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語刁難瑾瑜的事情最終還是讓魏子淵知道了,所以魏子淵再給太后請安之後,特意尋了機會見了一面畫語。
“本王不是說過讓你不要打擾她嗎?”魏子淵冷聲質問,自從那日之後,魏子淵再見畫語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好脾氣。
“王爺就這麼護着她?”畫語反問,心中滿滿的不甘,那日雖說自己確實是有意刁難,但到底是那個女人先撞上來才造成了,自己身爲公主,教訓一下那個女人合情合理,被瑾瑜那麼一摻和,反倒讓自己有些難堪了,細細想來,畫語心裡是極其委屈的。
“王爺都不問那日發生了什麼,便來質問我?”畫語不甘地說。
“本王不需要了解!”魏子淵冷聲說,那日的事情,圍觀的人多,稍微問問就知道是畫語小題大做了,在旁人眼裡可能只會認爲是這位太后的義女仗着太后的寵愛,所以胡作非爲,但是魏子淵知道畫語是因爲對瑾瑜的怨恨。
“王爺,您應該知道,太后和皇上是不會允許您娶她的!”畫語直接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魏子淵冷冷一笑,“那你也該知道本王是不會答應太后的賜婚的!”
瑾瑜的事情之後,皇上心裡興許是埋怨太后對朝政插手太多,一直以來都找藉口沒有來看太后,所以太后即使有心爲自己賜婚,但是得不到皇上的應允,也沒辦法強制要求魏子淵。
而且,自從皇上不來之後,太后興許是傷心了,身體也有些大不如以前,所以經常藉着侍疾的理由將魏子淵宣進宮,想勸魏子淵娶畫語,但都被魏子淵拒絕了。
“以後不要再打擾瑾瑜,否則本王真的會對你動手的!”魏子淵又強調了一句,隨即轉身離開,這座宮殿,處處都是陰謀,每個人都不懷好意,自己必須儘早離開,才能護瑾瑜周全。
魏子淵走後沒多久,二皇子彥允便從一旁走了出來,畫語注意到他的身影,連忙掩去了眼裡的淚跡,傲氣地看向二皇子。
彥允對上畫語的眼睛,每每看到她眼裡的這點傲氣,便不由得冷笑,不知道她的傲氣是來自於哪裡。
“本宮路過,不小心將公主與三皇叔的話聽去了,實在是冒犯。”彥允淡笑着說,絲毫沒有歉意。
畫語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厭煩,“我與王爺的事情,你本就是知道的,聽了便聽了吧,你來找我有事嗎?”
“倒也沒事。”二皇子輕輕一笑,隨即從袖子裡摸出一小瓶藥,“這是你要的藥。”
畫語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藥瓶,伸手抓住了手裡。
二皇子收回手,輕輕一笑,“這藥我準備了雙份的量。”
“雙份?”畫語輕輕皺了皺眉頭,魏子淵那邊自己可沒有把握能讓他吃下。
彥允已經看透了畫語心裡的想法,輕輕笑着說:“本宮說的不是三皇叔,在這裡,自然有比三皇叔地位更高的男人,如今太后失勢,連帶着你的能力也削弱了,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三皇叔娶那個女人,背靠大樹好乘涼,你不如細細思考一下本宮的話。”
大樹?
畫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藥瓶。
二皇子看着有些發愣的畫語,淺淺揚了一下嘴角,便轉身離開了。
如今太后已然不能再做指望了,自己若想扳倒太子和皇后,必須尋求一個新的靠山。
瑾瑜從馬車上下來,擡頭看了看自己江南王府的門牌,自己被貶之後,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
門口的侍衛一下子便認出了瑾瑜,連忙引了瑾瑜往府裡去。
老總管得了消息,也連忙過來迎接瑾瑜,步伐都是比以往還要急切一些。
“瑾將……”老總管見了瑾瑜,連忙嚮往常一樣行禮,行完禮在意識到瑾瑜已經不是將軍了,而且還恢復了女兒身,這樣叫似乎有些不合適了。
“總管,您就直接叫我瑾瑜吧。”瑾瑜看着老總管尷尬的樣子,連忙笑着說,“如今我不過是春歸樓裡的姑娘,以後見了我,可用不着行這般的大禮了。”
老公管憨憨一笑,直起腰身同瑾瑜並肩往書苑走去。魏子淵去宮裡還沒回來,所以瑾瑜決定先去書苑坐坐,順便等他。
“不管怎麼說,您都是王府的貴客,這禮不能疏忽了。”老總管笑着說,忍不住用眼角打量着瑾瑜,這一月不見,她倒也算氣色上佳,看來過的還算如意,知道這一點,老總管心裡頭也跟着高興。
“對了,這是我給您帶的點心。”瑾瑜這纔想起自己手上提的食盒,連忙遞給老總管,“這府裡您走不開,難得出去,所以我特意給您帶了些。”
“喲,那可是謝謝了。”老總管連忙開心地接了點心,欣慰地看了看手裡的點心盒子,“去年中秋您送王爺的月餅,王爺賞給老奴吃了幾個,那味道,記憶猶新啊。”
“哈哈哈,您要是喜歡吃,便讓人去我那取去。”瑾瑜笑說着,往前一看,便到書苑了。
老總管命人給瑾瑜上了茶,便帶着人退了下去,不再打擾瑾瑜。
瑾瑜四周看看,這書苑裡依舊保持着以前的擺設,一點變化都沒有,輕輕一笑,繞到魏子淵的書桌後,取了桌上的筆,在攤好的紙上,灑脫地寫下幾個大字。
外面傳來穩重的腳步聲,瑾瑜輕輕一笑,將手裡的筆放下,魏子淵的腳步聲自己還是聽的出來的。
“王爺回來了?”瑾瑜平靜地問,如今二人是純朋友關係,見面也不用行那套君臣之禮了。
“嗯。”魏子淵溫和地應了一聲,隨即注意到桌上攤開的紙,輕輕一笑,便擡步靠了過去,“寫了什麼?”
“我給自己店鋪取的名字。”瑾瑜稍稍往一旁挪了挪,側頭朝着魏子淵一笑,“今日來,我便是想請王爺幫我提個匾。”
魏子淵輕輕一笑,毫不猶豫地取了瑾瑜方纔寫字的筆,另取一張紙鋪好,大筆一揮,大氣磅礴的三個字便躍然紙上了。
“一品堂,好名!”魏子淵拿開筆,淡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