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匹馬疾奔,轉眼就逼近,將五人團團圍住。
西門靖軒沒有讓人做任何應對,因爲他們看到了冷言秋。
冷言秋獨自乘着一匹馬,沒有任何受到逼迫的痕跡,相比來說,這幾個人更像是一路護送冷言秋而來。
冷言秋雙腿殘廢,廢在小腿上,大腿還是能夠用力的,所以夾着馬肚子,暗中運力,倒是還能自如策馬疾奔。所以,初見,歐南歐北並沒發現異狀。
“是冷先生!”
他鄉遇到,雖然算不得故知,但歐南歐北還是很驚喜的。
“國師大人,歐陽小姐,玄少主讓我等把二位的朋友送來,順祝二人永結連理。”爲首的人朝西門靖軒與林馨兒抱拳道。
“替本國師回謝玄少主。”西門靖軒表現的也算客氣。
“任務完成,我等告辭!”幾個人交代之後,立馬策馬轉身,很快便奔離開衆人的視線。
“這玄天賜做事也真夠有意思。”林馨兒道。
西門靖軒本打算交代歐南歐北去幫助冷言秋,誰知玄天賜先一步派人把冷言秋送來了。
“雖然都在國公府,我倒沒有見到那個人,他讓人找我說要送我一程,我便應了。”冷言秋道。
“你也敢應!”
“有何不可?他要把你師父送過來,也是給你面子,只是可惜了我那把椅子。”冷言秋說的風輕雲淡。
其實,在那個時候玄門的人找上門,不知底細的他是不能冒然硬拼的,不動聲色靜觀其變纔是上策,他是被玄天賜送來,也是被擄來的。只是目的地正是他希望的。
“言秋對不起,事情太匆忙了。”林馨兒不滿的瞥了西門靖軒一眼。
就因爲他不想讓莫曾跖見到她,小心眼的帶她急着離開,撇下她在祁冥國唯一的朋友。
不對,是師父,真是大逆不道。
“本國師會有安排,是那玄天賜太急躁的想要用示好來給我們警告。”西門靖軒不會承認他有錯。
犯錯跟怕失去馨兒相比,他當然會選擇前者,只能先委屈冷言秋。
“不過,你是她師父,也是真心爲了你徒弟好,不會在乎遲早的,對不對?”西門靖軒有些“無恥”的問冷言秋。
冷言秋輕輕一笑,看着這個爲了馨兒失去對朋友原則的人,他只有由心的祝福他們,這麼不容易的走到一起。
“不錯,若是我真心不願順從,也有辦法反抗的。”冷言秋道。
“馨兒,你聽到了,你師父不會怪你。”西門靖軒轉回頭對林馨兒道。
“玄天賜想拿言秋表明他掌控着一切,又派人追來警告我們逃不掉他的掌心,他能一路放行任我們離開便也能阻斷我們的路……”林馨兒分析着玄天賜此舉傳達的意思。
“這話說的,好像沒有他一路放行,我們就離不開?真當囤在龜石灘的人是吃素的?不過他有目的在我們身上,正好藉機尋個輕巧。我們走!”
一聲令下,一行人一齊向東策馬奔行。
“看!是雕!”林馨兒指着前方高空飛來的大鳥驚道,“雕上還有人!竟然還有能夠帶人的雕!”
自從被大雕帶到祁冥國,她對天空有了格外的敏感,稍有點問題就能被她注意到。
“弓箭!”西門靖軒朝陶濤伸出手。
陶濤趕忙將掛在馬背上的弓箭遞給西門靖軒。
“抓好馬繮!”
西門靖軒從馬背上躍起,順手拉開弓箭。
“高度不夠,我幫你!”林馨兒跟着踏着馬背借力躍上高空。
西門靖軒十分配合着將弓箭遞到林馨兒手中,林馨兒在西門靖軒的肩頭一踏,繼續借力向上。
與此同時,拉滿的弓箭瞄準大雕射出。
西門靖軒先落回地面,再次躍起,將從高空中下落的林馨兒接住,環抱着她的腰身一起降落。
大雕與乘雕的人沒有料到高高在上的他們會受到襲擊,林馨兒的箭捨得很準,正中大雕的腹部。
大雕帶着那個人一起向下跌落。
“哇!好功夫,好箭法!”陶濤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麼高的射程,大雕還展翅飛翔,能在高度與速度間掌握好,功夫必定了不得。
歐南歐北相視一笑,果然,王爺的眼光不錯,唯有林姑娘能與其相配,一展身手,配合的天衣無縫。
而冷言秋只是淡淡的笑着,目光寧靜的落在那相擁踏雪旋轉的一對人身上,落在那洋溢着滿臉幸福的笑容上。
“公子,人與雕都死了,身上有一張圖紙。”追上那一人一雕查看的歐北拿着那份圖紙奔回。
雕是受傷之後摔死的,人是直接摔死的。
“是從龜石灘到東渚的地圖。”西門靖軒打開圖紙看。
“這上面的點都是我們的人所在的位置。”歐南也跟着認出來。
每一處都標識的很詳細,就像是西門靖軒親自布的圖。
“有奸細!”陶濤的第一反應是有人跟祁冥國私通。
“倒不像是奸細所爲。”西門靖軒走到那具死屍旁,查看了一番。
若是奸細,掌握的如此詳細必然應該是能夠接近西門靖軒的人,但是這個人很陌生。
“應該是玄門或者跟玄門有關的人。”冷言秋騎馬跟過來。
借用大雕,自上而上觀察,會比在地面上做事的人清楚的多。如果祁冥國的朝廷中有人具有這個能耐,就不會懼怕東渚妥協了。相比來說,玄門倒更可疑。
“是玄門在打探消息,這張圖紙就是真實的戰況,若是傳到都城,對我們極爲不利。”林馨兒道。被玄天賜掌握就更被動了。
果然最難防的消息,最難防的路線就是天空,真難想象若是有一天人們在天空中像是在地上一樣的穿行,會是什麼樣?
“只可惜這消息是傳不回去了。”西門靖軒將圖紙揉在掌中,運力化爲一團粉末。
“好可惜又一隻雕死了。”林馨兒嘆息。
若是有了大雕來回海面會容易許多呢!不禁爲她下手狠了而懊悔不已。
“沒什麼可惜的,若是不下狠手,讓雕飛走了纔是對我們最大的不利。”西門靖軒將滿手的粉末灑在雪地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