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聽說你不久之後就要和竹內比賽了,如果竹內對你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先替她道歉,她這個人,就是太要強了。明明已經知道不可能,卻仍然不肯放棄。不過,我想如果是你的話,跡部說不定會很幸福。”
“啊?”
“呵呵!別裝傻哦。剛纔跡部說讓你看他比賽,我都聽見了。我雖然和他接觸不多,但也知道他這個人,除了對網球部的人之外,鮮有對誰這麼在意的。就連竹內,也沒有這樣的殊榮。”
我覺得很可笑,“跡部前輩是挺高傲的,不過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吧。”
她卻不和我說破,只對我神秘地眨眨眼,“待會你就知道了。誒,我們去前邊那個店裡吧,哪裡的蛋糕做得很不錯誒,一起出嚐嚐吧。”
“呃····好吧。”
聽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挺好奇的。不過,今天爲什麼只有菊川呢?竹內爲什麼沒來?
不過菊川聽不到我的心聲,只是認真地挑選糕點。冰帝也有兩隻好吃的,還是選一點好,再說越前君那裡,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吃甜食。
挑挑揀揀,買了好幾種水果口味的,然後我和菊川兩個一個捧一個香蕉船,吃得相當盡興。等我們兩個邊吃邊聊,好不容易吃完的時候,我無意中看了牆上的電子錶,我的媽呀,都一個小時了!!!!
瘋了瘋了!要趕不上跡部的比賽跡部會殺了我的!
急匆匆往回跑,撞了人也顧不上了,手裡拎着袋子,也絲毫不影響速度。菊川在身後跟着,直喊“慢點!慢點!”
顧不了那麼多了。
在球場外,就聽見聲勢浩大的聲援團“冰帝跡部冰帝跡部”的聲音,驚天動地,兩百人齊唱,果然非同凡響。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能聽見這樣的聲威,那就表示跡部還沒開始比賽,不然量他也沒有這種心情。
屹立在兩百人之上的王者。
“勝者是冰帝!贏的人是跡部!”······
撥開人羣擠進去,就見跡部一個手勢,衆人便換一種助陣口號,跡部一連換了好幾個手勢,衆人便一連換好幾個口號。終於,跡部大爺左手一個響指,口號頓停。只餘一片寂然,還有目瞪口呆的非冰帝人員。
跡部瀟灑的將外套一拋,道,“就是我!”引得尖叫聲一片片,如波浪板此起彼伏。
真是敗給他了!
就在我扶額喘氣之際,跡部一個眼神看過來,目光如炬。我被他嚇得一縮,賠笑,已經拼命趕過來了,您就不要計較了吧!
好在跡部的目光很快就從我身上移開,不過,似乎,那翹起的脣角卻讓我覺得心驚膽戰,不是吧?難道他是想秋後算賬嗎?
場上跡部和手塚兩個相互見禮,兩個人右手握拳一碰,說了些什麼,手塚的冰塊臉仍舊沒有絲毫消融,跡部的璀璨笑容也沒有一點陰霾,大約是我看出了吧!不,一定是我看錯了!
開戰。
同樣是部長的兩個人,同樣優秀的兩個人,同樣讓高中網球部都矚目的兩個人,同樣讓人移不開眼的兩個人。這一戰,必定是無與倫比的精彩。
“吶,那兩個人,纔是真正的般配對吧?”
“啊?”
“哈,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把部長讓給那朵水仙花呢?怎麼可能!”菊川握拳,信誓旦旦地道,看起來相當的自信,其實,只是在說服自己而已。
當然,她所謂般配說法我並不反對。不過,跡部,我已經定下來了,怎麼可能讓出去?
我的人,就是再如何般配,也得給我讓道!驕傲的跡部,我啊,今生都不會放過你的。
“越前那小子,居然真的做到監督席上去了!”
順着菊川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越前君手插在褲兜裡,酷酷地坐在那裡。我笑笑,這倒是很符合他大膽的性格。
不過,能坐在那裡,——菊川道,“真是,便宜他了,可以學到不少啊!”彷彿遺憾,卻是真正的欣慰。她的眼神,彷彿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一個惡寒!他們年紀也就相差兩歲而已吧???!
難道菊川的母性光輝覺醒得如此之早嗎?
“嘿!小瞳,你都沒回去看我!”
“赤也?你怎麼來了?來看兩個部長的比賽麼?”
“當然,冰帝去年可是我們的強大的對手。副部長也來了哦,在那邊。”我隨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真田和柳兩個坐在視野寬闊的臺階上。
感覺到我的目光,真田和柳也轉過頭來,不過只一眼,兩人便極有默契地看着球場上了。
不相干的人不必掛心嗎?
是啦!
“切原對不起啦,我一直沒有回神奈川,所以也沒有去學校,當然就見不到你了。吶吶,我買了蛋糕,給你——”拿出袋子裡的蛋糕,我就覺得很沮喪,因爲跑得太快,路上顛簸太厲害,已經看不出原來精美的形狀了,奶油也好,水果也好,已經混在一堆,看不出原樣。看起來就沒有食慾,“啊——不好意思,都壞了。算了,如果你來東京,記得找我吧。”
“麻麻!我就知道你不把我放心上。算了,原諒你,你說的,下次一定得好好招待我!”
看着他可愛的星星眼,垂落的捲髮,白皙滾圓的臉頰,我的手真的很癢啊很癢!
“嗯嗯,放心。我知道了。如果我回神奈川一定找你。”
他把兩隻手枕在腦後,“我過去了。”
“去吧去吧!”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跡部跡部”地嚎個不停!跡部享受地聽着他們的聲音,右手一個響指,華麗麗地道,“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之下吧!”
而對面的手塚,拍子掉在地上,面色微沉。
“果然是自戀的水仙花!”菊川喃喃道。
菊川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呢!
是什麼讓她如此信誓旦旦?
這三個人,果然有問題!
上天的選擇,這個世界果然有太多人類未知的秘密。我曾以爲,站在中國古族頂峰的我們,本就是逆天的存在,現在看來,那樣的結論實在是過於無知輕率了!
就連眼前擺在我眼前的網球,也是一種我從來都沒看見過的力量形式,他們操控網球的技巧,絲毫不亞於我們操控兵器,或許更勝一籌也不無可能。
跡部,你到底能帶給我多大的驚喜呢?
就在我發怔的時候,菊川已經回到青學的地方,默默地站在青學的隊伍之中,卻一點也不突兀,十分和諧。就連那個看起來十分穩重的閉着眼睛的人,原本溫柔的臉色,看着菊川就更溫柔了。
說話間,他們的目光投向球場。
跡部和手塚再次開始,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專門瞄準跡部的死角的手塚,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面色沉靜,沒有一絲的波動。
跡部有着敏銳的洞察力,矯健的身體,嫺熟高超的技巧,是一個優秀的全場型選手,比之有着天生優勢的左撇子手塚,也毫不遜色!然而對方,也是同樣強大的存在,強強對抗,不知鹿死誰手!
不知從何時起,手塚已經將全場的邊角都納入自己的攻擊範圍,與此同時,跡部也毫無疏忽地一一回了過去。幾個球來回,場上的情形就發生了變化,無論跡部打出怎樣的球,那球就似被牽引一般,全都自動跑到手塚身邊,任他操控。手塚就站在球場的後方,一步也未移動。
此刻,就聽有人驚呼,“手塚領域!”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無論怎樣擊出的球,全部都只能回到手塚的地方——手塚領域。
球落在跡部的地盤,跡部仿若驚呆了一般,一動不動,向日驚呼,“這次跡部居然打得如此被動!”
然而,站在球場上跡部卻仿若神經質一般笑起來,小指和無名指彎曲放在臉上,食指和中指點在鼻樑上,“行啊,手塚,就憑那種手腕,——嗯,手塚,那個左手的手腕在疼吧!是吧,手塚!”
我一驚,他看見什麼了?
沈南歌和我一般反應,看過來的目光滿是驚異。我們的目光在空氣中匆匆一碰便分來,彼此的意思卻已然明白。
雖然手塚受傷的部位不是手腕,但是,手塚本身在揮動左手的時候,沒有半點異常,無論習慣角度還是力道,可以說是與健康的人無異。但是,沈南歌是通過觀察他手上的肌肉運動走向來判斷的,而跡部,應該沒有那種能力。
跡部的洞察力······實在是可怕!
他和沈南歌不同,沈南歌的眼力是通過解剖無數具屍體的來的,沈南歌知道人體本身的肌肉骨骼分佈,靜的時候如何分佈,動的時候如何走向,正常的時候是怎樣運動,非正常狀態下又是如何走向,當肌肉負擔加重是又是怎樣的變化·····
那是經過恆久觀察練習才得來的,爲此,沈南歌常常把他的實驗室搞得像人間地獄。
他本人卻渾不在意。
而跡部,跡部居然天生就有這樣的能力!——天賦這種東西,果然是不能小窺!
能洞察對手弱點的
球場上的兩人目光對峙,又開始動作。不知道多少個球來來回回,就見一顆球輕輕從手塚的球拍上輕輕躍起,墜落在網前,高速旋轉然後在地上滾動,停下,一點彈跳的跡象都沒有。
接着球迴旋的力量加重球的重量,抑制其彈跳。果真是了不起的打法。
居然有這樣的網球!
跡部前所未有的呆愣,喃喃地不知道說了什麼。手塚卻高聲道,“不用客氣,跡部。動真格吧。”
裁判朗聲道,“1—0,青學手塚勝出。”
優秀的削球。
手塚就是用這樣打法將將氣焰囂張的跡部壓下一頭,五局下來,便是“3—2”。中場休息。手塚回到監督席,和越前君並排坐,休息。越前君這個監督一點也沒有起到作用。嘛,恰恰相反,是場上的手塚在給越前授課纔是。
這邊跡部站到榊監督面前,面上的表情囂張得讓人無法忍受。就連榊監督也呵斥他“不要大意”,可他依然我行我素,絲毫不放在心上。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心裡。
球場上的他,宛若主宰般的存在,開始反攻,就算是善於削球的手塚,在面對針對他左手的球時,也不由得面色沉靜,目光深沉,謹慎應對。然而,他的弱點已經在跡部的目光下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