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升學考試,便是等待成績的出來。
期間,因爲春假的原因,白石一家人去了沖繩旅遊。今年的櫻花開得比要往年早一些,雖然只是三月中旬,但沖繩的櫻花已經開了,連新聞裡都有報道。白石他們應該正好趕上衝繩櫻花盛放的時候吧。
掰指頭算算,一週後,大阪的櫻花也應該盛開了吧。
手裡拿着地圖,直接無視白石在走之前給自己留下的不準一個人隨便上街亂晃的警告。千憶揹着小包出門了。
她要去的是東京她母親留給她的公寓。
雖然她母親從未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還好,至少最後在離開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棲身之所。所以對於她母親,千憶是心懷感激的。
因爲和父親談好了,不久之後千憶就要一個人搬到東京居住了,而母親留給自己的公寓又很久沒人住,所以要提前去打掃打掃,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添置的東西。
雖然一路上對照地圖和路標花費了一些時間,但千憶總算是平安地到達了目的地。
這間公寓所處的地段倒是很好,環境很清幽,附近是公園,而大概往前一站路左右,又是熱鬧的商業區。不過,千憶倒是知道母親的家境還不錯,所以,能夠擁有這樣的公寓也不覺得奇怪。
正準備上樓,卻聽見好象有人在叫自己。
轉過頭,疑惑地四處打量,然後看見在街對面,一個有些眼熟的男生正衝自己揮手。在他旁邊,還有一戴着眼鏡,感覺很成熟的男生站着。
兩人長得都還不錯,站在那裡也引了周圍不少路過的女生回頭。這也算是東京假日街頭的一道風景吧?
是誰呢?千憶拼命地腦海裡搜索,看對方這樣應該是認識自己的,這麼招呼了自己,自己如果記不起或者記錯了對方的名字,實在是很失禮的行爲。
這時,正好路口的交通信號燈變成了綠色,只見那個男生拉着旁邊的人一起走了過來。
“沒想到可以在東京碰見你。”那男生笑得倒是挺燦爛,“啊,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堂哥,忍足侑士,他在冰帝唸書。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忍足?忍足侑士?忍足謙也?
千憶這纔想起來,這個男生不就是之前考試的時候送她去青學、並且被她評爲有自戀傾向的男生嘛。
“你好,忍足君……”兩個忍足君。千憶微微鞠躬行禮的時候心想。
忍足侑士只是扶了扶眼鏡,朝千憶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哈。”忍足謙也看上去心情不錯,“不用這麼客氣了。對了,你怎麼在這裡?探望朋友?”
“不是。”千憶搖頭,“我的家在上面。”
“家?”忍足謙也看了看外面看上去感覺簡潔卻又不失高檔格調的公寓大廈,“你不是住大阪麼?怎麼又變成這裡了?”
“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公寓。到時候在東京上學的時候,就住這裡。”千憶慢吞吞地回答道。倒是有些希望忍足謙也和那個看上去就很精明的忍足侑士有急事,快點離開不要再問東問西的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和不熟悉的人相處。
忍足謙也的表現卻把她的希望打破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忍足侑士,然後又對千憶問道:“你住幾樓?”
“……”微微猶豫了一下,皺皺眉,這對於千憶來說算是她的隱私了,並不想告訴對方。但忍足謙也是白石的朋友,就這麼拒絕也不太好,所以最後還是說道:“13樓A座。”
忍足謙也向來對於別人的情緒變化很敏感,更別提身邊還有個善於觀察人心的忍足侑士在了。他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千憶的些許不情願。這讓他的男性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打擊……
在忍足謙也自憐自哀的時候,旁邊的忍足侑士一直稍嫌冷淡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真巧,矢花……小姐,我們是鄰居。”
鄰居?是還挺巧。
站在電梯裡,千憶透過明亮光潔的電梯內壁的倒影打量着那個忍足侑士。
白石是自己的朋友兼鄰居,忍足謙也是白石的朋友,忍足謙也的堂哥是自己的未來的鄰居。怎麼這關係繞來繞去的,最後好象總是糾結到了一起呢?
不過,這個忍足侑士雖然看上去挺成熟,還有種世故圓滑的感覺,但內在卻始終是一個冷淡的人吧,特別是對自己不關心的東西。
“叮”。
就在千憶沉思的時候,電梯停了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提醒着千憶和忍足兄弟,13樓已經到了。
順着電梯走了出來,便是13樓A座,也就是千憶未來的家了。
在房門前停下腳步,千憶衝着忍足兄弟道了別,然後開鎖進屋。
房間不算小,大概有100坪左右,所有的傢俱上都蓋了防塵布,看來,是很久沒有人在這裡居住過了。
千憶把包掛在門後的衣架上,然後開始把防塵布一一掀開……頓時,整間屋子裡灰塵滿天。
被灰塵嗆得咳嗽了半天的千憶開始挽袖子,接水,開始了浩大的清潔打掃工程。
把所有傢俱上、窗戶上還有地板上的灰塵都擦乾淨後,已是夕陽西斜了。
千憶看了下被自己打掃得就差沒出現動畫裡常出現的閃閃發光效果的傢俱,然後拎起包包,準備回大阪。
拉開包包拿鑰匙的時候,千憶才發現,包包裡裝着的手機上,居然有18個未接來電,顯示的號碼名稱全是白石藏之介。而可憐的手機,已經快被打得沒電了。
拍拍額頭,因爲自己朋友也不多,除了白石几乎很少會有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所以手機於千憶來說也只不過是個裝飾品而已,如果不是白石堅持,她可能甚至連手機都不用。在之前考試的時候,手機被她調成了震動,之後便一直忘了調回來……結果導致白石給自己打了這麼電話,自己竟然一個都沒有聽到。
把電話反撥回去。
電話接通後,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白石毫無形象地吼了一頓。
千憶在反省,是她不對,讓遠在沖繩的白石擔心自己了。
當然,聽了千憶軟綿綿道歉的話語的白石,自然也生不起什麼氣來了。他在沖繩打這丫頭家裡的電話,沒人接,心下就明白這丫頭可能是又不聽自己的警告一個人去東京了。爲了怕這丫頭找不到路,擔心她的安全,所以就一直撥她手機,結果居然打了一下午都沒人接。擔心得他差點都直接丟下父母和姐姐,趕回東京了。
好在正當他準備把這一念頭付諸行動的時候,千憶總算是回了電話。知道千憶是因爲手機開成震動忘了調回來沒聽到電話響時,鬆了口氣。
“等下不要再隨便亂跑了。”白石雖然生氣是不生氣了,但是該嚴肅警告的還是得嚴肅警告,“直接打車回家就好。聽見沒有?”
千憶拿着手機直接無語,她怎麼覺得,從前段時間開始,白石就變得越來越嘮叨了呢?一點都不符合他以前在學校裡的優雅貴公子的形象嘛。嗯,比較像是愛碎碎唸的歐巴桑。
被腦海裡冒出來的念頭搞得偷笑不已的千憶還是喏喏地答應了白石的話後,便掛了電話。
下樓。
巧得很,在公寓門口,又碰見了忍足兄弟。
那個叫忍足侑士的竟然坐在一輛深藍色的跑車的駕駛座上,忍足謙也坐在後座,而副駕駛座上坐了一個美女……看上去年紀應該比忍足兄弟要大吧?大概二十歲左右,長得很漂亮,穿得也很Sexy。然後……
千憶瞪大了雙眼——那個忍足侑士竟然和那個女的擁吻?
雖然千憶知道,偷看人家親熱是很不道德的行爲。但原諒她吧,雖然知道日本的社會風氣很開放,就連中學生也能XX和OO,但因爲她不喜歡與人交往的緣故,基本上就是上學回家再上學,自然也接觸不到那OPEN的一面了。知道歸知道,但第一次親眼見識,還是覺得很震撼。
坐在車裡的忍足兄弟倆大概是因爲逆光的問題,倒沒有看見千憶。看上去挺拉風的跑車在忍足侑士和那個美女擁吻完後,“嗖”地一下開走了。
千憶眨眨眼睛,從震撼性的事實裡面回過神。
原來,忍足侑士不能用個性冷淡來形容,準確的形容詞應該是……悶騷?
忍足謙也自戀,忍足侑士悶騷。這倆兄弟,還真是……千憶搖了搖頭。
於是,懷着對忍足兄弟重新定義,千憶乖乖地按照白石所說的話,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大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