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彥祀將宮裡發生的事情一一同林安講了一遍。
“瑾瑜現在還在昏迷,太醫們都在那裡候着,本宮畢竟不方便,所以先出來了,不過宮裡若是有了消息本宮會讓人告訴你的。”
林安聽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坐立不安了,此時越發拳了拳頭。
“太醫們可有把握?”林安問,“不如我去濟州將莫神醫請來?”
“濟州最快也得五日,你一去一來,瑾瑜哪裡等得。”因爲屋子裡沒有旁人,所以羅翔也同林安並排坐着。
“不過要是莫神醫能來,自然是最好了!”彥祀抿嘴思索了一番,隨即看向羅翔,“先前讓你培養的那批鷹訓練的怎麼樣了?”
羅翔燉了一下,輕聲說:“太子是想用這個送信?”
彥祀輕輕點頭,自從在飛沙關見識到鷹的本事之後,瑾瑜便跟彥祀提起了這個事情,飛鴿傳信雖然快,但鴿子性子畢竟太溫,而且速度也不及鷹,所以瑾瑜建議彥祀在莊園裡培養一批鷹隼,日後必能用得上。
“雖說不大成,總有一兩隻出類拔萃的,”羅祥說着起了身,“太子若是準備用,奴才這就去讓人送來!”
“不用,你直接將信帶去,”彥祀說着思索了一下,“以防萬一,帶兩封,不管是他們那位副將收到了信,務必讓他們準備快馬,日夜兼程地將莫神醫送到京都來!”
“是!”羅翔認真點頭。
文晴公主殿裡,氣氛低沉。
文晴公主眼巴巴地站在門口,焦急地望着偏殿那邊,剛纔瑾瑜有了些意識,哼唧了幾聲,這會兒幾位太醫又圍着她忙活起來了。
因爲董嬤嬤在那邊照應,所以文晴公主不敢違背皇后的命令,只好打發了一個宮女過去瞧瞧,自己眼巴巴地站在宮門口望着。
“瑾將軍既然有意識了,定是能夠醒過來的,公主您別總是站在這風口上。”未央取了披風過來給文晴公主披上,小聲勸着說。
“本宮怎麼能不着急。”文晴公主連忙說,“這人是從本宮這出去的,就算不是北宮推她入水的,也跟本宮有關係,本宮見不到活蹦亂跳的將軍,便放心不下!”
“這事都怪奴婢,若是奴婢堅持跟着去亭子裡,或者勸將軍繞行就好了。”未央趕緊跪下說。
文晴回頭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未央,連忙又伸手將她扶起來,“本宮不是怪你,畫貴妃平日本就看本宮不爽,又因爲三皇叔的事情對將軍耿耿於懷,就算今日躲過去了,來日見了還是會下狠手!”
未央起了身,伸手抓了文晴公主的手,小聲勸着:“我的好公主,你可別再一着急什麼都往外說了,這事跟畫貴妃有沒有關係還不一定,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若是被她聽了說個什麼受氣動胎氣的,到時候您可擔不起啊。”
文晴公主聽完趕緊拿手裡的帕子捂了嘴,然後朝着未央點了點頭,才輕聲說:“我以後定不再說她的任何事了,最好在她孩子生下來之前我們都別招惹她,可別惹了麻煩。”
未央淡笑着點點頭,自家公主果然還算聰明,一點就明白。
“公主!”被文晴打發去探情況的宮女買着小碎步走了進來,朝着文晴福了一禮,然後說:“奴婢去問過了,你們伺候的宮女說剛纔將軍突然叫熱了,太醫們正在醫治,聽說是發熱的厲害,幾位太醫商量了許久,纔出了方子讓人去熬藥去了,不過奴婢進房看的時候,將軍又昏睡過去了,並沒有說話。”
“那太醫怎麼說?”文晴又問。
“奴婢問了張太醫,張太醫說將軍知道喊熱便是有意識了,這命是撿回來了,如今只等着體熱退去了便沒事了。”
“那就好。”文晴公主跟着舒了一口氣,伸手扶了一旁的未央,“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你且扶我進去坐坐,”
未央淺淺一笑,伸手扶了文晴公主往裡面走去,“奴婢早說瑾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皇后宮中,董嬤嬤得了消息便也趕回去將瑾瑜的情況如實稟告了一次。
皇后聽了,只是點了點頭,將手裡的茶碗往桌上放去。
“奴才以前倒不看好這位將軍,如今,倒是極其可憐起來。”董嬤嬤站到皇后身邊,輕聲說着,“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既要上戰場打打殺殺,又要提防着這些個小人,好不容易皇上賜了婚,濟州又出了事,如今王爺也沒了,她又生死不定,倒叫人看的心寒。”
“本就是個可憐的人。”皇后輕聲說,“若不是朝堂之上沒有更好的人選,皇上也不會偏寵着她,可再怎麼偏寵,也敵不過一個皇子。”
“說來也真是奇怪,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就有了喜脈呢?”董嬤嬤皺眉小聲說道,“那張太醫本就是二皇子的人,娘娘,這其中該不會……”
“本宮總覺得今日這事有些太巧了,”皇后說完側頭看向董嬤嬤,“畫貴妃既然有孕,尋個機會,趁着皇上再的時候再找位太醫去給她請個脈。”
“是,老奴知道。”董嬤嬤點頭答應,忽悠想起一事,輕輕一笑,湊到皇后身邊小聲說:“老奴今日還發現了一件事,太子妃打發人來宮裡看情況了。”
“估計是太子回去後臉色又不太好,”皇后輕輕一笑,隨即說:“既如此,明日請太子妃往宮裡來一趟。”
“皇后覺得,依着太子妃的性子,太子說的事情可有把握?”董嬤嬤點頭之後又小聲問。
皇上收了笑,抿嘴細細想了想,才說:“此事不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