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崎組上午十點之前是自由練習的時間,剛纔還聚在一起的人,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是跑去看別的組的練習就是自己去練習了吧?
話說,這樣放羊吃草的方法真的沒問題?
例行是和八千草送網球藥品毛巾,經過某個地方的時候,不經意看見切原一個人在那裡況虐網球,氣氛相當壓抑。
我們今天只負責兩個組,龍崎組的已經送達,剩下的就拜託八千草嘍。
找越前借了網球拍,越前對我上下打量,很不客氣,“大姐你會打網嗎?”
“姐姐我會不會還輪不到你來說,拍子拿來吧,廢話太多了你,越前君。”
“大姐其實見過那個推切原下樓的人是吧?我昨晚有撿到一個髮夾,沒見大姐戴過。”
我笑着搖頭,“小孩在想那麼多幹嘛?髮卡什麼的這裡這麼多女生,你怎麼知道哪個是哪個的?再說了,我怎麼會見過那個人。切原君自己都說了那是他不小心滑下樓梯的,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誒。乖啦乖啦,待會兒等姐姐回來給你帶芬達啊~~~”
沒有帶帽子的越前瞪圓了他的貓眼,“大姐還MADAMADADANE~~~”
“臭小子。”
再到切原哪裡的時候,他已經不再虐待網球了,一個人握着拍子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握着拍子的手青筋暴起啊。
“嗯哼!切原君,要不要和我打一局?”
切原擡起他迷茫的眸子,看着我,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轉身就走,“我纔不欺負女人。”臭小子,真太自以爲是了。
抓起一顆網球,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打過去。
正中紅心。
“喂!小瞳你幹什麼?”
我悠哉悠哉走過去,“我不是說了嗎?讓你陪我打一局,這點膽子都都沒有,你還算是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王牌嗎?還是說,你根本就在害怕?”
這句話顯然戳到他的痛點,整個人像被踩了尾巴的山貓,炸毛了,“我是誰,立海大的王牌,我會害怕嗎?我是看你是女人,纔不要和你打咧······”
“那就廢話少說,開始吧。”
我不知道你在恐懼或者愧疚什麼,切原君,今天你就好好享受吧。我恢復以來的第一次練習比賽,哦吼吼吼吼~~~~
網球少年,網球的事還是用網球來解決吧。
剛開始的時候,切原君還想着放水,打過來的球沒什麼特點也沒什麼力道,很容易的那種,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送上來的分,不要白不要,接住球就朝着他的盲點區域狠狠打過去,一點也不像他那樣的心慈手軟。
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接不到的球多了,人的狀態也變了,眼睛變得赤紅,動作也快樂許多,更糟糕的是,他開始瞄準我的身體部位打過來。
一開始我並沒有往這方面想,只當是偶然,超過三次,就是再遲鈍我也發現了,這小子猙獰的表情,狠戾的動作,間歇還有奇怪的瘮人的笑聲,完全沉醉在傷人的快感裡面,看起來就像個小惡魔。
如果心智差一點的,說不定會被他嚇到誒。
難道這就是他愧疚或者苦惱的原因?用這個網球打法傷人太多了嗎?或者陷入了自己的網球是不是真的網球的怪圈之類。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啊。這點兒事兒就值得這麼苦惱嗎?
再一次躲過他將要再在我膝蓋的網球,輕輕向後旋轉,人便落在了網球后方,同樣對着切原猙獰一笑,收下發狠,黃色的小球攜着巨大的力道砸在切原的額頭正中心。
切原應聲倒地。
走過去,蹲下,切原失神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吶,小瞳,這就是被打擊的感受嗎?很難過呢。”我還你爲你能想點有創意的東西,還在糾結啊~~~
這孩子笨死了。
拍他的臉,“起來吧,我們還沒打完知道不知道啊!你不能因爲我是女人就想不打完全場,我告訴你,這可是性別歧視哦!”
切原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一邊走向自己的場地一邊道,“切原君,我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不過呢,我記得好像幸村部長的網球,是剝奪人的五感的,對吧?你覺得和他相比,你的網球到了哪種程度了呢?”
切原果然從地上蹦起來,厚道,“那三個怪物,總有一天我要打敗他們!”雄赳赳氣昂昂鬥志滿滿,瞬間復活,開始放狠話叫囂。
我扯開嘴角,“是這樣嗎?”
球往上拋,操控好球周圍的氣流,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打過去,目標,切原君握拍的手指。
“啪嗒”,切原在地上狂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你說怎麼會這樣呢?”切原君撿起球拍,我的第二顆球已經打了出去,這次的目標,是切原君左臉——的旁邊,“切原你的控球的精準度很好呢,可惜力道上就太差勁兒了,出球必定傷人。可是切原君你知道嗎,打擊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是身體上的實質性的傷害,有點時候,拖垮一個人的精神,也是需要相當大的能力的。”
然後,球從切原的左臉擦過去,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我開始做總結,“所以,要傷人於無形,纔是最高境界的知道不?嗯,就想幸村部長一樣。”
那小子愣愣搖頭,“不知道。”
我腳下打跌。嗚嗚~~~太沒成就感了。
嘆了嘆氣,還是要一步一步來,切原還很單純啊,不是沈南歌那種已經和墨汁一樣黑的人,“其實吧,你也應該聽說過,網球並不是用來傷人的。我所說的,不過是想你不要那麼糾結而已。”也可能更加糾結了。
“橘杏的哥哥被我弄進醫院了。不二週助說網球不是製造仇恨的工具。真田副部長說我的極限已經到了。可是小瞳你,卻說······”果然,更迷惑了。
“這麼和你說吧。你的網球風格,本來就是帶着點瘋狂的血色的,如果你要改變,一時半會兒的沒什麼可能。而且,我覺得你沒必要改變。可是你發現沒有,你控球的精準度很厲害誒,就像剛纔,你想要打到那個地方,都沒有落空對不對?”怎麼像在哄小孩子啊?
“纔不是,小瞳你明明就跑開了~~~”小聲嘀咕。
“我那是我比你厲害好不好?你看你和你們家部長副部長練習的時候,何曾傷到過他們?”
“這倒是。”
“喂喂,別跑題了。你剛纔也看見了,精準的控球加適當的力道,既不會給對手造成傷害,還能起到震懾的作用,這樣,比看到別人痛苦的捂着膝蓋滿地打滾要賞心悅目過了很多誒!”
“好像是這樣。”若有所思。大概想起了剛纔我砸他的那幾下了。
功德圓滿,“切原君,你就慢慢捉摸吧,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可是,你真的還MADAMADADANE。”
“小瞳,你怎麼會和越前那小子一樣討厭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小瞳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
我驕傲地昂着頭,“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在冰帝網球部有多刻苦?嘿嘿,切原,你嫉妒了吧!”
心情愉悅,嗯,今天一定要和跡部說說,難得做好事,柳生那裡也去炫耀炫耀吧。
回頭就見越前拿着網球拍,站在那裡,兩人交匯,我把網球拍還給他。
越前君突然道,就像不經意發現一樣,“切原額頭上的紅印很好看,對吧大姐?”死孩子,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說吧什麼事?”
越前君睜大了貓眼,笑眯眯地,“大姐什麼時候也陪我打一場吧。”
揮揮手,“看吧,我最近很忙很忙誒。小孩子要乖知道嗎?”小樣兒和我鬥。看到了越前君不爽的樣子,心裡回暖,繼續愉悅~~~
集訓生活開始的第三天,這天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我把切原給虐了。
然後,切原和越前開始練習比賽,大家對切原也有了新的認識。
緊接着,那天樓梯推切原下樓的人浮出水面,居然是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橘杏。難怪切原這麼瞞着,他把人家哥哥都弄進醫院了。誤會澄清了,橘杏也不是有意而爲,只是因爲切原站在樓梯口沒注意腳底下,卻想要躲避橘杏閃過來的那一巴掌,才摔了下去。
接下來,龍崎組的教練因病住院。
第三,貌似是去教練的龍崎組有了一個磨合期,混戰。
晚上因爲花村組的教練好不容易大發慈悲一回,跡部吃完飯纔有了一丁點兒的休息時間,我們才能出來走走。
我和他說起切原的事,他卻開始跑題。
而且跑題不是跑得一般的偏,“本大爺可是記得,你失憶前是很喜歡立海大的那個部長吧?”小心眼兒的男人。
裝傻,“我都不記得的事情,跡部你怎麼會知道?”
他梗着脖子死不承認去查了柳生瞳的過去,又道,“那個叫幽木的人呢?上回整個網球部的人都看盡你們約會啊。”
不可謂不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