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動的這麼明顯,周圍的不可能看不出端倪,那些原本還打算來摻一腳的富人,見這情形,紛紛偃旗息鼓,畢竟沒人敢得罪王爺。
“王……王爺,這讓老身怎麼叫價?”媽媽見現場氛圍一下子冷了這麼多,便怯怯地看向魏子淵說。
魏子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只管叫便是!”
“就是,怎麼,怕本宮付不起錢?”赫連銓鈺也接了話。
“那……那就開始叫價吧。”媽媽無奈地說,這兩人,沒一個他得罪的起的,“一千兩起!”
現在雅雀無聲,無人敢應答,之前還熱熱鬧鬧的春歸樓,現在竟然靜的跟夜晚的街道一般。
瑾瑜也四周看了看,一邊感嘆魏子淵的魄力,一面暗自傷神,沒想到自己竟然只值一千兩,明明說如果表現好的話今晚是可以賺好幾個月的錢。
“沒人叫價麼?”瑾瑜輕輕開了口,慵懶又清爽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的沉寂,引得先前低下頭去的那些人又重新將頭擡了起來。
瑾瑜見有希望,趕緊又加了一句:“我可是指望着自己能賣個好價錢呢!”
這一句話,稍稍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好歹她也是經常逛的,久病成醫,也算是從那些接客的姑娘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這一聲,叫的周圍的人膽子都大了些。
“兩千!”終於有勇夫站了出來。
瑾瑜側頭看了一眼那人,雖說肥頭大耳的,但是一看便是個有錢的人,便隔着面紗衝那人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準備挪步的暗羽,擡手指了指他,“暗羽,你給我乖乖坐下!”
暗羽無辜地看了一眼瑾瑜,又小心地看向魏子淵,見魏子淵點頭之後,才慢慢地收回腳步,往林安他們那一桌坐去。
“來來來,還有叫價的麼?”瑾瑜掙脫開秋菊的手,自己往前走了兩步,左右看看。
“本將軍就值兩千兩嗎?”瑾瑜笑着朝人羣問去。
“五千!”興許是受到了瑾瑜的蠱惑,又或者是看到王爺的侍衛被瑾瑜壓制住了,人羣開始大膽起來,大家越發對瑾瑜好奇起來,就連閣樓上的劉公子也心裡癢癢的,想要轉身看看這位奇女子,但是想想自己的眼睛,還是忍住了。
“一萬!”赫連銓鈺興奮地舉了舉手裡的扇子,高聲喊了一句,一臉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魏子淵。
“夠義氣!”瑾瑜笑說了一句,擡手朝着赫連銓鈺比了一個贊。
“一萬五!”二樓的閣樓上也傳來了叫價聲。
“謝謝樓上的公子,只怕你這價待不了多久啊!”瑾瑜笑着仰頭朝閣樓上喊了一句,引得周圍的男人們大笑起來。
“我出兩萬兩!”果然,話音剛落,又有人喊了價。
“三萬!”還不及瑾瑜跟叫價的人互動呢,這邊又有人直接加了一萬兩,瑾瑜連忙笑着看過去,待看清叫價的是宮商之後立馬變了臉。
“本將軍就沒見過你這麼敗家的管家!”瑾瑜白了他一眼,隨即傲氣地將頭偏向一邊,“還有人出高價麼?”
人羣稍稍沉默了一下,一個青樓女子,叫到這個價已經很高了。
瑾瑜稍稍有些焦急,目光在人羣中尋找着有可能的買主,畢竟總不能花自己府裡的錢來買自己吧?那還不如直接把自己府裡的錢拿去捐給皇上呢,自己何必在這裡被人蔘觀一樣看這麼久!
“三萬二!”終於有人叫了價,雖然只加了兩千,瑾瑜趕緊地朝着叫價的那位公子笑了笑,腦海中想的卻是自己一會兒怎麼將他捏昏的情形。
“五萬!”又有人出了高價,聽着聲音的來源,瑾瑜便不由得皺了眉頭,撇頭看過去,這回還真不是宮商,叫價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羅翔。
羅翔受了彥祀的委託,自然要將事情辦好,錢多錢少無所謂,肯定要替太子把瑾瑜的清白保住。
五萬,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臺上的已經高興地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看向瑾瑜的目光只覺得她就好似一座會發金光的菩薩一般。
瑾瑜見四周已經無人叫價了,只好無奈地抿抿嘴,想想太子府也不缺錢,省得自己動手了。
“十萬!”魏子淵卻在此時開了口,直接將羅翔的價翻了倍,衆人皆被王爺的這身壕氣給震住了,連瑾瑜都驚訝地張了嘴。
“王……王爺,真的十萬嗎?”反應過來,驚訝地往前走去,傻愣愣地看着魏子淵,十萬兩啊,都可以將自己這春歸樓連房子帶人都買下來了。
魏子淵沒有說話,而是示意了一旁的暗羽,暗羽起身,直接從懷裡拿出一摞銀票,輕輕一跳,便上了臺子。
立馬兩眼放光,朝着暗羽走過去。
“等一下!”瑾瑜先她一步將暗羽手裡的一摞銀票抽了過來,大多都是一千兩的數額,捻起手指數了十二張,抽出,遞到面前,得意地說:“這是這個月的!其他的我自己拿着!”
眼饞地看了一眼瑾瑜另一隻手上的銀票,又怯怯地看了一眼暗羽,知道自己肯定鬥不過瑾瑜,便趕緊伸手接了一萬二千兩的銀票。
瑾瑜滿意地笑笑,隨即問:“接下來要幹嘛?”
“送王爺回房!”將銀票點了一遍,塞進衣袖裡,連忙笑呵呵地說。
瑾瑜一笑,直接從舞臺上跳了下去,落到魏子淵面前,伸手拽了魏子淵的手腕,“謝王爺搭救,走,去我房裡喝茶去!”
魏子淵輕輕一笑,隨即站起身,任由瑾瑜拉着往樓上走去。
衆人直直地目送着這一對離開之後,便又恢復到了平日的熱鬧中。
“衆位爺,今日可要吃好喝好啦!”高聲地招呼這客人,一時間絲樂聲、姑娘們的勸酒聲、男人們的說笑聲混雜在了一起。
媽媽回過神來,想起舞臺邊上的兩桌貴客,連忙撇頭看去,才發現,兩張桌子空空如也,人早就走了。
稍稍愣了一下,又摸摸衣袖中的厚度,擡頭看一眼樓上,滿意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