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手冢和不二看着青學一衆正選大眼瞪小眼。
“所以,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也要關心後輩好不好!”打死也不能承認是跟來的!
“那你們呢?”手冢回頭看向牆後鬼鬼祟祟地刺蝟頭和頭巾男。
桃城一把將海棠推出去,海棠眼疾手快反手就拉着桃城一起下水。
“啊,真是太大意了!”手冢黑臉:“現在立刻,繞着醫院30圈!”
酒井出來的時候,白皙的臉不自然地泛着紅暈。
“小酒井,你好點了嗎!”菊丸眼睛放光地撲上去,被大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領子。
“英二!酒井她的傷可經不起你這麼撲!”
酒井鬆口氣,還好沒人發現我用了手冢學長的除臭劑。
“啊咧啊咧?”菊丸看着酒井身上的外套:“這件外套是?”
乾推了推眼鏡:“是手冢的機率是100%。”
酒井剛降下的溫度立馬又升高,她連連擺手:“啊不是不是,啊是是是,啊不對我的意思是,確實是手冢學長的外套,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不二學長沒帶外套,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乾微笑道:“如果不二他帶了外套,你就不會要手冢的。”
“唉?????!!!!!!”
“咳,”不二微笑:“榮幸至極。”
“不不不不,當時我暈着哪……”
“我懂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菊丸若有所思:“因爲是暈着沒得選,所以不得以套上了手冢的外套,這樣纔對吧。”
“唉唉唉唉????????????”
“不不不不,不是……”
手冢黑臉:“再說一句,全體跑50圈!”
“酒井奈尋子?要處理傷口開始縫線嘍?”護士推門進來,看着一屋子的人,表示自己有被嚇到:“阿諾,這麼多人啊。”
酒井如釋重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是!我在!來吧來吧。”
護士非常欣慰:好久沒見過縫線這麼積極配合的病人了,好感動!
“像這種過敏體質是不能打麻藥的哦。”護士用棉籤小心地處理傷口。 шшш◆t tkan◆¢O
“您的意思是說,”手冢看不出什麼表情:“要直接縫合嗎?沒有什麼其它辦法了嗎?”
“像這種過敏體質,沒有什麼辦法的。”護士看着手冢那張撲克臉,明明是夏天,卻感覺到了些許涼意。
“就真的沒什麼辦法嗎?”河村擔憂:“一個女孩子,這樣會疼哭的吧?”
酒井安撫道:“沒關係哦,疼痛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大家不用擔心。”
手冢“啊”了一聲,沉下眼眸:“不會留疤嗎?”
“只要休養的好,注意飲食,就不會留疤的。”
酒井攤攤手:“來吧。”
護士手法很熟練,酒井緊閉着雙眼一聲不吭。
大石看着細小的針一次次穿過酒井白嫩的額角、收緊,眼皮跳個不停,直接背過頭去開始碎碎念模式。
不二睜開冰藍的眸子,想說些什麼卻又沒說。
手冢感覺自己喉頭有些梗,雙手緊緊握拳:“我出去一下。”
等手冢回來的時候,酒井額角已經貼上了紗布。透過門縫看過去,被大家圍着的酒井依舊笑顏如花,一直說着“沒關係、不疼”的話。可是,怎麼可能不疼?他分明看到那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顫抖地像是正被暴風雪摧殘着的花朵。手冢依靠在牆邊,默默低着頭,手越篡越緊。
“手冢,大家都在等你哦。”等手冢反應過來,不二已經打開了門,手心的汗已經開始往下滴。
酒井此刻明豔的笑容像一朵玫瑰在手冢心中開的熾熱而高貴。
“手冢學長!”
“啊,”手冢走向她,:“你落在舞室的校服,換上吧。”
“當時走得急,忘記拿了。”不二補充道。
酒井心裡有些小失落,隱隱覺得如果能一直能霸佔手冢的外套就好了,但立馬就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自己這是對手冢學長有非分之想了嗎!不可以啊酒井奈尋子!!!!!!!!
“今天真是多謝不二學長和手冢學長,”酒井換上黑色校服低頭鞠了一躬:“還有各位前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的出現……”
“喂!”
“玩笑玩笑,”酒井擡起頭,調皮地衝衆人吐吐舌頭,黑色的制服上面三顆釦子沒有扣緊,長長的黑色髮絲夾在耳後直接籠在背後,既使是個病患也不掩她光彩照人的明豔奪目:“這樣,我請大家吃飯,想吃什麼你們來定。”
菊丸拆穿她:“你上次還說請冰棍。”
酒井:“……”
“請,都請。”
“好耶!”
乾在後面奮筆疾書,毫不掩飾嘴角有些詭異的笑意。
河村、大石憨憨地笑。
酒井仰起頭也笑的開心,轉頭拿着手機打算收拾東西,就聽門“哐”地一聲砸開,酒井一驚手機摔在了地上,還以爲是地震了,就聽門口兩個稚嫩的聲音大吵大叫。
“是我先跑完的,你這個臭毒蛇!”
“你說什麼,你喊誰臭毒蛇!”
“誰跑的最慢就喊誰!”
“你這個刺蝟頭是不是想打架!”
“來就來啊誰怕誰!”
“……”
大石攔住兩人:“好了你們兩個!住手!快住手!醫院禁止大喊大叫!”
手冢臉黑的沒法看:“你們兩個,出去再跑20圈!”
桃城、海棠轉身出去還不忘頭頂着頭互罵一句:“笨蛋!”
酒井目瞪口呆:“他們一直這樣嗎?”
不二笑的一臉燦爛:“是啊,開學第一次見面就這樣。”
酒井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來什麼:“不過,手冢學長隨身帶漱口水真是幫了大忙呢!”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徹病房,手冢直接背過身去裝作回信息的樣子。
“關於這個,”不二笑的一臉春光燦爛、宛若天使:“可就是青學名產的故事了。”
“青學名產?”
“你以後會知道的。”不二笑的更加燦爛:“是好東西。”
乾合上筆記本:“如假包換的好東西”
酒井:這種不安的感覺是什麼。
夜晚。手冢家。
“國光,今天很晚哦。”
“是的母親,有事耽擱了,萬分道歉。”
“啊咧,國光,”手冢彩菜子看向走向臺階的兒子:“不吃飯了嗎?”
“啊,”手冢打開浴室:“我先洗個澡,母親辛苦了。”
噴頭的水噴灑而下,手冢扯下眼鏡放在一邊,茶色短髮被水打溼,被一雙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一把攏至腦後,露出飽滿高潔的額頭,一滴滴的水順着流暢精緻的下頜線流至鎖骨,最後隱藏在少年長期運動鍛煉出的結實的胸肌和人魚線。手冢睜開棕黑色狹長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指尖,這裡似乎還殘留着那瞬間觸碰到少女白嫩的手腕的餘溫——纖細、滑膩,令人……上癮。這種想法讓手冢猛地搖頭:手冢國光,太大意了。冷靜下來之後,手冢的腦袋裡又回想起白天那間舞室——那個平時明眸皓齒、讓人如沐春風的女孩兒,穿着一身白色緊身練功服倒在潔白的木質地板上,宛若折翼的天使倒在一片片白茫茫雪地的世俗凡間,這世間的原罪狠狠地欺辱她、壓住她,她難以振翅高飛——恍惚瞬間,手冢想起了一年前,那支球拍……他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左臂,似乎那種難以言喻的悲哀和疼痛正在重新上演。
“國光,”門外的一陣敲門聲讓手冢睜開了眼睛:“你換下的外套需要幫你洗嗎?”
“不必麻煩了母親,”手冢的聲音清冷:“我自己處理。”
“好哦。”手冢彩菜子轉身,低語:“啊咧啊咧,真是奇怪,少有的低沉呢。”
酒井家。
“媽媽,我回來了。”酒井在門口換下白色運動鞋,熟練地從鞋櫃裡拿出皮卡丘的拖鞋。
“小奈尋,不是說好今天可以不回來了嗎?!”屋裡一個有着黑色蛋卷短髮、淺棕色杏眼、高鼻樑、小脣瓣和鵝蛋小臉的女人從屋子裡出來,30歲的年紀卻像個20歲的花季少女,長得和酒井有些許相似,手裡還拿着遙控器:“話說你可以啊小姑娘,有老孃當年風範。”
酒井有些莫名其妙:“您在說什麼啊?”
“你還裝……”酒井菜菜子笑的一臉曖昧:“同時和天使系帥哥與冰山系帥哥的約會如何?話說,你有沒有照片給媽媽看看呀?”
約會?天使系?冰山系?酒井愣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不二和手冢的臉。
“媽媽!”酒井臉漲得通紅:“都跟您說了是幫忙啦!”
“哎呀,不要害羞美少女,你也是到了這個年紀啊,”酒井菜菜子還想接着說,就看到酒井額角貼的紗布:“你臉怎麼了?”
酒井這才發現剛纔動作太大,原本側分遮住的紗布的頭髮早已散到一邊:“啊,這個,幫忙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您知道我一直有些冒冒失失。”
“啊……”酒井菜菜子眯着眼睛沉思良久,繼而又笑出聲:“算了,你們也太激烈了吧。”
酒井心裡長呼一口氣,又反應過來:“媽媽,您在說什麼啊!什麼……什麼激烈啊!”繼而又想到不二的燦爛微笑和手冢比平時更沉默的沉默:“您果然是和二位學長說了奇奇怪怪的話!”
“什麼奇奇怪怪,只是作爲一個母親該問的話呀。”
酒井落荒而逃:“不說了,我餓了我餓了!”
酒井菜菜子看着女兒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十指握緊:“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