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彥祀氣憤地將手裡的茶杯摔到地上,一時間茶水混着茶葉和碎瓷片四處濺開,“本宮以爲他好歹會收斂一段時間,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有動作了,而且直接便朝着瑾瑜去了!”
羅翔站在一旁,瞟了一眼地上的碎杯子,輕聲說:“王爺的話沒錯,現如今大皇子還沒掌權,瑾將軍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比較好。”
“本宮放不下!”彥祀握了握拳頭,“三皇叔說的倒是輕巧,但他對瑾瑜不也一樣嗎?本宮若是放下了,豈不是成全了他!”
“但……”羅翔張了張嘴,到底沒有繼續勸下去,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這場取捨自己也說不出該如何勸大皇子。
“德毓皇后生前乃罪婦,父皇宅心仁厚才追封她爲皇后,朝堂之上竟也有人敢將她與母后相提並論!”彥祀說着越發的氣憤起來,隨即看向羅翔,“派人去告訴麗妃,沒事多帶三皇子往父皇那裡走走,父皇喜歡皇子文學兼備,讓三皇子到父皇跟前背背詩經。”
太后宮中,皇后如同往日一樣去給太后請安,不免又坐下來閒聊兩句,前朝議論飛飛的,太后這裡自然也得了消息,便向皇后問起此事。
“當初去飛沙關,彥祀中了沙匪的奸計,差點在流沙中喪命,是瑾將軍救的他,因此自然對瑾將軍格外關照一些,畢竟是救命恩人,”皇后來之前便聽說了這個,心裡知道太后會問,早就有打算,便淡然地回答着,“臣妾聽說,彥祀曾經命人送了不少珠寶器玩給瑾將軍,但是將軍執意不收,後來打聽到將軍喜歡聽曲,便買了這座梨園,送與將軍,臣妾以爲,這並不爲過。”
太后聽着皇后的解釋,也輕輕地點了點頭,“若這樣說,倒也是外面那些百姓小題大做了,救命之恩,倒也應該銘記。”
皇后淡笑着點了點頭。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怪不得上次我在園子裡見着大皇子爲瑾將軍揉腿呢,這麼一說,倒也是應該了。”站在太后身邊的畫語,淡笑着適時插了話,一時間皇后和太后都變了神色。
“彥祀給瑾瑜揉腿?什麼時候的事?”太后立馬厲聲問道。
畫語趕緊到一旁跪下,低聲說:“大概是瑾將軍剛從濟州回來的那天吧,從太后您宮裡出去後沒多久,奴婢在花園門口見到瑾將軍和大皇子在園子裡。”
“瑾將軍可能是因爲請安的時候磕到膝蓋了,所以一直揉着腿,後來大皇子見了,便幫他揉了,奴婢不敢多待,便走了。”畫語跪在地上低頭說。
一旁的皇后慢慢地握緊了手裡的帕子。
宮中誰不知道畫語是太后面前的紅人,她說的話就算是假的的太后也會信,何況這說的,還未必是假的。
“堂堂一個皇子,居然屈尊爲大臣揉腿!”太后冷哼了兩聲,隨即十分不滿地看向皇后,冷聲說道:“皇后知曉此事嗎?”
皇后連忙起了身,躬身低頭回答:“臣妾不知道此事,回去後定宣彥祀進宮問清楚。”
“皇后你爲人正直,這後宮一向打理的井然有序,哀家希望在管教子女上你不要有偏頗纔好!”太后嚴肅地說。
“臣妾明白。”皇后緊緊地拽着手裡的帕子,顫顫巍巍地又行了禮,才緩緩地出了太后宮裡。
“起來吧。”太后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畫語,“這樣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和哀家說?”
“如今這事鬧上了朝廷,若真像流言所說,皇家顏面何存?”太后皺着眉頭說。
畫語輕輕起了身,低着頭,小聲說:“畫語當日見了倒也沒有往這方面想,若不是今日前朝有人提起,我怕是已經忘了這事了。”
太后瞥了一眼畫語,心想她一個女孩子家,到底沒經過人事,一時之間想不到這裡也是正常。
“好了,你下去吧,讓晉嬤嬤進來伺候,哀家找她有事!”太后輕聲說着。
畫語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晉嬤嬤便施步進來,走到太后跟前行了禮。
“莫軒找到了麼?”太后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腕懶懶地問。
“回太后,還沒有。”晉嬤嬤忙說,“瑾將軍雖然回了京都,但是三萬大軍依舊駐守在濟州,我們的人還是沒有救出來,但是其他人進了濟州也沒找到莫軒的蹤影。”
“這事先放放,哀家另有一事安排你去做。”擡頭擡起頭來瞟了一眼晉嬤嬤,“這事是關乎瑾瑜的。”
“瑾將軍?”晉嬤嬤輕聲問了一句,隨後趕緊低頭聽着太后的吩咐。
太后將自己的打算仔細地與晉嬤嬤說了一遍,隨即又強調到:“記得,一定要找對人,這件事辦好了,其他的一切就好辦了。”
“老奴明白,立刻讓人去辦!”晉嬤嬤聽完太后的吩咐,面色深沉地答應道。
彥祀接了皇后的口諭,便急急忙忙地進了宮,早就知道今日朝堂之事後母后肯定會找自己進宮,心裡也算是有了計劃。
“你們都下去!”皇后讓彥祀平身之後,便面色嚴肅地讓屋子裡的宮人都退了下去。
“你老實告訴本宮,你與瑾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嚴肅地看向彥祀問。
彥祀擡頭看了一眼皇后,稍作遲疑,便低下頭說:“兒臣在朝堂之上便已經說明白了。瑾將軍乃兒臣的救命恩人,兒臣不覺得做的有錯!”
彥祀猜測自己若是說了實話,母后恐怕也會跟其他人一樣阻攔自己和瑾瑜,所以,他決定繼續用救命恩人的藉口掩蓋下去。
“送梨園也就罷了,爲何還要在園中爲他揉腿?你乃堂堂皇子,怎麼做事如此沒有分寸!”皇后帶着怒意說。
彥祀立馬一怔,驚訝地看向皇后,連這件事母后都知道了?
“當初兒臣受傷,瑾將軍也是親自爲兒臣包紮,兒臣不過是見瑾將軍腿疼,意欲幫他檢查罷了。”彥祀低下頭,找了藉口。
皇后看着彥祀的神情,暗暗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