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淵皺着眉頭出了屋,心裡一直猜測着瑾瑜爲何就有了這樣的反應。
“王……王爺。”忽然從一旁跟上來一個宮女,正是白日裡跟着瑾瑜去街上的宮女。
魏子淵挺住腳步,側頭看了她一眼,正色問:“何事?”
宮女擡起頭,謹慎地看了一眼魏子淵,便又趕緊將頭低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說:“奴婢今天跟着莫小姐去街上了,然後看見……”
宮女支支吾吾地總算是將瑾瑜遇到彥祀的事情說完了。
魏子淵將話聽完,輕笑了一下,心裡一下就釋然了,原來是因爲彥祀啊?
魏子淵側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隨即又皺了眉頭,瑾瑜忽然對自己這樣,是因爲同意了彥祀才躲着自己還是彥祀的行爲讓她開始懵懂了呢?
一旁的宮女還靜靜地等着魏子淵的吩咐。
魏子淵收回目光,看向宮女,“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大皇子應該是認錯人了,所以纔會嚇到了莫小姐。”
“是!”宮女答應着便低頭退了開去。
到了晚上,莫軒也從宮裡出來了,三人便聚到了書苑裡。
“太后已經答應我放了小魚兒了,明們便離開王府,去城外接了小魚兒便回濟州。”莫軒看了一眼衆人說。
“哦。”瑾瑜淡然地應了一聲。
莫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頭看向瑾瑜,這才發現她確實跟往日不一樣,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自己都準備好要回答她的各種問題了,結果她只是淺淺地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甚至有些走神。
莫軒將目光看向魏子淵,魏子淵也只是輕輕一笑。
對於瑾瑜的心思,魏子淵也摸不準。
莫軒見魏子淵也不知情,只好繼續說正事。
“太后以爲你對此事還不知情,所以,我們走後,你一定要裝出毫不知情的樣子!”莫軒看着魏子淵說,“待我回了濟州,安頓好小魚兒和吳大娘,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就隨意了。”
“恩,本王知道。”魏子淵認真地點了點頭。
莫軒瞥了一眼瑾瑜,見她依舊沒什麼反應,便輕聲叫了她一聲。
“啊?”瑾瑜回過神來,慌張地掃了一眼二人,隨即看向莫軒,“師父,怎麼了?”
莫軒輕輕提了提嘴角,溫聲說:“我與王爺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回去吧。”
瑾瑜轉頭看了一眼魏子淵,立馬又將頭扭開去,淡笑着起了身,“好,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啓程。”
瑾瑜起了身,慢慢地出了書苑,魏子淵的目光一直護送着她走出去,才又收回來。
“怎麼了這是?”莫軒見瑾瑜出了門,才溫聲問魏子淵。
魏子淵輕輕一笑,隨即將彥祀的事情簡要地跟莫軒說了一遍。
“哈哈……沒想到我這徒兒還挺吃香!”莫軒笑了笑,“不過本就是個惹人愛的孩子,王爺如何覺得?”
魏子淵抿嘴輕輕一笑,淡笑着看向莫軒,“您是指什麼?”
“一日師,終身父,瑾瑜沒有父母,王爺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莫軒嘴角帶笑地看向魏子淵。
魏子淵淡笑着低了低頭,然後朝着莫軒點了點頭,“嗯,本王視她爲心儀之人。”
“此生非她不娶?”莫軒笑着追問。
魏子淵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要你忘了她!”莫軒盯着魏子淵正色道。
魏子淵微微蹙了眉頭,雖然知道莫軒肯定不是表面的意思,卻又猜不准他話裡的意思。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畫語是太后的女兒了吧?”莫軒看着魏子淵說,“太后意欲將畫語許配給你,從此假王爺做個真駙馬,平了當年的蠢事。”
“那不過是太后的意思,本王不一定會答應!”魏子淵立馬冷聲到,自從猜到自己和畫語的身份,魏子淵便這樣猜測過太后的心思,所以並不覺得好奇。
“你能跟太后抗衡嗎?”莫軒反問,“也許太后不會傷害你,但是瑾瑜呢?你也能護她周全?”
“能!”魏子淵目光堅定地說,“不到萬不得已,本王不會讓她暴露在母后面前。”
莫軒輕輕勾起嘴角,“所以,我纔要你忘了她!”
“如今的她在太后眼裡是我莫軒的女兒,是莫洛歌,我答應太后的,也是帶着莫洛歌離開,洛歌本就是一個杜撰出來的人物,所以,明日,我們出了王府,便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我對太后說,你與洛歌的種種皆是我對你用了藥的緣故,所以,我們離開之後,你便要大病一場,起來之後你便再也不記得一個叫莫洛歌的女子!明白了麼?”莫軒看向魏子淵。
魏子淵輕輕一笑,點點頭,“嗯,本王知道了。”
莫軒滿意地笑了笑,隨後起了身,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來,轉身看着魏子淵,“對於你娘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讓暗羽將她接到無極門去。”魏子淵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太后的勢力到不了那裡,她在那裡一定會得到妥善安置的。”
莫軒輕抿嘴脣,點點頭,“好,到了濟州之後我會如實轉告暗羽。”
“有勞了。”魏子淵堆着莫軒點了點頭。
等魏子淵從書苑回自己的榮和堂,卻意外地發現瑾瑜正在自己院子裡站着。
“等我?”魏子淵走上前去,輕聲問。
瑾瑜正在樹下站着發呆,聽到魏子淵的聲音轉過身來,朝着他輕輕一笑,笑的有些尷尬,隨後輕輕點了一下頭。
“天這麼冷,應該進屋去等的。”魏子淵說着伸手幫瑾瑜提了提披風,這一次,瑾瑜只是縮了縮脖子,卻並沒有躲開去。
“我們進去說話。”魏子淵看着瑾瑜輕輕一笑,手從她的衣襟上拿開,停在她面前,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瑾瑜擡起頭,看了一眼魏子淵,遲疑地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隨後任由魏子淵牽着進了屋。
“王……王爺。”瑾瑜輕輕地叫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支支吾吾地,低着頭,終究還是將自己想問的話說了出來,“那個,你拉着我的手……是……”
“是計略!”魏子淵看着瑾瑜低着頭緊張的樣子,輕輕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