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初吻
作者有話要說:——魚兒對水說,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離了你就不能活?
冰帝幾人也陸續坐上黑色加長勞斯萊斯幻影,跡部拉住意欲跨腳上車的忍足,忍足詫異扭頭,跡部回他一個淡淡的微笑“侑士的話,借用一下,跟我來。”
忍足滿頭霧水地跟着跡部回到餐廳,杯盤碗盞已經收拾乾淨,大大的餐桌一角放着一個比巴掌稍大的精緻紙盒子。跡部上前捧起盒子底部端給忍足,忍足雙手接過,不解?
“生日快樂,侑士。”跡部輕鬆地笑着揭開謎底。
“啊?啊!謝謝!”忍足被突如其來的糖衣炮彈炸得暈頭轉向找不着北,他從來沒有想過,跡部竟然會知道這個日子,知道也就罷了,竟然還記得!微微顫抖着打開盒子,裡面是個小巧的手工巧克力奶酪蛋糕,簡單卻華麗的禮物。深吸一口氣把盒子蓋好。
“啊嗯?不喜歡?我不知道你偏愛什麼口味的蛋糕,就按清淡的樣式做了,這樣也不會太膩。”跡部解釋道,因爲樺地不太喜歡,哈雷吃多了也不好,所以他一般很少做蛋糕,遲疑一會接着說“今天的章魚燒和烏賊燒不是關西大阪風味?你好像沒怎麼吃,是做得不好?”
不,不是做得不好,而是你對仁王太好導致所有的食物都泛了酸!忍足在心裡自嘲,比起跡部和仁王的坦蕩,他一個人在角落哀怨實在太小家子氣了。明明知道,那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真是太難看了,忍足侑士,你怎麼對得起這個跡部親手做的蛋糕!
把蛋糕盒子輕輕放在桌子上,忍足慢慢伸手擁住面前略微不自在的少年。
“跡部,我可以叫你景吾嗎?”可惡,小景被狡猾的狐狸搶走了。
“這是什麼廢話,啊嗯?”跡部不習慣擁抱着說話,想掙脫,反被擁得更緊。
“那就當景吾同意了。吶,謝謝你,景吾。”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忍足在心裡補充道,低下頭埋進跡部如瀑的緞發小心親吻。
與仁王大大方方的撒嬌不同,忍足的親暱總帶着濃濃曖昧的味道,猶如他深情入骨的關西腔。這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總讓跡部有點犯難。推開的話恐怕會傷了小狼的自尊,畢竟跡部覺得這是野生動物表達信賴的特殊方式,不推開的話又有那麼一絲怪異,好像在忍足面前,自己總是被呵護的一方?
最終跡部還是沒有選擇推開,於是忍足開心地揮別隊友成功申請留宿。滿足壽星的一切合理願望。這是跡部無奈之下給自己的縱容行爲找到的冠冕堂皇的藉口。
得寸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進尺,這是忍足在對待跡部的系列問題上得出的精確結論。其實跡部非常溫柔,看起來高傲,只要不是真正的過分之舉,他都不會費心計較。可是,怎麼樣才叫過分?忍足心裡沒有底,但狼是一種對於獵物耐性十足的優秀獵手,小紅帽毫無防備不足爲慮,該警惕的是將來絕對不會少的外婆們……午夜十一點半,摟着心愛的人躺在熟悉的被臥裡,忍足疲累卻亢奮地無法入睡。
跡部這段時間已經比較習慣睡眠,每天小眯幾個時辰會讓身體的負擔減輕一些,他也不存在失眠的問題,真睡不着的話,還能龜息。忍足還在胡思亂想之際,他已經昏昏欲睡了。但是忍足沒放過他,關西腔不合時宜地在耳畔絮絮唸叨。
“景吾,我的生日禮物只有一塊蛋糕?太小氣了麼~雖然是很好吃啦……”撒嬌撒嬌……
“唔?那你還想要什麼?”迷糊地回答。
“是不是想要什麼都可以?”小興奮……
“唔唔,什麼都可以,快點睡。”已經意識不清了。
“那,景吾的初吻送給我吧,好不好?”小狼很無恥地誘哄道,他眼紅樺地很久了,雖然每次看到的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早晚安吻西式禮節,可是他也很想親啊!以前是不敢想,但如今……但如今,是跡部默許了他的一再放肆罷?那麼,再放肆一點點,跡部亦不會怪罪,是不是?是不是?
“嗯”……呼吸清淺,跡部大爺睡着了。
忍足輕輕收回手臂,翻身在跡部正上方撐起身體,定定凝視半晌。景吾,我徵詢過你的意見,你也同意了,那麼,不要怪我霸王硬上弓啊!曲起手肘緩緩俯低上身,呼吸交纏,脣瓣輕觸。如電流擊中般酥麻,靈魂都在顫慄,柔軟微冷的嬌嫩訊息剎時傳遞到每一個神經末梢。眷戀着不斷摩挲舔舐,待到觸感溫潤才撬開探入。中途遭遇牙關微闔,不捨強力突破,忍足採取曲線救國,一隻手撥開袍式繫帶睡衣的寬敞衣領,沿着前胸一直往下滑。手掌下的肌膚柔膩驚人,胸肋瑩瑩瘦而不骨,細嫩的腰肢手感滑韌,觸之輕顫。趁着久攻不下的牙關溢出一絲輕吟長驅直入,靈巧的舌肆意攻城掠地數次劃過敏感的上齶引起一陣陣戰慄,清甜的津液芬芳美好,讓人慾罷不能。熟睡的少年沒有醒轉,只是在夢中不停地被侵擾,下意識地抵抗,或者迎合。但無論是舌尖抵抗的推搡,還是腰腹迎合的扭轉,都讓本打算淺嘗輒止的忍足騎虎難下欲罷不能……許久,喘着粗氣艱難拉開肢體纏繞,忍足閉上眼睛狠咬舌尖力圖保持腦中最後一絲清明,好不容易呼吸平復,只一眼便幾乎讓理智全線崩潰。牀上的少年側臉仰躺,長髮鋪散凌亂,嘴脣紅腫微張,眉心微蹙雙目緊闔眼睫輕顫淚痣瑩媚惑人,雙手無意識抓住兩側枕頭邊緣,衣衫半褪至光滑緊緻的小腹,兩點茱萸嫣紅耀目……啊啊啊啊!打住打住!這不是邀請他犯罪嗎!忍足半跪在少年身邊捂臉哀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啊!
猶豫片刻,狠狠心閉着眼睛快速幫跡部攏好上衣,努力包嚴實連半絲綺麗肌膚都不要泄露。整理到衣領的時候,手指摸到日間仁王咬下的傷。細細看去是淡淡的粉紅色,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對稱的兩排牙印很整齊,可以看出咬的人牙口不錯。忍足心裡一陣酸溜溜,白天的失落委屈一股腦涌上心頭。以後也要一直這樣嗎?忍足捫心自問。如果一直說不出口,他是不是隻能望着跡部的背影一生愛而不得,甚至守着他成婚生子自己卻每晚一盞孤燈孑然形影相弔?這樣的生活想想就覺得殘忍,可是,有些話一旦直言不諱,就如覆水難收,萬一不被接受,難道是要他從此自我驅離麼?一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忍足就渾身如墮冰窖,更緊地擁了擁懷裡的睡美人,惹起一聲不滿的哼哼,心裡一鬆,手上也緩了力道。其實,仔細想想,就算他可以放棄一切留在跡部身邊,但是跡部可以嗎?答案很明顯,跡部集團偌大家業只有跡部一個繼承人,不可能同意他和一個男子在一起,這是斷子絕孫吶。放下這些遠的不說,跡部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忍足狠狠閉眼苦笑,這纔是問題的重點,跡部他根本就沒那根筋!一個智商高絕的人,情商竟低得可憐,喜怒全擺在臉上不加掩飾,遇事從不考慮說謊,打官腔也極度不習慣,偏偏眼神犀利直指人心任何骯髒無處遁形。這樣的人,做個大公無私的司法官沒有問題,可要是作爲商場王者,未免過剛。況且,不清楚跡部對同性感情會有什麼看法,他也不敢冒進。初時碰到女孩子前來表白,跡部還會困惑不耐,卻無半點羞澀無措,全然不似普通男生的或欣喜或扭捏,根本無法判斷他究竟是不是直的……罷了罷了,現在大家都還小,無論將來如何,這一生的自由已許了他,多想無益,忍足侑士,你就努力拾掇好自個兒預備認真賣命吧。