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的話,林忘仙已經有好些時間沒有和別人真正的切磋了,最多的無非是和令狐小悠一起,但也從來沒有多令狐小悠使出過全力,總也是鍛鍊招數爲主。所以他對自己應該如何對付這狐羽恬沒有半點頭緒,可以說是毫無經驗可言。
只見狐羽恬也不多說,手中劍光一閃,林忘仙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絲奇異的光亮在自己的眼前閃動,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只是覺得突然很累,他感覺自己像是回到家裡一樣。感受着自己那個世界的親生父母的呵護和關心,這光就像父母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樣溫柔。
他到了這清雲羣山的時候,也曾經想過逃出去,逃回煉劍宗,逃回這個世界自己穿越過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地方。想象着養父母對自己的囑託,想象着自己妹妹抱着自己脖子時候的開心模樣。
場外衆人只見狐羽恬提劍正專心致志地望着林忘仙的雙眼,一步一步朝着林忘仙走了過去。
而林忘仙卻是一動不動,臉上露出了安逸的表情,眼睛睜着卻好似一個空洞一般。
此刻狐羽恬已經來到了林忘仙的身前,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嘴上輕嘆一句:“終究是個重情的可憐人啊。”說完便拿出劍來準備指向林忘仙的胸口。
“忘仙哥哥,快醒醒,忘仙哥哥。”令狐小悠拼命朝着林忘仙大聲喊着。米櫻雪一把捂住了令狐小悠的嘴巴,刻薄地說到:“還嫌不夠丟臉啊?”
林忘仙的雙眼留下淚來,臉上表情悲切,讓場邊衆人都是感覺悲從中來,雖說不知道因何而悲,卻是已經被這氣氛感染了,有不少幾個已經是淚如雨下。
“師姐,我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突然覺得心好酸。”一位煉劍宗師妹對站在身旁的師姐問到,然而卻沒得到回答,轉過臉來一看,師姐已經是一臉淚花了。
此刻林忘仙看着已經是必輸之局了,誰知正當狐羽恬手中劍擡起之時,林忘仙手中所持劍的劍鞘一彈而出。
狐羽恬一驚,連忙閃開身來,躲過了這極速射來的劍鞘。
再看這林忘仙,此時臉上哪還有之前的迷惘神色,只是臉上的悲傷猶在。直教人看得心頭沒由來的的一陣酸楚。
狐羽恬躲過一劍的時候,臉上表情已經變回了他原來的微笑,只是這微笑之中更多了一些感興趣的成分。對着林忘仙說道:“忘仙師弟,我之前分明看你已經入了我的幻術,只是不知道你是何時破出的。”
聽到這話,林忘仙一笑,只是這笑容裡太多酸楚。“其實,我一開始便已經知道了這是幻境,只是在這幻境裡我能看到我這輩子已經沒有可能再見的父母,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就破這幻術,只是對這我記憶裡的這段記憶,說句再見而已。”
“忘仙兄弟果然是重情之人啊。”狐羽恬嘆到。
場外衆梅花劍宗弟子也或是從小離開父母,到這梅花劍宗來,便再也沒有見過的。也有些是從未見過自己父母的孤兒,聽到了林忘仙之語,也個個都落下淚來。
“既然我們還未分出勝負,那就請狐師兄再賜教。”林忘仙舉起手中劍,對着狐羽恬說道。
“好!”狐羽恬點了點頭。
“林忘仙,我挺喜歡你小子的。”
狐羽恬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林忘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欲出劍,只見那狐羽恬邪邪一笑,身上氣質霎時間一變。眨眼之間,身上的白衣已經化爲了黑色。
狐八急忙衝上前來,對着狐羽恬雙手抓住狐羽恬的雙肩說道:“羽恬,你怎麼了?”
此刻狐羽恬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妖異了,一開口,口中發出的聲音竟然已經不是之前的聲音了:“我沒事,好的很呢。”
狐八聽到他說的話,身子一抖,放開了他的雙肩,顫抖着向後退了半步。
口中重複着:“你不是羽恬,你不是羽恬。”
雲清柔也看出不對,急忙過來扶住了狐八,對着狐羽恬厲聲喝到:“你到底是誰。”
那已經變了樣的狐羽恬卻是不理雲清柔,眼帶調笑地看着狐八說道:“八姑娘,也是時候來魔魂臺做我的侍妾了吧。”
雲清柔聽到魔魂臺,臉色也是一變:“你,你難道是,難道是魔族第一少心痕。”
“哈哈,看來我的名氣,在你們妖族裡也這麼響亮嗎?”說完身體一個閃動,便到了狐八和林忘仙的身邊。
“怎麼,狐族八小姐,你不準備反抗了嗎?”心痕依舊是一臉邪笑。
此刻的狐八已經穩住了心神:“你既然能用身在化身變成羽恬的模樣,讓我半點都看不出來端倪,我的修爲自然是遠不如你的,反抗也沒太大作用。”說完,臉上已經是露出了無奈和悲傷。
“果然不愧是狐王的女兒啊,夠灑脫。”心痕讚歎一句,又轉過身來,對着林忘仙說道:“小忘仙,有沒有興趣跟我走,在我手下學學魔族秘術啊。”
林忘仙看着心痕,心裡掙扎不定,此刻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令狐小悠,想到自己這麼多年流離失所,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分寄託,又怎麼能這樣又離去呢。
於是說道:“還是不了,我放不下這裡的師姐妹和師傅,學到的秘術就算再厲害,也是不如親友的寄託來的重要啊。”
心痕卻是不以爲然得一笑:“情固然重要,但是我不認爲情會比秘術重要,哈哈。”說完,一手帶起了狐八,背後突然伸出一對漆黑如墨的黑色羽翼,一眨眼間已經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