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莫軒將手從閆安的手腕上移開,一臉驚訝地看着閆安。
閆安輕輕笑着,淡然地收回胳膊,擡手理了理衣袖。
“你們真以爲我會隨便給瑾瑜吃藥?”閆安淡笑着說。
從小到大,自己一向將瑾瑜看的比自己重要,若不是因爲她,自己也不可能會想着用這樣的辦法離開孤兒院,好在瑾瑜自小受自己教育,心思敏捷,沒等到自己回去找她,她便已經安然出來了。
“那王爺你忘記的是什麼?”莫軒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靜靜地看向閆安。
任莫軒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會想到閆安體內竟有跟瑾瑜一樣的藥。
“武功。”閆安淡然說着,隨即站起身,低頭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當年爲了讓自己成爲一個真正的廢人,我服了這藥,又自己給自己進行了催眠,讓自己忘了自己一身的武功。”
“廢人?”莫軒越發的吃驚,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要讓自己成爲廢人。
閆安放下手腕,轉身看着莫軒輕輕一笑,“這些都是往事了,今日來,是有一事想要拜託莫神醫。”
莫軒知曉閆安與瑾瑜的關係,早已在心裡沒把他當外人,連忙起身說:“你只管說。”
“我想請莫神醫爲我解了這體內的毒。”閆安輕笑着說。
“解毒?”莫軒微微皺了眉,隨即露出爲難之色,“你也瞧見了,瑾瑜至今都未想起江南王。”
莫軒說到這不由得蹙眉哀愁,他自己也曾是深愛過的人,每每魏子淵前來問話莫軒心裡便是一陣難受,卻不想瑾瑜就算去了體內的藥,也不能想起她來。
“莫神醫只管去掉我體內的藥效便可以,至於後面的,我來。”閆安說着輕輕提起嘴角,“至於瑾瑜,我不是不願意讓他想起那位王爺,只是想試試他罷了。”
“試他?”莫軒擡起眼眸看了一眼閆安,“王爺對瑾瑜可是真心實意的。”
“那是你們覺得的,我要親自試試才知道!”閆安說着字袖中摸出一封信,遞到莫軒面前,“我知道你與他定是有聯繫的,將這封信交給他,並且告訴我只有我一人可以解瑾瑜身上的毒。”
莫軒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閆安手裡的信,遲疑良久,才伸手接了。
“這信我會幫你送出去的。”莫軒接了信,在手裡握了握說。
這時門外傳來瑾瑜的聲音,莫軒趕緊慌張地將信揣進了衣袖裡,閆安卻好似無事人一般,輕輕一笑,靜靜地朝着門外走去。
瑾瑜推門進來,正好就迎上閆安俊美的五官。
“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瑾瑜笑說着,連忙側頭去看莫軒,“師父,今日閆安來了,你就莫要躲在這院子裡做藥了,我們去前面說說話去。”
“哎,好,你們先去,我把這裡收拾一下就過去。”莫軒連忙笑着答應。
閆安淺淺一笑,看着瑾瑜說:“你之前說你自己開了一家茶樓,正好天色還早,我們且出去走走。”
“嗯。”瑾瑜點頭,伸手挽了閆安的胳膊往外走去,走了兩步,不由得改成了小跳步,隨後抿嘴朝着閆安一笑,“小時候你每次帶我出去,我都是這麼拽着你的胳膊,你走的快,我只能一步一跳才能跟上你的速度,現在倒是顯得彆扭了。”
閆安看着她認真的神情,輕輕一笑,溫聲說:“如今我老了,走得不快了,而你大了,步子也就邁開了。”
“你纔多大啊,就說老!”瑾瑜安安穩穩地邁着步子,不滿地白一眼閆安,“男人三十才花骨朵呢!”
上次閆安說兩個時空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按着他說的算法,比自己大七八歲的閆安應該正好三十。
二人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挽着胳膊出了門,身後也沒讓人跟着,也沒叫馬車,不由得引得人紛紛注目。
這年頭,就算是恩愛夫妻也只有出門互相撐個傘,或者偶爾扶一下的,這般親密的可真是不多見。
“嘖嘖嘖,真是傷風敗俗啊。”待二人稍稍走遠,角落處的議論聲便不絕於耳了。
“可不是嘛,王爺去了才半年,這可不是死不瞑目嗎?”
“可憐了王爺癡心錯付啊。”
…………
說話的人雖然是小聲咬着耳根,卻奈何瑾瑜和閆安在孤兒院都是專門練過聽力的,衆人的話自然是全數落進了二人耳朵裡。
“不用在意!”瑾瑜見閆安停了腳步,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輕輕一笑,“這坊間留言碎語我都聽習慣了,咱們清者自清,在乎這些人的話做什麼!”
閆安見瑾瑜難得如此懂事,輕抿嘴角,點點頭,便繼續往前走去了。
我的瑾瑜真的是長大了,都已經懂得容忍了,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回到屬於你的地方,讓這些中傷你的人臣服於你。
“前面便是一品堂了!”瑾瑜擡手往前指了指,笑着同閆安介紹道,“本來只有一間,後來做的大的,宮商便將左右的店鋪也買了下來。”
閆安輕輕一笑,目光卻注意着店鋪門口的情形,這裡裡外外地圍了這麼多人,顯然不像是在排隊買糕點。
瑾瑜也瞧出了端倪,冷了笑容,將手從閆安胳膊上拿開,快走兩步,站到人羣邊上,人羣議論紛紛的,十分雜亂,也聽不出什麼事由。
再看一品堂,店門開着,門口或坐或立地聚了一羣痞子之氣的人,有一看着像是帶頭人的男人蠻橫地朝着屋裡罵着。
“老闆如此不知禮義廉恥,這種店不許開在這街上!”
“對,對,把他們趕出去!”男人沒說一句,身後還有人附和。
瑾瑜眉頭一冷,掃向店內,店內一片狼藉,就連家丁們也都是個個帶了傷。
這是要搞事情了!
瑾瑜冷哼一聲,伸手扒開人羣,便徑直朝裡面走去,“誰許你們幾個在這裡撒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