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安!”瑾瑜回到瑾府,便徑直奔着閆安的院子去了,去了之後才發現閆安並不在院子裡,只有一些瑾府的下人正在搬東西,瑾瑜不由得一陣疑惑。
“將軍!”林安隨後跟了進來,瞟了一眼進進出出的下人,低聲說:“平定王一早便走了,說是接到了密函,急忙回東珠去了,來不及跟將軍道別。”
“密函?”瑾瑜皺了眉頭,雖說閆安是接到密函才走的,可以理解,但是看着這空下來的院子,總覺得閆安是躲着自己離去的一般,否則,怎麼偏偏自己有事情要問他他便走了呢?
帶着滿心的疑問,瑾瑜又瞥了一眼空院子,竟涌起一番失落感,抿抿嘴,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這個閆安,再一次不辭而別,就好像曾經在孤兒院一樣。
林安靜靜地跟在瑾瑜身後到了瑾瑜的院子,直到瑾瑜進屋換去了朝服,才叫他進屋。
“皇上已經恩准我辭官了,接下來的幾想繼續查查刺客的事情,你與宮商將府中的事情安排安排,連同着皇上賞賜的將軍府,該歸還朝廷的歸還朝廷,只要留着一品堂,以宮商的才能,必定餓不死瑾府這些家丁。”瑾瑜坐到書桌旁,將自己的打算一一說與林安知道。
“那末將該如何安排?”林安遲疑再三,問了一句。
瑾瑜停下手裡的動作,擡頭看了一眼林安,輕輕一笑,“我以後便是一介草民,你自然不能跟着我,我已經向太子殿下推薦了你,你可以帶着瑾府這些侍衛到太子殿下身邊,有羅與你一起,我也放心。”
“此外,這瑾府你的院子還是留着,你若願意便依舊在這裡住着,有你在,也好幫我照顧下柱子等人。”
林安猶豫了一下,隨後往後退了一步,躬身一拜,“屬下遵命!”
瑾瑜遲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林安面前,伸手拖了拖林安的手腕,示意他不用行禮。
“林是要與我生分麼?”瑾瑜擰眉問道。
“我……”林安擡頭,眼中閃過一絲慌色,隨即又啞口無言地低下頭去,慢慢地拽緊了拳頭。
林安沒見到魏子淵以前,是滿心以爲自己會跟着而瑾瑜一起走的,自從昨日撞破二人在屋內親熱的場面,便也明白了瑾瑜此次辭官的目的,並不是爲了浪跡江湖,而是爲了和魏子淵雙宿雙飛,所以他也早猜到了瑾瑜對自己的安排。
林安的理智告訴林安這是理所當然的安排,他必須遵從,但內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捨,興許是心中對瑾瑜還是有些放不下,又或者是因爲守着瑾瑜守習慣了。
看着林安拘謹的反應,瑾瑜輕輕一笑,擡手在林安的肩膀上拍了拍,“此番離去,我自然是要換回女裝了,日後再見,我們便是兄妹相稱了,林這般拘謹,是日後不想與我再見了麼?”
“自然不是!”林安連忙擡起頭來,再看瑾瑜時,心中似乎明澈了不少,輕抿嘴角一笑,“大抵是習慣了,所以一時有些改不過來罷了,或許再見,我就能習慣了!”
瑾瑜抿嘴一笑,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院外瑾聰的呼叫聲吸引了注意力,二人連忙側頭往外看去。
魏子淵帶着銀色面具,懷裡抱着瑾聰,大步進了院子。
看着這情形,瑾瑜不由得皺了眉頭,就算是有面具,魏子淵在自己府裡這般大膽行走,真的沒有問題嗎?
“王……”一旁的林安連忙開了口,只說了一個字,又連忙換了稱呼,“吳掌門是莫神醫的朋友,是莫神醫請來爲將軍治病的。”
“吳掌門……”瑾瑜淡笑着唸叨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挪了腳步,笑着朝門外的二人迎了上去。
“乾爹!”瑾聰見到瑾瑜連忙要往她懷裡撲,又想起她受了傷,便倒回了魏子淵懷裡,“掌門大叔說明們便回禪空寺,是真的嗎?”
瑾瑜抿嘴,狐疑地看向魏子淵,自己早上纔去遞交奏摺,還不確定皇上會同意呢,他怎麼就替自己做了安排了?
“後日是桃花節,早些去你還能湊個熱鬧!”魏子淵輕輕一笑,騰出一隻手,在瑾瑜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瑾聰看着二人親密的樣子,連忙撇開頭去,裝模作樣地念起了經。
瑾瑜皺皺眉頭,擡手在瑾聰的額頭上戳了一下,“你頭髮都長出來了,還裝什麼和尚!既然打算回去見你師父和師兄了,你便讓林叔叔陪你出去逛逛,給他們買些禮品去。”
“知道,知道,乾爹又要和掌門大叔說話,所以把聰兒支開!”瑾聰一面說着一面掙扎着要下去,魏子淵便順勢將他放到了地上。
瑾聰站穩步子,小大人般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隨後側頭看向還站在廊檐下的林安。
“林叔叔,乾爹定是嫌我們礙眼了,我們快些走吧!”
“你這毛頭,跟誰學的這般油嘴滑舌!”瑾瑜假意生氣地揚了揚手,嚇得瑾聰趕緊拔腿朝着林安奔去,躲到林安身後之後還不忘冒出頭來朝着瑾瑜吐吐舌頭。
“這些都是掌門大叔教的,他還叫我喊他乾爹,乾爹若是生氣,便罰掌門大叔去!”瑾聰說完得意一笑,拽着林安的衣袍上了他的身,“林叔叔,我們快些走吧。”
林安抱着瑾聰,朝着二人輕輕點頭,便快步出了院子。
“你教的?”瑾瑜轉頭,狐疑地看向魏子淵,並不相信魏子淵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總不能有兩個乾爹吧。”魏子淵輕輕一笑,伸手攬了瑾瑜的肩膀往屋裡走去,“我已讓宮商準備了馬車,明日用過早飯我們便出發。”
“你吩咐宮商?”瑾瑜又是一愣,掙脫開魏子淵的手臂,與他面對面站着,“你才住進來半日就能吩咐我府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