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都退去吧,哀家和皇上說說話。”太后等宮女們上完茶,看看四下吩咐道。
“是。”畫語和晉嬤嬤趕緊點頭,帶了衆人下去。
太后擡頭瞧着人都退去了,纔回頭看了一眼皇上,微微一笑,“數月不見,皇兒似乎消瘦了些,看來是朝事煩勞了。”
“勞母后掛念,國事雖煩雜倒也還好,而且彥祀也大了,也能替朕分憂了。”皇上淡笑着說。
“彥祀這孩子倒也算個聰慧的,皇后又深得人心,難得你二人一直伉儷情深,皇上若是認定了,到可以早些考慮立儲一事,到省去幾位小皇子有不好的打算。”太后溫聲說。
“朕也是這麼想的。”皇上點了點頭,“只是朕跟皇后提過之後皇后倒有些不願意,她說朕正當年,立儲一事不急,彥祀還小,需要再等些時日。”
“她倒是個好的。”太后勾嘴笑了笑,“換了旁人早應下了,不過婦人不幹政,皇上自己做決定就好。”
“嗯,朕知道。”皇上輕點了一下頭,“上次飛沙關一戰,彥祀掛帥出征,險些喪命,朕倒覺得皇后說的有理,可以讓彥祀再鍛鍊兩年。今年三皇弟的氣色倒是好了些,爲朕分憂不少。”
聽到皇上說起魏子淵,太后的臉色稍稍變了變,語氣也沉重了一些,“你們兄弟,你能對他不提防倒也是好,只不過皇家之爭一向都是哀家最怕的,雖依着你的今年給他減了不少藥量,但藥並沒有斷。”
“朝政之事,哀家本不該插手,只這一條,皇上輕一定要聽哀家的。”太后轉頭靜靜地看着皇上,“皇上未登基之前,朝中便有不少大臣向先帝立他爲儲,後來雖說平息了不少,難免朝中不會再有這樣的人,所以,這藥必須讓他繼續吃着。”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太后輕點了一下頭,“朕知道,這藥會繼續讓人做好。”
畢竟是殘害手足之事,皇上並不願意多說,簡單應了下來,隨即換了一個話題。
“此次修書讓母后您提前回宮,注意到是爲了文晴及笄一事。”皇上說着轉頭看向太后,“皇后希望母后能爲文晴行及笄禮。”
“這個自然。”太后立馬又回了笑臉,“文晴是皇上的第一個公主,又是皇后所生,這禮自然得哀家來行。”
“那就有勞母后了。”皇上點點頭,“朕還有一事要與母后商量。”
“皇上請說。”太后慈愛地看向皇上。
“朕和皇后有意將文晴許給銀槍將軍,您覺得如何?”皇上淡笑着說。
“就定了嗎?”太后倒是顯得有些驚訝,但是臉上帶着笑,到不似要反對的樣子。
“只是朕和皇后這般商量的,還得請母后定奪。”皇上溫聲說着。
“這倒是個好事,瑾將軍年紀輕輕的卻數次立功,看得出來是個幹大事的人,只是文晴是長公主,必須各方都挑好了!”太后連忙認真的說。
“瑾將軍其他的倒是沒有問題,唯獨這家世一般,原本是穆將軍在路上撿的,是個孤兒。”皇上說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太后一向看重門第,所以稍稍有些擔心。
“孤兒?”果然太后就不笑了,輕輕地念叨了一句,隨即輕嘆了一口氣,“孤兒倒也無妨,如今他受了封,地位不同以前,不過還是讓人再去好好查查,莫要有其他的地方,日後毀了文晴的名譽。”
“而且文晴也還小,倒也不急着爲她招駙馬,皇上和皇后可以再留她一年。”太后說着轉頭看向皇上,“你看哀家這樣如何?”
皇上遲疑了一下,看着太后的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從小到大,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這事本就不急,就先這樣吧。
數日之後,瑾瑜剛下朝回來沒多久,曹源便風風火火地進了瑾府。
“瑾小弟,恭喜啊,恭喜啊!”曹源進門朝着瑾瑜拱手拜了兩下,便自顧自地往一旁坐去了,“我聽說皇上讓你跟着主持武狀元考覈啊?”
“你消息倒是靈通!”瑾瑜剛吃完飯,有些不願意動,而且這差事她有些不願意幹,所以並沒有顯得多開心。
按着林說的,這武狀元考覈是兵部的事情,自己一個將軍,最多也就是去看看,也不知道皇上哪根筋就不對勁了,今日早朝就忽然要自己也跟着去主持考覈了。
“嘿嘿,我今日正巧往候府去,出來的時候碰到穆二哥下朝,他告訴我的!”曹源興奮地說着,隨即歪了歪身子看向瑾瑜,“聽說每年武狀元考試挺好玩的,瑾小弟今年也帶我去開開眼界唄?”
“這武狀元考試有什麼好玩的?”瑾瑜淡然地說了一句,對這個提不起興趣,滿腦子都是林安說的話。
“以前老將軍倒是主持過幾次武狀元,這說明皇上對你器重,但越是這樣越是會有更多的人把目光盯在你身上,一不小心就會有人發現你的秘密。”下朝回來的路上,林安就是這麼說的。
瑾瑜聽着這話眉頭便立得更高了,愁眉苦臉地嘆了一口氣,“那我還是早點去賜了官算了。”
“如今皇上對你器重,你就算是想辭也不一定辭得了!”
“哎”瑾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辭也辭不了,做也不願做,還真是苦惱呢!
“哎,瑾小弟,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曹源見自己說了大半天瑾瑜居然在嘆氣,連忙叫了他一句。
“嗯,你說,我聽着呢!”瑾瑜回過神來,朝着曹源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嗨,算了!”曹源張了張嘴,隨即揮了揮手不願意再重複一遍了。
“我也都是聽穆他們說的,這是不是真這麼有趣,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曹源說着又笑着看向瑾瑜,“他們幾個以前都跟着晉安候去看過了,這一次你好歹帶上我?”
瑾瑜看着曹源那興奮勁,輕輕點了點頭,就當幫曹圓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