。
北堂瑾的眼神閃爍,連忙垂眸道:“是,是因爲兒臣不敵,被月公子所傷,不敢在父皇面前丟臉。”
“不過父皇……”重新擡頭,北堂瑾的眼中滿是堅定,“不管沐離風是不是真的月公子,現在沐家百獸園出現猛虎是事實,朔王妃被劫是事實。請父皇允許兒臣帶兵進入沐家去搜查。”
“你想帶兵進入沐家?”北堂宏冷冷一笑,“你知道帶兵進入沐家,就意味着朕宣告和沐家決裂,其中之影響,你有想過嗎?”
“父皇!”北堂瑾急了,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父皇,您爲何一味偏袒着沐家,難道財富比皇權還來得重要嗎?”
聽着北堂瑾的口不擇言,一邊的陸飛雁急了,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而裴洛奇也是心中一緊,小心地看着皇上的反應,眼角撇過北堂瑾,示意他不能再說了。
北堂宏也不怒,只是冷然地看着北堂瑾,眼露微笑,但笑不語。
北堂瑾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沒聽到父皇的責怪,卻被他看得渾身發顫,忽的跪地道:“父皇,兒臣逾越了。”
又是片刻的沉寂,北堂宏的聲音在帳中緩緩響起,“瑾兒,你知道父皇爲何遲遲不將太子之位傳與你嗎?”
一聽皇上忽然提到了太子之位,在場的衆人都是精神一震,而北堂瑾更是猛地擡起了頭,一臉疑惑地看着北堂宏。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他十幾年來一直無法理解,卻又無法得知的事情。
他時時刻刻都想知道的事情。
現在,父皇終於肯說了嗎?
北堂瑾滿臉希冀,目光灼灼地看着北堂宏,等待着他的答案。
北堂宏笑了笑,嘴角扯起了一絲苦澀,“那是因爲……你還不夠格。”
不夠格?
不夠格……
只是簡短的三個字,卻讓北堂瑾的心一下子涼到底。
半響之後,他才動了動嘴,艱難地道:“兒臣,不明白。”
他不明白,明明都是親兒子,那個北堂朔在八歲那年就差一點被立了太子,要說當時他是皇后的嫡子,他無話可說。
可是現在,他的母后纔是皇后,而且那個北堂朔傻了十二年,難道父皇還在奢望着什麼嗎?
他一年復一年的等着,十二年過去了,卻依舊等不到那個位置,他心中的不甘,無人能懂啊。
不夠格?呵呵……
只這三個字,就將他十二年來的期望打的支離破碎。
難道說,現在的他,還比不上當年那個八歲的北堂朔嗎?
這個理由,讓他無法接受。
低垂着的眸子漸漸陰冷,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握起。
“這件事情,容後再談。”北堂宏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轉身面對着衆人,沉聲道:“現在最最重要的是朔王妃的安危,裴愛卿,你再帶人去山上好好地搜尋一下。”
“是!”裴洛奇看了看一臉沮喪的北堂瑾,領命離去。
其實裴洛奇也覺得,文汐寧和月公子肯定還躲在這山裡面,因爲之前的“鬼刃”分明是傷到了人的,那麼他們中的其中一人,應該早已一命嗚呼了。
現在領着皇命前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剩下的那個人了,真是天助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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