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荊寶生早就在港口等着他,笑嘻嘻的模樣,很是乖順。
端木薰心裡警鈴大作,面上不顯,“你的跡部怎麼就沒把你看住?”
“你的公爵閣下不也沒吃掉你。”這個賭約,很顯然,荊寶生和忍足都錯了,誰知道克萊斯曼看着強悍,不過是外強中乾。
“他倒是想,可惜沒實力。”
荊寶生“嘖嘖”出聲,“你也夠了。別太挑剔,有人看上你就很不錯了,挑三揀四,到最後孤獨終老。”
端木突然,“那麼你和跡部也能相守到白首?”
荊寶生道,“至少我們都這麼希望。”
這個不是個能討論的話題。古族的人的壽命,想來以能力論著,荊寶生再不濟,她有個荊氏主事的哥哥,還有一對強悍的父母。
他們不會放人荊寶生早早就死去。
相對的,他們也不會插手跡部的生命。
“承認吧,荊寶生,到最後你還是得乖乖到我身邊兒。只有我才能夠陪你走到最後。”
“誰稀罕!”
“不稀罕你巴巴跑到這裡幹什麼?怎麼,忍足不在?”
“忍足當然不在,不然我怎麼能見到你!忍足和跡部早就通好氣兒了,要他知道了,我還能過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
“沒事兒還不能找你?真搞笑你。好歹你也是爲荊氏做事。”
“你已經不管荊氏的事很久了。”
“那又如何!”
“廢話少說,重點。”
荊寶生嘻嘻一笑,“沒有重點。克萊斯曼呢?他怎麼沒跟在你後邊?像你這樣的,就該不顧道義死死拉住纔可以。不然,把你烹了煮了都會飛。”
“公爵閣下自有他的事。”
“是麼?”荊寶生眼珠子一轉,“你怎麼沒想把克萊斯曼強了?”
“我怕冷。說完了?”
“當然沒!”荊寶生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看不出絲毫不妥。可這個時候,端木卻覺得一陣陣的暈眩。
“你你做了什麼?”
荊寶生從包裡丟出個香囊,“沒什麼,一點點讓你睡個好覺的東西。乖乖聽話哦,不然我就把你賣了。”
端木薰心想我已經被你賣了。身體軟趴趴跌在地上,意識逐漸剝離身體,再也不能掌控自己的直覺。唯有聽覺和觸覺格外的清晰。
只聽荊寶生道,“你和克萊斯曼在一起多好!非要折騰,折騰個什麼勁?太沒意思!你做什麼不好,非要學得口是心非不肯低頭,······”嘀嘀咕咕一大堆,端木薰也懶得聽。
端木薰感覺有人將他扛起來,搖搖晃晃,頂得他的胃都痛了。
然而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現在完全只能受着。
端木薰從來沒想到股,那個在地獄城坐在他前面的荊寶生會是這樣的難纏,不然當初他就該偷偷跟在荊寶生後邊把她解決算了,哪裡會讓她如今這樣作威作福。
突然停了下來。
荊寶生一下子就變得緊張。
端木薰想,果然是滷水拌豆腐一物降一物。
荊寶生諂媚的聲音響起,“人家只是出來走走,真的,我發誓!······”那個人卻沒有說話,聽着荊寶生bananana不停的說。
端木薰正幸災樂禍,荊寶生這禍頭子,總算有人能夠管得住了。
然後那邊就殃及池魚了。
少年特有的慵懶華貴的聲線,對扛着端木薰的人說,“拎着幹嘛?給本大爺把人丟出去!”
荊寶生焦急地道,“他現在動都動不了,會很危險的,長得有那麼漂亮,你不知道日本現在很亂麼?”
少年的聲線裡一絲絲憤怒,“本大爺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他危險不危險和我有什麼干係?”
端木薰暗自叫遭。這個少年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他端木薰英明一世就要這樣毀掉了?
果然聽得荊寶生黯淡地道,“找個地方把幽木藏起來。記得,不要顯眼。”扛着他的人腳步挪動,荊寶生和跡部的聲音越來越遠。
消失不見的時候,他們到了目的地。
扛着他的人將他放在一個坑裡邊,然後蓋上樹葉。
云云灑灑在端木薰身上鋪滿了一層。便離開了。
端木薰的除了眼睛,將所有的感官都調動起來,只聽見蟲鳴鳥叫,人跡卻一個都沒聽見。跡部啊跡部,我們的樑子結大了!
一邊想一邊苦笑。荊寶生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藥,居然如此厲害,連他也被弄成這幅德行,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腳步聲突兀地響起來。就像是從另一個時空突然在這個空間領域落腳,踏踏踏就出現在端木薰的散步範圍之內。在端木的坑前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