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記憶的方法指揮荊明月輸出靈力,在三個菱形重疊的點上注滿靈力,然後荊明月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正中心的一點上。
我們退後。
整個菱形開始閃爍,光芒四射,緊接着——悶不啃聲的熄了。直接的一眨眼,方纔還是亮閃閃的就變得死氣沉沉,就連鑲嵌在門上的寶生也失去了應有的光線。
我和荊明月兩個傻眼了——這叫什麼情況?
能接受荊明月的血液和靈力,代表秘境並不排斥他,當然,也有可能是荊明月從小就呆在秘境——但是能夠有效果甚至能看見光芒閃爍,那就是可以的了——但這又怎麼解釋這樣的死氣沉沉???
看着荊明月微沉的臉,我心想壞了,荊明月不會想不開吧?
“我們先回去。”荊明月貌似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帶着我往回走。
我有點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這也是我預料的一種結果。我們雖然是雙生子,但我不能完全取代你,靈魂不同,所以不能開啓也是有可能的。”
“好吧。”
既然他都這麼想了。
我就不用多擔心了。反正荊明月從小抗打擊能力就強悍,要不我們的父親母親也不會逮着他死命兒訓練——不得不說,這倒黴孩子。
秘境的事無功而返,長老會的老頭子們表現各不相同。他們也懶得掩飾。大家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外人面前還能裝裝,這都自己的地盤,裝給誰看啊?
二長老滿臉的幸災樂禍。
本來他該升上大長老,荊明月卻橫插一腳,提議讓另一個人坐這個位置,老頭子們各有各的盤算,有點異心,但還是多數通過。二長老氣得把桌子都拍碎了。他一個文弱的老頭子,沒想到也有這絕技。
霖長老貌似可惜,拍拍荊明月的肩膀,“不着急啊不着急,我們慢慢來,總會成的。”
宋長老闆着臉,“明天再試試。”
霖長老走的時候和宋長老兩個偷偷摸摸耳語,我和荊明月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的疑惑,他微微點頭,便自己跟了上去。斐墨送我回房間休息。
等了不足半個小時,荊明月回來了,滿臉慍色。
“怎麼了?”斐墨迎上去。
“那兩個死老頭把我們當猴子耍,有東西藏在我們下邊的湖裡。”
我樂了,“什麼東西?”
沈瀾尋晃悠進來,牽着那個死女人的手,“你們兩個的屍體。”說的是我和荊明月
“……”我被噁心到了,也不得那死女人的嘲笑。
沈南歌興奮得不能自已,“去看看?”
我恨不得掐死他,“你做夢!我絕對不會讓你碰到的。”
沈南歌就壞笑,“害什麼羞,人家是醫生吶醫生!!!”
“你給我去死!”
晚上的時候,幾個人從立方里出來,沈南歌和荊明月潛下湖底,斐墨接應,沈瀾尋和那女人兩個雙雙雙手環胸。
我緊張地看着他們往下潛再往下,最後連泡都不冒一個。到底在什麼地方?
隔了有十多分鐘的樣子,沈南歌和荊明月浮上水面。
荊明月抹一把臉上的水,“不行,他們布了陣。水下環境不利,我們沒法在短時間內打開。”
我看着沈南歌,沈南歌一臉失望落魄,“別看我,他都不行,我怎麼可能?”
“那怎麼辦?倆老頭子把這事兒說出來可不就是要讓我們把那個弄上來,不然他們打死也不會說的。”
斐墨沉默了一會兒,“我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
“什麼?”
“去吧霖長老綁架過來。讓他來弄。”
沈瀾尋笑,“這辦法不錯。現在就去,晚了就天亮了。”
沈南歌也道,“好啊好啊。”
荊明月同樣贊同。
那個女人滿是鄙夷地看着他們,“幼稚!”我也如此想的,但我不想和這個女人一樣,那樣顯得很美水準,於是慫恿道,“你們現在就去吧。晚了他們就有防備了。”
“寶生丫頭,什麼防備啊?”
“防備,防備,啊——!霖霖霖長老??!您您您您怎麼來了?”
“嘖嘖,寶生丫頭,你們這兒又不是龍潭虎穴,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是吧,老宋?”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宋長老闆着臉,滿是審視。
這就是被抓包了,真討厭。
閉嘴,乖乖站好。在宋長老面前,多說多錯,多做多錯。不說不做纔是王道。
“說,你們在幹什麼?”宋長老吼道,那樣子,就像小時候我們搞了惡作劇被當場抓包,然後等着宋長老來懲處。
這倒黴催的。
給荊明月是個眼色,你上。
荊明月也回我一個眼色,你自己上。
我低頭。那就一起死吧。
霖長老吭哧吭哧笑起來,“好好好,不錯不錯,有我們當年的風範。死不認錯,好,老頭兒我太喜歡你們了。”
宋長老臉色黑得嚇死人,“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還要我提醒你們?居然敢什麼準備都不做就貿然下湖,不要命是不是?”
既然無聲。
誰也不敢這個時候楚他的黴頭。要死人的說。
“寶生,過來!你來說!”
被點名了,跑不掉了,磨磨蹭蹭往宋長老那邊走,趁機環繞四周,沒一個人爲我出頭,就連眼神都沒人和我遞,氣死我了!!
“說!”
“其實其實沒什麼,真的,宋長老,宋叔叔,人家很真的沒幹壞事。真的真的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噗~~你還有人品麼?”沈南歌嗤笑道。
我恨你沈南歌,回頭我一定讓忍足不理你絕對不理你。
很快沈南歌就笑不起來了,宋長老以他殺死人的目光盯着沈南歌,沈南歌訕訕的收起笑臉。
然後——“說!”宋長老又衝着我吼。
我去你的咧!
混蛋沈南歌。
宋長老隔壁的霖長老已經笑得牙不見眼,滿是幸災樂禍。
“我說,我說就是了。就是就是那個荊明月聽見你們說湖底下有東西,所以我們想你們這個說肯定是想讓我們自己去找,所以所以我們就來了。”責怪地,“宋長老,您看看您,明明就是你們自己給我們說的,我們才按你們說的那麼做對不對,荊明月,沈瀾尋?”
這話得到沈瀾尋的沉默,那死女人的白眼,“小人!”
霖長老笑得更誇張了,“你們你們可真聽話啊!是不是老宋?”
“閉嘴。你,你”指着我和沈瀾尋,“一邊呆着去。”我們乖乖過去。“你,還有你,起來,——”這是對着荊明月和沈南歌的。
“好的。”
霖長老笑道,“你們這羣傻瓜。那湖底是我們弄的陣法,你們瞎摻和什麼,啊?起來起來,一邊給我呆着去。這個啊,還是要我們來解決。小孩子集該乖乖地知道不?”
宋長老拉他一把,“費什麼話!”
霖長老嘀咕,“臭老頭子,這麼大年紀還敢給我擺譜……”
“過來!”宋長老走到一半,突然對我招手,“還有你,明月。”
我和荊明月走過去。
霖長老站在我們身後,突然一個人一腳,給我們踹了下去。
我在水裡撲騰,大罵,“死老頭子你們不是說和我們沒關係麼?死老頭臭老頭子你們跟我老媽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一個德行,你們,唔唔唔……”被荊明月捂住了嘴巴。他一手託着我的腰,一手按在我的嘴巴上,把我未出口的話全都按了下去。
“死丫頭髮脾氣你也得分分場合,沒見看你說的死老頭子臉色黑得跟墨碳似的!”
果然,宋長老臉色更黑了。霖長老還是那般油鹽不進。
宋長老咚的一聲跳進來,衝岸上喊道,“守着。”
得到肯定,宋長老就黑着臉把我的腦袋往水底下摁。瞬間感官都被淹沒,只有荊明月手掌的觸覺,溫暖,潮溼。
下到湖底,已經完全暗了下去,黑暗陰森的環境,湖水的擠壓,真是糟糕的感覺。
突然背後被人退了一把,一腳踏進去,眼前一片燦爛的光芒,晃花了我的眼睛。
“怎麼樣?”
荊明月隨之而來,問道。
“沒事,突然進來,有點不習慣。宋長老呢,跑哪裡去了?”
荊明月搖頭,“他沒來。”
“哦。我們先進去看看。”
兩個人沿着光源向裡走。燦爛的光芒之後,是狹長的通道,巨高的頂,兩邊的牆不知道用什麼材質砌成,光潔樸素,盈散着淡淡的光芒,靈力充沛,沿着曲線的弧度向前延伸。
我心裡只有一個感覺,老媽真是個敗家子。這種東西放訓練場不知道要給荊家培養出多少後備人才啊!
走到通道盡頭,便是一座四根長柱支撐的大廳,大廳正中放着兩張冰牀,遠遠看去,還能看見上面的寒氣。兩個穿着荊家服飾的人躺在上邊。
往前走,荊明月能進去,我卻被擋在門外。
明明就什麼都沒有的大門,彷彿有了一層無形的隔膜,將我和荊明月隔出兩個世界。
我和荊明月心知肚明,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現在的身體,是柳生瞳,而不是荊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